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會死

宋老夫人哼了哼，「聖僧說的，洛洛不能嫁給文昌伯那老頭。」

李嬤嬤：「……」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普天之下，誰敢質疑聖僧？

可以預見，有聖僧做護身符，二小姐日後在府里就算不橫著走，這婚事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拿捏得了。

聽聽，連老夫人都開始改口親昵喚二小姐「洛洛」了。

宋籬洛對於在靜心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不過聖僧特意現身的事她倒有所耳聞。

「聖僧？」宋籬洛瞥了瞥興奮得直冒星星眼的大丫環，輕聲嘀咕：「不就是神棍嘛。」

「小姐，這話可千萬別讓其他人聽到。」青悠臉色大變，差點忘了尊卑衝過去捂她嘴巴。

「聖僧地位尊崇，受天下人景仰呢。」

宋籬洛暗翻白眼，為免嚇壞她的大丫環，沒再出聲吐槽。

「阿彌陀佛！」就在此時，一聲佛號吟唱突兀地響在耳邊。

宋籬洛遁聲望去，不知何時有一年輕男子飄然落在院中。

青悠渾身唰地豎起防備的「刺」，她奔到宋籬洛跟前，沖院中男子怒斥：「哪來的登徒子？」

男子站在桂花樹下端然不動，慈悲目光越過滿臉戒備的大丫環，往她身後少女凝了凝：「在下明因。」

青悠杏目圓瞪，順手拿起角落的掃帚：「管你明因暗因，膽敢闖進籬苑，我……」

「他是聖僧。」

「聖、聖僧……不對，小姐，你剛才說他是？」青悠下意識要反駁，可回過神剛才是小姐篤定的聲音，她面容瞬間怪異地扭曲了一下。

從憤怒到驚喜，這巨大落差令青悠小臉頃刻通紅。

憋了憋氣，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半信半疑走向院中：「你真是明因大師？」

年輕男子平靜點頭：「在下明因。」

雖然他滿目慈悲，渾身籠罩在聖潔佛光中，可仍舊改變不了他是男人這一事實。

聖僧高大的光輝形象，忽在青悠面前轟然倒塌。

她臉一沉：「就算是聖僧，你也不能擅闖籬苑。」

銀牙一咬，手中掃帚揮了過去：「我家小姐名聲不容你敗壞。」

「你趕緊出去。」

明因自然不會讓掃帚真打到自己身上，他避過青悠，慈悲目光凝定立在廊中似笑非笑的少女：「宋姑娘，在下冒昧前來，只因姑娘與我佛有緣。」

宋籬洛含笑不動，青悠卻大為緊張：「你別胡說，我家小姐才不會看破紅塵皈依佛門。」

此時此刻，受天下推崇景仰的聖僧，在青悠心裡就跟個品行惡劣的騙子差不多。

明因沒理會大丫環，只平靜看著宋籬洛：「三魂七魄因果輪迴；這是天道。」

「天道即陰陽平衡。」

「陰陽失和則天道不穩。」

「宋姑娘，目前為止已經三次，」他朝表面溫軟含笑，實則眼底冷冽如雪的少女伸出三根指頭，「倘若不調和，情況還會繼續，直至魂魄完全離體，自此灰飛煙滅。」

青悠不明白這傢伙在說什麼，可她回頭看了看自家小姐，見小姐面容泛冷，心裡莫名不安起來：「你滿口胡說什麼？」

明因不理會她，只堅定而沉靜地看著宋籬洛。

「青悠，給我泡杯菊花茶。」宋籬洛走下石階，慢慢走到明因跟前。

「陰陽失和，魂魄離體？」

「不如請大師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