第706章 江慕辭番外歡喜債18
蓮雋雙手揪著衣角,努著嘴跪下。
東離:「手伸出來。」
「父君...孩兒知道錯了。」
小傢伙知道他不該帶清和出來,更不該沒有看好清和讓她亂動,但現在外人面前,他還是要面子的。
蓮雋揚起臉看著他:「父君...能原諒孩兒么?
「你說呢。」
東離手上突然多出一枚戒尺,站在雋兒面前說:「你身為上神便要守著天界的規矩,你可知隨意一動會引起多大危害,凡世若因為你而造成傷亡,父君還要罰你!」
「...哦。」
蓮雋乖巧的點了點頭。
剛伸出的手心被東離使勁打了,小傢伙用盡全身力氣忍著疼痛,睫羽顫了顫,向相思求救。
相思在旁看著有點心疼。
這時,還很小的清和忽然走上來伸出一隻手抓住蓮雋。
小姑娘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東離,似在說,不要打哥哥。
東離那第二下板子就這樣停下。
清和還那麼小,但卻能主動護住哥哥,東離擰眉道:「怎麼,連你也覺得父君凶?」
清和呀呀張嘴喊了什麼。
現在的她還不會說話,只用眼睛望著他。
東離忽然放下戒尺。
睨了眼旁邊的仙者問:「你且看看可受到什麼牽連。」
「是。」
那人連忙查看游盤,回道:「稟帝君,所幸未造成大的震動,僅凡世天原寺附近有了震感。」
「可有死傷?」
「有一些...未造成很大的傷亡。」
東離又凝了雋兒一眼,「瞧你乾的好事。」
蓮雋將頭低下。
此上天界的一段小插曲就這樣恰好影響到江慕辭與凈染。或許直到很多年以後東離與相思都不會知道這段。
他們....倒是間接幫了江慕辭與凈染。
天原寺突發地震,皇帝很快便派官府的人來善後,江慕辭身為慕王亮明身份,成了主領。
凈染未走。她幫完那些人後便坐在馬車內等候,第一次心中有了幾分擔憂,不知....他如何了。
好好的簪沐節,兩人過到了夜晚。
凈染在車內睡了陣,聽到外面傳到腳步聲驚醒,掀開車簾恰碰江慕辭要上來,短暫目光交匯。
凈染問:「你忙完了?」
「你怎麼沒走?」江慕辭問,凈染嗯嗯了半天,也未說出什麼。隨便找個借口:「就一輛馬車,我走了你坐什麼。」
「......」他笑了笑。
將身上來,伴隨馬車啟程,江慕辭將目光看向她,見凈染破天荒安靜的宛如一個瓷物。
難得的很。
他在她身上打轉,好奇的問:「你...這是不舒服么?」
「沒有啊,我好的呢。」
「那怎麼不說話了?平日里你話不是最多的么?」
「誰說的,我,怎麼話多了?」
凈染從未覺得自己話多,覺得江慕辭在污衊她,聲音逐漸大了些:「我不過是瞧你累了一天好心讓你安靜,怎麼還不領情了,江慕辭,你就真的希望我不停說么?」
「.所以,你是在關心我?」
男人忽然問出這句話,將凈染所有話語都噎住。
她驀然...透過空氣看他。
馬車走在街市上,外面各種嘈雜聲音與車內忽然的安靜形成對比。凈染也不知怎麼了,就盯著他看了很長一會兒。
驀地,她意識到什麼。
抬腳利索的踢了江慕辭一下,聲音沒好氣說:「你想的美吧。」
「.......」
他被她踢的微疼。
然唇邊卻勾出一絲笑。
待兩人到了王府,她先下來,江慕辭在後,然她卻瞧見這男人很輕微的捂了下背部。
幾乎不可聞的動作,讓她心中有了想法。
深夜。
江慕辭獨身在寢房中,將衣衫全部脫下,艱難的抬手撫了下後背某一處。
他不是沒受傷,而是這一天到處在跑,他一時忽略了傷。
直到剛才全身鬆懈才感受到疼痛,下馬車時彎腰用力過猛,稍微有點岔氣。
他站在屋內鏡前看,那受傷的地方恰是在背脊處,他一人夠不到。
他這人被伺候慣了,若照往常這樣的傷他早喚一幫人來上藥換藥,決不能讓自己難受。
而今,他自疫病後整個人似有點變了。
府內現在還有一個她,若他大張旗鼓喚人過來,她住的地方離他近,定能聽見。
兀自揉了揉頭髮,單獨走到房間一處。
從桌上拿起之前相思給的藥膏,他照著鏡子看了半天,探手為自己抹。
「嘁。」
忽然一聲驚了他,江慕辭猛地回頭,見自己屋子一扇窗戶微敞,一女子站在窗外只露出上半個身子。
江慕辭震驚。
凈染身手矯健用手一撐便坐在窗欞上,她的身後是月華的光,身前則是屋內通透的光。
女子雙手環胸說:「你累不累!明明受傷了硬說沒有。現在又自己在屋內偷偷擦藥...真不知道你咋想的。」
「...你......」
「麻煩的要死,白長了一張聰明臉。」
凈染翻身從窗上下來,瞬間便來到他屋內。慢悠悠走向他后強硬從他手中搶過藥膏。
她的手觸上他肌膚。
「轉過身!站好了!」
凈染垂眼喊道。
兩人面前便是鏡子,江慕辭通過鏡子看她,女子正認真的找尋到他受傷的地方,幫他擦藥。
脊背流暢的線條,隨著她手指而帶起一點點熱。
江慕辭猛地咽了一下口水。
凈染早在疫病時便習慣為他上藥,心無雜念。她靠的很近,凝著他後背那一大片紫痕,抹上藥膏後用嘴輕輕吹了吹。
偏偏這個動作使得江慕辭渾身一僵。
凈染嚷了句:「你別躲啊...我還沒擦完呢。」
「.......」
她彎身的樣子很好笑。
江慕辭低低說了句:「....隨便抹一抹便好。」
「那可不行,這擦藥就要好好擦,否則日後你反覆了卻要怪我了。」
「我不會。」
「...嗯?你看看又動了。」
女子的手扳過他肩,輕輕拍了拍:「你再亂動,我便不幫你做了!」
「.......」
室內再次恢復一片寧靜。
凈染不僅為他擦了葯還用清水為他擦拭了周圍,她做完這些直起身,笑著說:「好了,我走了。」
她將藥膏交到江慕辭手中,身子便轉了過去——
驀地,一個擁抱...不合時宜的,從後面而來。
凈染呆住了。
江慕辭收緊了雙臂,試圖不讓她逃走,將頭靠在她脖間,用一種極具誘惑力的聲音說:「我記得,你我之間還是夫妻......」
「...你,你想說什麼?」
凈染心中忽然如鼓槌般在敲。
男人停頓了片刻。
他的呼吸還在脖間。
「...三公主,你想過...跟我么?」
「.......」
他在胡說什麼!!
凈染整個人都驚了,似從未想過他會說出這句話,心倏然亂成一團。
跟他?什麼叫跟他?!!
她屏住呼吸。
江慕辭未等到想要的話,抬眸瞧了眼她表情,縱然看不清切,也能知道她現在很慌亂。
她的身子很硬,硬到讓他感覺似抱了個假人。
終於,當凈染反應過來猛地去掙脫他的手,說道:「你...放開我。」
「凈染,我想得到一個答案。」
凈染哭笑不得,匆匆答道:「什麼答案,我與你之間能有什麼答案?」
「一個對的答案。」
江慕辭並未鬆開她,而是順手將她扳過來,雙眸垂下。
屋內的燭燈照了兩人剪影。
凈染不知所措,第一次雙眸如此認真看他,空氣中似有了曖昧的味道。
江慕辭這人當初那樣撩撥相思,真到凈染這裡卻顯得拘謹不少,他未對她做出任何不合適的事情,僅僅想要用眼神打動她。
「阿嚏!」
凈染不合時宜打了個噴嚏。
用手捂住鼻子,她將身往後探了探,說道:「你不要逼我。」
江慕辭聽聞這才放開她。
彎身從地上撿起衣衫,略略披上行到敞開的窗戶前,很自然將之關上。
他回身,凝著凈染說:「好,我不會逼你。」
凈染掩著嘴匆匆離開。
那架勢,便好似他這屋中有什麼妖魔鬼怪要吃了她一般。
江慕辭哭笑不得。
這晚顯然是個意外。
他被撩撥了,在不經意間做出了一些不對的事,也說了一些不好的話。
江慕辭不知凈染怎麼想,但此刻他的心裡猶如萬蟻再爬,無法形容那般煎熬。
便是面對相思也從未有過這種情緒。
他是怎麼了。
......
這晚以後,凈染便開始躲著江慕辭,再也不提什麼和離的事情,而是只要他在王府,她便從不知在哪裡。
兩人始終見不到面,江慕辭就算想找也無從找,慢慢地也不找。
在他心裡,凈染的行為已經代表了她的意思。
簪花節剛過,凈染便收到一封來自上周的信,是女皇寫個她的。裡面說讓她近日趕往上周,女皇要過生辰了。
凈染心想,正好可以不用再見到江慕辭,是個好事。
她匆匆回了信,便開始準備要給女皇挑選生辰賀禮。
可...過了一會兒她又憂愁起來,她光顧著高興一時忘記她要想從青未回到上周就必須要江慕辭的允許,因為她出關需要通關文書。
這可難倒她。
她不想找他的,可現在必須要找他。
給自己做了好長時間思想工作這才下定決心要去,女皇待她不錯,她不應該傷她的心。
拿著女皇那封信,她走入了江慕辭住處。
書房門半掩著。
凈染探頭進去,瞧見男人正坐在一椅上小憩,妖孽的臉上一點瑕疵都沒有,她悄悄走到他身邊,喊了聲:「三郎?」
「......」
江慕辭猛然睜開眼。
下一秒,他扯過她的手將之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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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燕子的禮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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