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一個殺手適合穿白色嗎?
只希望他家王妃不要那麼的『火眼金睛』,不然,最慘的還是他家王爺。
為啥他家王爺就那麼不長記性呢?
而另一側,客棧。
瑤戈歡歡喜喜的回到了客棧,卻發現賀子驥的房間里還亮著燈,微微頓了頓腳步,敲了敲他的房門問道:「賀子驥,你怎麼還不睡?這樣對你的傷可沒有任何的好處。」
若不是看在他還是個病人的份上,她早就一頓好收拾了。
賀子驥淡淡的掃了瑤戈一眼,並沒說什麼,依舊坐在桌前喝著茶水。
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其實瑤戈不知道的是,他其實發現她不在的時候就去了縣衙,發現她果然是去了那裡。
所以一直坐在客棧裡面等著她回來。
「喂?你到底聽沒聽到我在說什麼?」瑤戈的眉頭皺了皺,直接往旁邊的凳子上一坐,跟他坐在了對面。
她捧著一張小臉依氣勢十足的看著他,「我可是你的主治醫生,你要聽話知不知道?」
「主治醫生?」賀子驥輕嗤了一下,之後轉頭看向瑤戈道:「有的時候我真分不清你究竟是真的為了我的病情,還是說為了擺脫我。」
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瑤戈說愣了。
原本只是想催促他早點休息,結果聽他的話怎麼覺得酸溜溜的。
瑤戈歪著小腦袋看著他,眉頭挑了挑,「你怎麼了?生氣了?為什麼?」
她的三連問一出,賀子驥反倒把臉偏到了一旁。
手上的杯子沒停,只是自顧自的喝茶。
好半天,賀子驥才算是開口,「你今天去哪了?」
「我……」瑤戈的小嘴張了張,原本想要說實話,可是想起來賀子驥什麼都沒說,她反倒是轉頭看向了他。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不高興,我再說我去了哪裡,怎麼樣?」
「……」
果不其然,賀子驥直接沒有再開口。
房間一度沉寂了下來,顯得格外安靜。
瑤戈無聊的端起桌上的茶壺,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然後故意用很大的聲音去嘬杯子里的水。
「嘖嘖嘖……」
「嘖嘖嘖……」
「嘖嘖嘖……」
原本安靜的房間滿是瑤戈喝茶的聲響,賀子驥原本沉默的臉龐默默轉向她,之後伸手把她的茶杯從手裡拿了下來。
「我們要重新換個地方了。」
「換地方?換個客棧嗎?」瑤戈放下手裡的茶杯,總算是正常了不少。
如果還是在這的話,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她這麼想著,目光就看向了賀子驥。
卻沒想到他搖了搖頭,「不,首領那有新任務,要去清泉山莊取一樣東西。」
他說道這裡的時候明顯頓了頓,「你也要跟我一起去。」
他的目光始終盯著瑤戈,似乎怕她要找借口離開。
「好,我知道了。」瑤戈點了點頭,「那我能不能提前告訴一下我們家……」
「不行。」
沒等瑤戈的話說完,賀子驥就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情況緊急,今晚就要離開。」
「今晚?」瑤戈簡直不可置信。
這會不會有點太快了?
不過想了想,他們殺手的任務就是突如其來,而且沒有什麼准信。
這麼想著,瑤戈反倒也釋懷了。
「出去會很久嗎?」瑤戈單手撐著下巴,之前賀子驥也去取過東西,不過幾天的功夫。
到時候回來在給他們家王爺解釋,應該也不算晚。
賀子驥摩挲了一下手裡的茶杯,沒有去看她,「不確定,可能是三五天,也可能是十天半個月。」
或者再也不回來。
這句話賀子驥自然沒有說出口。
他知道她早就心有所屬,可他就是不願意放任她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只要她與他呆在一起,哪怕她喜歡的是別人,他也不在乎。
「好了,收拾東西去吧,我們一會還要趕路。」
瑤戈點了點頭,沒在多問,就直接出了房間。
月光掛在夜空中,照亮了深藍色的夜空……
因為瑤戈他們是晚上出發,所以剛上了馬車,她就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揉了揉睡眼熊松的眸子,這才發現馬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下來了。
看著外面已經艷陽高照的太難,她從馬車上爬下來,剛好看到坐在河邊的賀子驥。
「誒?馬車怎麼停了?」
她迷迷糊糊的走下馬車,走到了河畔旁邊。
賀子驥淡淡掃了她一眼,直接扔了個帕子到她手裡,「把臉洗一洗,一會過來吃東西。」
瑤戈揚了揚眉,倒也不好說什麼。
她蹲在河邊,拿著帕子在水裡晃了晃,看到裡面的倒影,整個人忽然有點失落。
早知道昨晚要出發,她應該提前跟蕭清治要個可以隨時聯絡的東西。
現在倒好,想見都見不到了。
瑤戈抿了抿小嘴,身子又往前探了探,結果一個不留神,手裡的帕子就掉進了水裡。
她一驚,下意識伸手就要去拿帕子,結果一個沒留神,腳下一滑,「撲通」一聲就掉進了河裡。
她猝不及防的喝了口水,剛想要奮力游上去,就感覺胳膊上被什麼人狠狠的握住了。
緊接著,水花四濺,她就被人拽出了水面。
「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洗個臉都能掉到河裡?」
耳邊的聲音格外凶,可她沒注意到的是,這個聲音里還帶著說不出的顫音。
估計連賀子驥自己都沒察覺到,他撈起瑤戈的時候,自己的整條手臂都在顫抖。
在她掉下河的瞬間,他的魂都要嚇飛了。
好在她沒事。
瑤戈本想回嘴,可剛剛的水嗆到了喉嚨里,她本來要說的話全部被壓在喉頭,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
再加上鼻腔進水,她的眼眶因為鼻子太嗆,整個眼睛嗆的滿是眼淚,眼眶更是紅彤彤的。
看起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似得。
賀子驥似乎也看到了她通紅的眼眶,後續要訓斥的話,反倒是壓了下去。
「什麼都別說了,回馬車換衣服。」
賀子驥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把瑤戈抱上了馬車,緊接著扔了個包袱進去,他就站在馬車旁幫她望起風來。
瑤戈蹭了蹭鼻子,打開了包袱,才發現剛剛賀子驥給她的是他的包袱。
裡面有兩套衣服,一件白色和一件褐色。
她倒是從來沒見他穿過白色的衣服,這麼想著,她就直接拿了那套褐色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等她再次從馬車上冒出腦袋的時候,卻發現賀子驥的衣服也都濕透了。
「賀子驥!」
瑤戈坐在馬車上喊了一聲,「我換好了,你把衣服也換一下吧。」
賀子驥回頭看了她一眼,看她身上褐色的衣裳,他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不過卻並沒說什麼。
他走向馬車,示意瑤戈下來。
「你先把衣服換了,我幫你把葯再上一下。」
她說著,直接往外挪了挪,並沒有下馬車的意思。
賀子驥盯著她看了幾秒,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可話還沒說出去,就被她直接推進了馬車裡。
她伸出小手把車簾往下一放,這才說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偷看的。」
雖然他的身材還不錯,不過她更喜歡他們家王爺的身材。
至於為什麼要給賀子驥上藥,一方面是他剛剛是為了救她,另一方面自然是為了防止他的傷口感染。
這樣她就能早點回到他們家王爺的身邊了。
瑤戈這麼想著,就靠在了馬車的車門上,等著賀子驥換衣服。
「好了,你可以進來了。」
忽然,馬車裡傳來了一道低沉的嗓音。
瑤戈一愣,轉身掀開車簾就走了進去。
賀子驥坐在車內,衣襟半敞,看到瑤戈進來,多少還是有些彆扭。
他索性轉頭看向一旁,不再跟她有任何眼神接觸。
反倒是瑤戈沒有任何芥蒂,走到她身旁就坐了下來,她的小手輕輕的把他的衣襟敞開,這才發現之前的傷口確實有感染的趨勢。
估計是剛剛救她,又等著她換衣服的緣故,所有被喝水浸泡的傷口多少都有些泛紅。
「你稍等一下,可能有點疼。」她說著,就從口袋裡拿出了另外一瓶藥膏,逐一給他抹了上去。
對於賀子驥來說,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他向來刀尖舔血,命從來不是自己的。
要不是瑤戈介意,他根本不會在意。
「要是疼的話,你可以喊出來的,不丟人。」瑤戈一面塗著葯,一面小心翼翼的看著賀子驥。
「其實男子漢也會哭的,畢竟我們都是人,而且你叫出來,可能傷口就沒那麼痛了,你相信我。」
瑤戈在邊上喋喋不休的說著,卻絲毫沒有聽到賀子驥任何回應。
可她始終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所以被叨叨的有點頭痛的賀子驥總算是忍無可忍的開口了。
「傷口不痛。」
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好像受傷的真不是他一樣,漠然又沒有什麼情緒。
瑤戈有些不信的用小手在他後背的傷口旁戳了一下,結果賀子驥眉頭猛地一皺,就彎下了腰。
可從始至終,他都沒出一聲。
「啊!好疼啊……」
身後的瑤戈忽然開口了,反倒是把賀子驥嚇了一跳。
他回頭盯著她,眼神滿是不確定,「你受傷了?」
難不成剛剛在水下的時候被河堤的時候划傷的?
「沒有。」瑤戈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我看你不叫,我幫你叫兩聲。」
她說著,繼續塗著藥膏,嘴上還不停的說著,「哎呀,這裡痛痛痛,輕點……」
「好好好,輕點輕點,我再輕點!」
「……」
她自導自演的模樣讓一旁的賀子驥不自覺的勾了勾唇。
好像身上有傷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甚至讓他有點慶幸。
沒過多會,賀子驥身上的藥膏就抹好了。
兩人一同下了馬車,一前一後的走到一旁的大樹下。
「把這挖開。」
賀子驥說著,直接扔了個木棍給瑤戈,自己則是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瑤戈看著手裡的木棍挑了挑眉,又看向了他剛剛指的地方,「挖開?」
賀子驥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是我?」瑤戈不滿的撅了撅嘴,不過還是按照他說的動起手來。
賀子驥在一旁靠在大樹上涼涼道:「我是病人,你是大夫,自然是你來。」
「……」聽到這話,瑤戈握著木棍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她憤憤的在地上狠狠的戳了幾下,就聽著邊上的人再次開口說道:「小心點,裡面是考好的叫花雞,要是弄壞了……」
「叫花雞?」
一聽到這,瑤戈整個人瞬間來了精神。
根本不管賀子驥剛剛說了什麼混賬話,立刻老老實實的蹲在原地用木棍挖了起來。
沒多會功夫,叫花雞就被她挖了出來。
剛拆開叫花雞,肉的香味就迎面撲了過來。
「果然你烤的叫花雞比外面賣的那些好吃多了。」她說著拆了個雞腿丟給他,「如果哪天你不幹殺手了,考慮做個賣叫花雞的,一定可以發家致富。」
賀子驥捏著手裡的雞腿,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問道:「那你會在嗎?」
瑤戈啃著手裡的雞腿,一雙水眸幾乎眯成了彎月,「如果你真的賣叫花雞,我一定捧場,做你的常客!」
「……」
賀子驥沉默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吃著那隻雞腿。
氛圍一度變的有些安靜,瑤戈有點不太習慣的往他身旁坐了坐,「賀子驥,你以前為什麼不穿白色?我覺得你穿白色更好看。」
賀子驥抬頭看了她一眼,「你覺得,一個殺手適合穿白色嗎?」
「呃……」這句話倒是把瑤戈給問住了。
她撓了撓小腦袋,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說的也是,穿白色衣服確實太過扎眼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上下打量著賀子驥,眉眼裡似乎多了些複雜。
「你又想說什麼?」賀子驥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無聲的嘆了口氣,扭頭看向她。
卻聽著瑤戈很是一本正經的分析道:「我在想是不是因為白色沾了血顯得傷勢嚴重,會提高對方士氣,還是說,你穿著白色太好看,容易被人記住臉?」
「懶得聽你胡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