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傅昌明是典型的被寵壞了的媽寶男,事事都聽趙牡丹的,沒什麼自己的主見,對趙牡丹的依賴性極強,從來就沒想到自己獨立出去賺錢養家,性格決定選擇,傅昌明不敢一個人往外跑,那就只能承擔他選擇后早就的後果了。
趙牡丹和傅昌明回來,方芳就給了個下馬威,剛走到門口,方芳就扔了個筐子出來,裡面的鐮刀因為重力的緣故彈了好幾下,露出了個頭。
「大嫂...」趙牡丹身體微歪,指尖扶額,做作了嬌弱的姿態。
「再暈一次,今天你們可以不要進門了。」
「我同意你們住下,同樣的,你們也得給這個家做貢獻不是?家裡的豬餓了一天了,你們去打一籮筐豬草回來不過分吧,等等,你先別插話,你不行,這不是有現成的人在,長得人高馬大的,總不能是個不頂用的,那長這麼高大可不就是浪費糧食,白搭了,再說了,你也二十多年沒了解過趙家村了,先前回來兩次都是來去匆匆,正好,趁著今天,多看看咱趙家村,看比起你以前有多大變化,免得以後走著走著就迷路了,那可就丟臉了,人家會說,在自個老家還找不著路,白生養了。」
這個時間段,恰好是趙富貴去地里的時候,方芳堵在門口,大有他們不幹就不讓進門的架勢,趙牡丹表情管理的很好,示意傅昌明背上。
倒是傅昌明,少年不知愁滋味,對方芳怒目而視。
「趙牡丹啊,你這兒子還是得多教啊,從回來開始,他就沒喊過我,我是他舅母,自然是不會在意,要是在別人家,背後還指不定要怎麼說這孩子沒...家教。」方芳拐著彎罵人,傅昌明氣的臉漲紅,手握成拳,趙牡丹臉色微冷,抓住了傅昌明的手,「嫂子說的好,我們這就去打豬草。」
說著,趙牡丹就提起筐子背上,拉著傅昌明走了。
趙牡丹和傅昌明回來的第一天去打了豬草,不到半個小時,傳遍了整個趙家村。
看著母子倆笨拙的姿態,村裡人是直搖頭。
「城裡回來的孩子還是比不得咱村裡的利落,就這樣打豬草,打到一籮筐還不曉得打到什麼時候去。」
「唉,真的是沒眼看。」
「趙牡丹也是,以前打豬草那麼利落,現在也不行,這就是忘本。」
「你說她忘本還說輕了呢,不記得趙富貴是怎麼進去的了?還不就是拜她所賜。」
「莫說方芳恨,要我是她,做的怕是更過分。」
「那不就是,這些年,方芳有好苦,你們不都是看在眼裡。」
「說起來,方芳的女不是和趙牡丹一樣,嫁的都是知青,後頭都跟著回城了,你們看看趙曉婷,再看看趙牡丹,趙牡丹那是二十多年就回來一兩次,趙曉婷就不一樣了,一年回來兩三次,每次回來都是大包小包的。」
「這人跟人真的是不能比。」
「趙曉婷可比趙牡丹孝順多了,聽說趙曉婷在外頭找到了好工作,自己也賺了不少錢呢。」
「每次回來看她穿的衣服就曉得了。」
趙牡丹回來給趙家村增加了不少話題,每天一碰到一起,不是說方芳是不是又厲害了,不然就是趙牡丹回來又做了什麼事。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趙牡丹和傅昌明愈發死皮賴臉起來,半個月里,方芳和趙牡丹你來我往,誰都別想痛快,不是你吃虧就是我吃虧。
變化最大的就是傅昌明了,從最開始的憤憤不平,到現在的老油條,半個月的時間他基本將整個趙家村給摸熟了,秉承了他爹的特質,傅昌明那叫一個招蜂引蝶,隨便出去逛逛,就能和個妹子搭上,重點是,有些還是姑娘家自己找上門來的,聽說傅昌明是城裡回來的,對城裡的嚮往讓她們變著法子問傅昌明問題。
這姑娘多數是家裡窮苦,下頭還有弟妹的,任勞任怨,做事利落的很。
傅昌明由此找到了不幹活的幌子,每次有姑娘來問他問題,他就幹活,久而久之,形成了姑娘給他幹活,他談天說地吹牛的局面。
這引起了方芳的極大不滿,傅昌明一個要什麼什麼都沒有的混混,竟然在村裡混的比她孫子還吃香,這要是可以,隨便騙個姑娘回來,搞大肚子,連彩禮都不用出的。
為此,方芳變本加厲的欺負起趙牡丹母子起來,說是欺負,實際上也是給自己添堵,就方芳這程度,哪裡贏的了趙牡丹,趙牡丹隨便告個狀都能讓她和趙富貴吵上一架,更何況人家來真的。
可惜的是,方芳就是那不長記性的,變著法子折騰,從燒飯做菜到掃屋洗衣,再到下地幹活清理雞圈豬圈等,一個勁的搞,然而,在她面前趙牡丹事是幹了,在她背後這事不是傳出去就是又告到了趙富貴面前,以此循環。
可把方芳折騰的夠嗆,長此以往,她哪裡受得住。
受不住的方芳面對現在這局勢,是絞盡腦汁的想怎麼磋磨趙牡丹,左想右想,自己是個榆木腦袋,根本就想不出來,方芳不樂意了,第二天就去了她大妹家。
在她大妹那待了一整天,黃昏才喜滋滋的回來。
趙牡丹不清楚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也沒輕舉妄動,每天自顧自的幹事,直至一個星期以後,屋外有了動靜,趙牡丹前去開門,和站在門口的人對了個正著。
這是個老婆子,長得瘦巴巴的,一臉刻薄樣,眼睛極利,一看見她就跟整個人黏在她身上似的,趙牡丹強忍住心裡的不舒服,方芳在屋裡頭聽到動靜,忙走了出來。
笑呵呵的將人給迎了進去,兩人你來我往,聊了好一會後,方芳將趙牡丹喊了進去。
言語間,趙牡丹算是明天了方芳的意圖,這不就是想要找人將她給嫁出去唄,沒想到,才一個月方芳就忍不住了,雖然她也想,但是吧,這立場得搞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她也不能讓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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