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重逢
喝著茶,吃著瓜子、花生等零嘴,聊天欲一下子就上來了,大人們聊著天,小輩們也找到了隊伍,圍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不知誰提了句,麻將、撲克一下子就拿了上來,摸麻將的生意此起彼伏,一群人圍著坐成幾桌。
饅頭正是好奇的時候,左搖右擺的,瞧見傅延州就伸出了小手手,傅延州接過,坐在趙盼盼旁邊看她打起撲克來。
過年時打牌最能消磨時間,一局接著一局,輸輸贏贏,最是常態。
寧家前所未有的熱鬧,寧永年看著,邁開步伐走進了院子里,林璠緊隨其後,陪著寧永年。
「林璠,我這輩子圓滿了,是真的沒有遺憾了,兒孫滿堂,享受天倫之樂。」寧永年笑著笑著眼裡便有了淚光,「就是可憐了我那老婆子,沒看見過向南,也沒見到阿嫵結婚,倒是封朝陽這孩子,她看見過好幾次。」
「這百年之後,我也有臉見老婆子了。」
林璠靜靜聽寧永年說著,時而搭個腔,他是打心底為寧永年高興。
傅延州、趙盼盼和傅安然一出門,柳雲裳只覺得整個家都安靜了下來,大梨和小黑躺在柳雲裳腳邊,喵喵汪汪的刷存在感,柳雲裳空蕩蕩的心填充了些,蹲在地上摸了摸兩個小傢伙的腦袋,然後將昨晚給它們準備的肉熱了熱。
一放入盆里,兩隻小傢伙立馬吧嗒吧嗒的吃了起來,別說,那聲音還治癒。
大門敞開著,柳雲裳坐在屋門口,桌上擺著瓜子、花生等年貨,在趙家村時,每當過年的時候,家裡都會有成群結隊的小孩過來喊年,家家戶戶的跑,所以家裡得留個人,這也是為個吉利。
正想著,外頭來了人,小孩有大有小,手裡那這個布袋子,一臉喜氣洋洋的喊著嬸嬸新年好,祝嬸嬸萬事如意,柳雲裳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一人給了一捧瓜子花生。
一上午,她起碼接待了五六波,大梨和小黑都懶了,躺在她腳邊一動不動。
臨近正午,柳雲裳正想進灶屋,趙向南開車來了,接柳雲裳去了寧家。
中午寧家坐滿了人,大桌坐的滿滿的,蘇念、陸靳他們喊了個年就走了,現在寧家就趙向南和寧嫵一家子。
桌子很大,菜擺的滿滿的,寧永年坐在首位,趙向南和寧嫵挨著他坐下,凳子靠在一起,你挨著我,我挨著你,歡喜的很。
過年就是玩兒,趙盼盼和傅延州帶著傅安然到處跑,從寧家到陸家,再從陸家到程家,再從程家到蘇家,幾個年輕的攪和在一起,吃糖放炮玩的不亦樂乎,恰好,昨晚下了雪,河裡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起碼的有二十厘米,人都能在上面滑著玩兒。
趙盼盼還是第一次見這陣勢,躍躍欲試又有些怕,程曼曼就率先弄著玩,看著程曼曼和蘇姣滑著到處跑,趙盼盼也有了興緻,跟著一起,在冰面上滑冰似的,越玩越起勁,抓住感覺后更是玩的飛起。
正月孩子們到處跑,柳雲裳沒這興緻,不好老呆在寧家,她就在自個屋子待著,看會書大半天就過去了。
從來到京市后,柳雲裳漸漸找回了以前的自己,不局限於以前,她現在又開始練字看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這般的柳雲裳也在發光。
陳大娘連著在家裡待了四五天,實在是待不住了,便來找柳雲裳串門來了。
聽見陳大娘的聲音,柳雲裳還挺意外的,遞上熱茶,端出瓜子花生招待,兩個人天南地北的聊著,倒是時間過得飛快,天黑時,陳大娘還有些戀戀不捨的。
翌日
柳雲裳把家裡收拾好后,前去了陳大娘家,抵達門口時,柳雲裳腳步微頓,然後走上前敲響了陳家的大門。
大門從裡面打開,柳雲裳和開門的人對了個正著,四目相對,柳雲裳只覺得那一剎那時間靜止,血液倒流,柳雲裳下意識就想逃,事實上,她也確實跑了,不管不顧的。
陳如峰追了出去,瞧見她差點摔倒,硬生生站住了。
裡頭傳來陳大娘的聲音,「陳如峰人,是不是來人了?」
「人呢。」陳大娘走到門口,空蕩蕩的,除了她兒子,哪還有柳雲裳的蹤影。
「你把我的客人嚇跑了?」陳大娘恨鐵不成鋼,「你啊你,是不是又說了什麼話,又不是讓你相看的,我純粹是閑的發慌...」
陳大娘嘮叨個不停,陳如峰看著柳雲裳離開的方向,在心裡沉沉嘆了口氣。
「沒。」
「那人怎麼走了?」陳大娘不信的,懟著陳如峰的臉罵。
「她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人。」陳如峰終究還是說了,陳大娘跟被掐住脖子的雞似的,一下子啞了,受挫的坐在凳子上,伸手直捶胸口。
「怎麼會是她?」陳大娘瞪圓了眸子,陳如峰將當年的事原原本本的和陳大娘說了,「只能說造化弄人,當初我如果再勇敢些,現在待在她身邊的就是我。」
「你這麼多年沒動靜,是心裡還記掛著她?」陳如峰沒說話,直接是默認了。
陳大娘氣的不行,「你個混球,明明心裡有想法,還用那些大道理來誆我,看我不識字,沒讀過書,好欺負是不是?」
「我哪有?」
「還說沒有,就你剛剛那德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說起來,我這幾天都在那邊,大妹子現在也是自己一個人。」
「不可能,傅景明早就搬到京市了...」如果傅景明的枕邊人不是她,那會是誰?如果不是她,她這些年該受了多少苦?
越想陳如峰心裡越不是滋味,這些年來,他遲遲沒搬到京市來,就是聽說傅景明在京市的消息,偌大的京市,他不想撞見他們一家黯然傷神,沒想到...
「我就說,你怎麼蝸居在那個小地方那麼多年,好啊你,陳如峰,翅膀硬了是吧,氣死我了,你真的是要氣死我了。」陳大娘今天受的刺激太大,力氣一個勁的往陳如峰身上使,陳如峰自知理虧,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