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吸貓擼鐵不香嗎？相什麼親！
方糯右手無意識地摸著自己手腕上的珠串，思緒放空，時不時點點頭，嗯兩聲，表示自己在聽。
對面，肥頭大耳的男子慷慨激昂地說著自己的奮鬥史，說到關鍵情節時，兩邊腮幫子還跟著晃悠幾下。
「你去過嗎？」對方的問題，把她飄到窗外的思緒拉了回來。
「啊？」她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日本嗎？去過。」
「去過哪裡啊？」
方糯說：「京都。」
「京都啊，那裡沒什麼好逛的。都是些老建築，他們的寺廟啊，都破破爛爛的，還不如我們這裡的廟，金碧輝煌……」
男子抓到話題又哇啦哇啦講起自己的想法來。
方糯內心嘆了口氣，右手放開珠串，改為托下巴，雙眼在男子身邊的場景轉來轉去。
大姨新介紹的這位，是在某家軟體公司做銷售經理，平日跟國企打交道，學了口地道的官腔，說起道理來更是一套一套的。
方糯眼睛往下瞟，見到他連桌子都擋不住的啤酒肚，心想她那個堂妹夫幸虧戒了酒，否則也挺個「九月肚」，她那瘦骨嶙峋的堂妹怎麼受得了哦。
對於外貌，方糯其實並不是特別在意。比起小鮮肉，她更喜歡有點滄桑感的男人。胖子嚒，其實勉強也能接受。只要兩個人聊得來就行。但是眼前這位……
「下次有機會，我帶你去東京玩吧。你不知道，東京的銀座，真是太繁華了。那裡的空氣清新，也沒有我們這裡那麼臟……」
方糯笑了，表面上看來是對男人提議的認同，但實際上是在內心嘲諷他。
東京，銀座，方糯跟閨蜜去過。那裡的繁華，給她留下不錯的印象。但打動方糯的卻是沉澱千年歷史底蘊的京都古建築，她可以整日整日地在古剎間穿梭，欣賞這些不受紙醉金迷影響的最原始的建築之美，也可以獨自一人遊逛在充滿人文氣息的歷史老街上，久久不離去。
「你戴的是黑曜石嗎？」男人講完長篇大論，把目光投向她脖子上的項鏈。
「哦，是啊。」方糯下意識地摸了摸項鏈上掛著的佛像。
「女孩子戴這個不好看，我給你買個紅瑪瑙的吧。」
「不用了，瑪瑙挺貴的。」
「不貴的。我有渠道，能買到便宜的，是每年跟我一起賭石的朋友介紹的。當見面禮。」
「真的不用了。這個項鏈，是我戴來避災的，短時間內不會摘。」方糯的笑容開始變得僵硬，她又開始不太耐煩起來。
「沒事沒事，」男人卻似乎沒發現，「我回去就去挑。對了……」
他還想說下去，卻被方糯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方糯低頭看了看來電顯示，對男子說了聲抱歉，便起身走向外面，同時接通了電話。
「喂，撒倫。」她雖然不喜歡撒倫，此刻卻很感激他的及時來電。
「方糯，講電話方便的吧。」
方便方便，很方便。
「嗯，你說。」
「我回去考慮了一下，哎呀……」電話那頭，撒倫長嘆一聲，「說實話，你跟我說的崗位和薪資，如果是其他HR來找我談，我肯定第一時間拒絕的。」
但是你也沒拒絕啊。方糯在電話這頭翻了白眼沒有出聲。
「我在天星的時候，你還蠻照顧我的。」
哪裡照顧了？別給我扣帽子。方糯繼續不說話。
「綿總對我也不錯，我對天星還是有感情的。」
呵呵。
「既然天星有困難，我願意支持。主管就主管吧，不過這薪資嚒……」
「撒倫啊，」方糯終於忍不住了，「我們干商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給你開的薪資，可是絕對比業內高出不少哦。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但是也比我現在低啊。」
那你可以選擇不來。方糯內心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既然綿總讓我直接跟你聊職位和薪資，想必你們之前已經溝通過其他事情了。我沒興趣知道，也沒必要知道。撒倫，若你不接受，我自然會反饋給領導。但就像我方才說的，給你開的薪資已經高於行業水平，再調是不太可能了，公司規定放在那兒呢。」
電話那頭，撒倫沉默了半天，回答說：「那這樣，你跟領導去彙報一下，我呢，也再考慮考慮。」
「好的。」方糯愉快地掛斷了電話，感覺差不多了。
與撒倫談回歸的事情，來來回回已經三次，薪資基本談到了她心目中的上限，聽撒倫的口氣，雖說還不滿意，但已經有了鬆動，表明也基本達到他的預期。
至於包廂里那位嚒……方糯邊走進包廂，邊擠出笑容，對男子說道：「不好意思哦，領導忽然叫我回去加班。」
「這麼忙呀。我還以為人事很輕鬆呢。」
呵。方糯好不容易擠出的笑容僵硬了一小會兒，隨後笑容擴大，回答道：「唉，大家都誤會了。做人事可苦了，被老闆罵，被員工罵，經常加班還沒加班費。」
「是嗎？我看我們公司人事很清閑，還以為大家都一樣呢。」
「那我們今天先到這裡？」方糯拎起自己的小包，人已經站在了門口。
「好的，那我們改天再約。」
方糯笑而不答，與男子一同走出了包廂。
終於結束了~~~
和男子揮手告別，坐上計程車后，方糯如釋重負，接下來就考慮如何給大姨一個交待。這個並不難，方糯覺著，前幾次回複句「不合適」、「沒感覺」、「再說」，也就不了了之了。這次想必也差不多。
心情逐漸好轉，此時手機又響了，是閨蜜在群里發了個消息。
「怎樣，明天聚嗎？」王可兒在群里問道。
「聚，王總招呼，我們哪敢不從。」方糯回了個誇張的表情。
「是我們三個，還是你會帶其他人來？」金菲問道。
「之前說的那兩個朋友也來，幫忙出出主意唄。菲菲，把ET也帶來。」
「哈？你確定要ET來？」
ET，這是金菲在閨蜜圈裡對自家丈夫的「愛稱」。
「嗯，我那兩個朋友看好大陸的IT產業，ET是軟體工程師，算業內人士。」
「哎呦~~~」方糯打趣道，「能讓王總發動人脈圈，看來那兩位不得了唉。」
「哼！糯米，你也別想跑。」
「王總，我是做商業地產的，還是HR職能，跟IT風馬牛不相及。我還是幫你們端茶倒水吧。」
方糯委婉地推脫。
她很喜歡頭腦風暴，特別是涉及到新興事物的宏觀形勢討論，但要看討論的對象。
方糯的兩個閨蜜，王可兒，金菲，都是海歸人士。
可兒，身負家族重任，學習企業管理歸來，如今獨當一面，將傳統產業與潮流文化充分融合，把自家產業做得如火如荼。
金菲，好萊塢實習編導歸國，如今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影視公司編導，她負責的電視劇，每年至少有一部成為黃金檔熱播劇。
和她們一比，方糯就顯得十分渺小和平凡，但是與她們聊天並沒有什麼壓力，因為大部分時間是她們講，方糯聽，而且她們說的大部分是明星八卦、業內趣聞，方糯聽個樂呵，偶爾插上幾句嘴，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但也有吵嘴的時候，例如在企業管理理念上，她就曾與可兒吵過，她們倆意見不一，二人又身處不同行業，管理方式難免有所差別。偏偏二人都很固執，加上方糯不喜爭辯，最後便不了了之。但那種不愉快的氣氛，方糯默默記下了，從此之後不再與閨蜜討論這些嚴肅的話題，即使對方提起，她也巧妙地轉移話題，不再深入。
所以這次可兒的提議，方糯內心是拒絕參與的。
「哼！糯米，就你會偷懶。」可兒「控訴」道。
「嘿嘿！王總，難得周末，你就讓我輕鬆點吧。」她笑著打哈哈。
「好吧。」
如此，三人又聊了幾句，定下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而方糯也到家了。
「迷迷~~~媽媽回來了~~~」一打開家門，方糯嗲著嗓音呼喚自家寶貝。
「喵~~~」窗台上傳來酥骨的叫聲，一隻狸花貓正躺在那裡曬太陽。
「迷迷，好寶寶。」方糯走上前把愛寵抱在懷裡，愛撫著柔順的短毛。
對於她來說，受天大的委屈，生再大的氣，只要看上自家愛貓一眼，就全都煙消雲散了。
「喵~~~」偏偏她家這隻小狸花脾氣跟她一模一樣，才跟主人親熱了一小會兒，便掙扎著從主人懷中逃走，回到原來窗檯的位置，繼續懶洋洋地曬太陽。
「小沒良心的。」方糯嘴上罵著，心裡已滿足。
她轉身進了房間，換好衣服，戴上耳機，挎上運動包，對愛寵說：「迷迷，媽媽去健身了哦，你好好看家。」
迷迷似乎沒聽見，連頭都沒抬。
方糯打開音樂，在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中，往健身房走去。
方糯選健身房的時候，很隨意，除了離家近這一個條件外，其他都OK。但錯有錯著，這一練就是兩三年，因為她遇到了一個有趣又負責的教練。
「方總好呀~~~」剛進門，她的私人教練便遠遠朝自己打招呼。
「教練，上節課結束了？」
見到私人教練，方糯不禁心情愉悅。這個比自己小了十來歲的小夥子，總有辦法逗樂自己，並讓她心甘情願地接受更高的挑戰。
「今天練上肢？」
「對噠，卧推8*5，25公斤。」
「Oh，No。教練，我今天剛剛受過心靈創傷。」方糯賣慘道，「能減點嗎？」
25公斤，已經超出她一半體重了。
「怎麼，方總，相親不順利呀？」
年柏成穩穩地把10公斤的杠鈴片裝到卧推桿上，一臉八卦地問道，讓方糯很是不悅。
她不悅的是，年柏成的問題把她好不容易忘記的肥頭大耳又拎到了自己的腦海中。
「我相親順利過嗎？」她嘟嘴叉腰，站在一旁看他裝片。
「唉~~~我方總，是奇葩吸引體，總是見到些奇葩男。這次又遇到個啥樣的？」
方糯癟了癟嘴，話未出口，心情就開始糟糕起來。
「一個胖子，目測100公斤，大概1米7的個子。」
「1米7，100公斤？真的假的？這老兄啥職業？」年柏成一邊問，一邊示意方糯躺下來。
「軟體銷售。」方糯說完，伸出雙手握住了橫在身體上方的卧推桿，擺好姿勢。
「準備好。1，2，3，出桿。」
吸氣收腹，壓肩胛，鎖定，卧推動作一氣呵成。
很多女性健身，是為了減肥塑形，但方糯不一樣。
對於身材，她自知天生有「缺陷」，自己是易胖體質，喝瓶無糖可樂，都會重兩斤，做再多的體能訓練和力量舉，都無法讓自己變成令人羨慕的魔鬼身材。所以維持現狀就足夠了。
而推動她這兩年定期到健身房報道的主要原因有兩個：一是力量訓練，不僅能夠讓全身肌肉得到鍛煉和協調，還能鍛煉極高的神經募集能力，使她的身體和思維始終保持活力。第二個原因，便是與年柏成聊聊工作和生活中的苦悶。
年柏成雖然與方糯各屬不同的年齡層，但他的品質和性格讓方糯欣賞。
「你怎麼臉色不好？昨晚又很晚睡？」做組休息時間，方糯問。
「唉~~~」年柏成嘆了口氣，「陽陽唄。」
陽陽，是年柏成的女友。
「怎麼，又跟陽陽姐姐吵架了？」不管是多大年紀，即使如陽陽才20出頭的小姑娘，方糯也習慣性地稱呼姐姐。
「我昨天才知道，」年柏成開始哭訴，「她跟她家裡關係不好。你說，既然我們倆在一起，一些基本情況她總得告訴我吧。」
方糯覺著無傷大雅，安慰道：「可能她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吧。」
「不是，」年柏成卻不這麼認為，「兩個人在一起，而且如果是考慮發展下去，對方家庭總歸要互相了解吧。我昨晚回去，看她心情很不好，就問原因。才知道她跟父母吵架了，據說以前吵得更凶。」
「然後她給你臉色看了？」
「不然嘞？方總，我可卑微了。一晚上不敢吭聲，躲在角落裡。」
方糯皺著眉，嘴角卻因年柏成委屈撒嬌的模樣微微上揚，說道：「年教就是這麼善良。」
「唉~~~日常認慫。」年柏成嘆完氣說，「來吧，第二組。」
方糯乖乖回到位置上。
「所以方總沒看上今天這位100公斤？」他打趣道。
方糯憋著勁，做完8個25公斤卧推后，才起身回答他：「我在意的不是他的體重，是他的性格。」
「他性格不好？」
「就是……」方糯在腦中選擇了半天都沒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去形容，「我隨便說一句話，他都能給你整出一大堆道理來。我感覺是去聽課的，聽了一堂紙醉金迷、腦滿肥腸的人生『哲理』課，好油膩的感覺。跟他本人沒差。」
「哈哈哈~~~平時都是我們方總給人講道理，今天輪到被講道理，這種感覺很酸爽吧。」
「胡說，我可是很平易近人的，從來不用自己的大道理壓人。」
「對的，對的。我方總，平易近人，青春靚麗，100公斤的油膩男哪配得上您。」年柏成誇張地奉承道，然後說，「下一組要不咱加個2公斤？」
「求放過。」方糯立刻認慫。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在年柏成可愛的酒窩和俏皮的話語下，方糯乖乖接受了第一次卧推27公斤。
又是一次精疲力盡又愉快的擼鐵。
待練完，方糯已雙臂疲軟，大汗淋漓，但是卻心情舒暢。
「方總，下周見！」
和教練道別後，方糯便離開了健身房。這次進家門，她沒喊愛寵，因為她知道自己一身汗臭味，迷迷必然是不願意靠近的。
是的，她家的這隻小狸花雖說是流浪貓出身，卻潔癖得很，但凡自己身上出過汗，它必然罵罵咧咧躲得遠遠的，若是方糯想偷個懶，哪天不打掃，迷迷就會沖著她直叫，並且扒門想離家出走。
方糯不禁感慨。她這是撿了只貓回來，還是請了個祖宗進家門。
哼！她決定明天跟朋友聚會時，非沾點其他寵物的味道回來，讓迷迷吃醋。
閨蜜們雖然也喜歡小動物，但家中倒沒有養寵物。所以這次王可兒約她們在寵物咖啡館見面，讓方糯有些意外。但是這個地方正合她意。
放眼望去，都是肥嘟嘟、可可愛愛的小狗狗們，圍著方糯撒嬌，萌化了方糯的心。
嗚嗚~~~小柯基真可愛，小法斗好蠢萌，阿拉斯加也讓她欲罷不能，抱著不撒手。
「糯米！你在聽我說嗎？」王可兒有些不悅，瞪了她一眼。
對於這個很喜歡開小差的閨蜜，王可兒表示又愛又恨。
方糯聰明睿智，眼光獨到，能夠一眼看到問題本質。但是她過於佛系，隨遇而安，凡事不喜爭強好勝。明明她只要再努力一點點，就能得到很好的發展，但是她卻偏偏滿足現狀，嫌大公司派系爭鬥太激烈，毅然決然放棄了全國知名企業的邀請，而窩在現在這家不大不小的公司里做個小經理。
太屈才了。王可兒如此評價方糯的現狀。
「在聽，你說。」方糯回答道，但眼睛沒有離開過懷裡的小柯基。
「我那兩個朋友，雖然是華裔，但從未在國內居住過，所以對國情完全不知情。你們兩個，多分享分享現下的局勢。特別是糯米，企業里員工的想法，你最了解了。」
「可兒，你也在企業里工作，員工想法你不也清楚嘛。」
「那不一樣，」王可兒對方糯推三阻四的態度有些不悅，「我那個製造工廠，大部分都是工人。而且員工真實的想法，怎麼可能跟我這個老闆說。」
「我可是影視行業，跟IT行業搭不上邊。」金菲說。
「但是影視行業接觸的人各式各樣，你有人脈呀。」
「是是是，說一萬道一千，就是多幫忙。」金菲說完，開始調侃王可兒，「這麼上心，那兩位哪個是你心頭好呀，王總？」
卻換來王可兒一個白眼：「滾！只不過是出國考察時遇到，彼此談得來交的朋友。雖然長得都不錯，但不是我的菜。」
因為工作原因，王可兒時常出國考察。她又是那種豪爽愛管閑事的個性，自然也朋友多。至於她個人問題嚒，跟方糯一樣，至今單身，但不同的是，方糯是母胎solo，而王可兒有過幾段感情經歷。
「說起來，糯米，你昨天相親如何？」看時間還早，王可兒隨口問道，雖然她知道答案肯定是不理想的。
方糯聳了聳肩說：「就這樣唄。」
意思就是對對方毫無感覺，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又是個奇葩吧，」王可兒說，「相親，特別是三姑六婆介紹的，根本沒一個好的。」
方糯抬眼看了看她。對於相親，特別是親戚給安排的相親，王可兒有絕對的發言權。
王家雖說不是什麼全國性著名企業，但在地方上也首屈一指，很有名氣，再加上可兒是家中獨女，國外深造，長相也不賴。放在古代也算是地方紳豪的大家閨秀，自然吸引了不少人上門說親。
講好聽點，是親戚朋友們關心可兒的終身大事，說白了，都對王家這塊肥肉垂涎欲滴。
可兒起先迫於家族壓力，接受了幾次相親，但次次遇到「怪物」男，特別是最後一次差點削了對方的腦袋之後，便堅決不再接受家中的安排。
唔，如果方糯也能如此強勢就好了。不過話說回來，方糯比可兒幸運多了。她家就是普通工薪家庭，沒家業，也沒權勢，親戚里除了一兩個好管閑事的，其他都很正常。相對於可兒來說，方糯壓力小很多。
「怎麼？有人上門了？」她問。
「哼！前兩天來了一個，在我辦公室坐了半天，最後被我轟走了。」
這就是王可兒，對朋友仗義，但對自己看不慣的事和人，絕對地不講情面。
「親戚介紹的都不好嗎？」
二人正說著，一個男低音插了進來。
方糯轉頭瞥了一眼，說話的是金菲的丈夫張德。
中分頭，乾淨的襯衫和毛衣外套，深色休閑西褲。張德的穿著十分地中規中矩，跟方糯印象中的程序員沒有兩樣。
從進來之後，這是他第一次說話。
「不是介紹的不好，是我們那些親戚別有用心。」方糯解釋說。她和可兒互相使了個眼色，打算終結剛剛那個話題。
她們倆只顧自己，卻忘了金菲和張德便是親戚介紹認識的。
「我那些親戚可不是真心為我好，都在圖我家的錢。」可兒也跟著解釋。
「對啊，可兒家的親戚都想把自己不成器的侄子、外甥介紹給她做老公，這樣他們以後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蹭可兒家的油水了。」金菲也幫腔道。
「那誰叫你家有錢呢？錢多了，確實會被人惦記。」張德瞭然地笑了笑，他的話尷尬地讓人無法接，順利地終結了這個話題。
看在金菲的面子上，可兒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悅，轉而繼續與金菲聊著影視圈裡的八卦。
方糯則又把注意力放回到逗弄身邊這群小可愛上。
懷裡的小柯基忽然轉頭望向門口，順著它的視線看去，玻璃門被打開。
隨後方糯看到一隻身形健碩的德牧走了進來，她的心立刻被對方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