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死(上)(修)

隨著回想起半年前發生的事情，羅戰峰也不由一時陷入了迷茫的回憶當中：

那天早上在林琳家的樓下攔著她求林琳回心轉意失敗，羅戰峰親口說的非常肯定，那將是他最後一次去求她回心轉意。

然而，時間還沒有過去一天，他的「斷言」就被他自己親手推翻了：他，沒有辦法真的做得到自己所說的，那是他最後一次去求她。他，自食其言了。

因為，上天並不打算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他，那一天當他求林琳失敗后坐車回到了學校，卻知道了一件對他來說更加不幸的事情：

他的父親，竟然已經從老家那裡坐車來到了珠海，一方面，是為了他讀大學的學費問題而來，另一方面，是為了他曾經在電話上向家裡所提的一個要求。

在前段時間，他曾經打過電話回家，轉述了林琳父母對他所提出的要求，希望能儘快見上他的父母一面，確定雙方父母的想法和對待他和林琳之間關係的看法，也算是正式的把他和林琳彼此的關係確定下來。

而這個目的，才是羅戰峰的父親會親自來到珠海的主要原因。

之所以會如此，緣由是某一天的早上，林琳母親在林琳的房間的地下發現了一個用於事后緊急避孕藥的盒子，那原本是羅戰峰買給林琳使用的。

還記得當時他看到林琳吃完葯之後順手把藥盒還放回了手提包包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想提醒林琳小心被家裡人發現的念頭，因為他豐富的閱歷與知識再一次地發揮了作用，在林琳放藥盒進袋子的時候他就有了預感，這也許會讓他那「未來岳母」發現吧。

可惜，他對於這種無稽之談，依然只是當成是想得太多了，最後到了事情的真正發生，無疑是再一次的證明了給他自己看，他的這種另類第六感，事實上是那麼的準確。

對於出現這種結果，他也只能苦笑無言了。

也許，在以後的日子裡，他的確是需要認真的去相信一下他自己的腦袋裡所想得的種種「預感」了。

林母在發現這件事情之後，自然是很擔心她的寶貝女兒，居然這麼快就和男朋友發生了超出限度的「關係」，但除了感嘆了一下自己對女兒的教育是失敗的之外，最重要的是，出於關心自己女兒的心態以及對於人生的經驗，她擔心羅戰峰會不會是在欺騙她女兒的感情。

因此，在一次羅戰峰到了林琳家裡的時候，林母間接地向羅戰峰暗示了她自己的意思，希望能儘快和羅戰峰的父母見上一面，她想了解一下羅戰峰的父母對於他和林琳的這段感情關係的看法，言下之意自然就是想在雙方家長在場的情況下把羅戰峰和林琳的關係確定下來。

而羅戰峰自然不會愧於他是一個聰明人的事實，在已經得到林琳知會林母已經知道女兒和自己的確是已經偷吃了禁果的情況下，很輕易地就領會了「未來岳母」的意思，不外乎就是害怕他自己會欺騙了林琳的感情。

而對於林母的這一點擔憂，很清楚自己的確是非常深愛林琳的羅戰峰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彆扭，他只是用很自然的語氣告訴林母，會儘快打電話和家裡商量，讓父母找個時間到珠海一趟，和林父林母見上一面，也好安他們的心。

對於羅戰峰這種「乖巧」的表態，林母感到很欣慰，加上林母本身對於羅戰峰的老實和聰明，也是很欣賞的，在這種「背景」下，自然不會再出現什麼大的問題，而羅戰峰和林琳發生了關係的這一點小插曲，也就暫時放了下來。

同時，這也就是為什麼後來會出現這麼一幕：在早上林琳和羅戰峰的感情正式結束的時候，當天的下午，羅戰峰的父親卻已經來到了珠海。

接到了父親的電話，知道父親已經到達了香洲車站，羅戰峰的心裡也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也許，上天覺得他的遭遇還不夠可憐凄慘，決定為他再添加那麼一點點的「調味料」。

懷著百味交集的感覺，羅戰峰擠著公車到了香洲車站，順利的接到了父親，再一起回到了學校，拿著學生證去學校的招待所簽了一張床位，先把父親安頓了下來。

羅戰峰看著父親蒼白的兩鬢，越顯蒼老的面孔，心裡更感到一股心酸。

羅戰峰的性格也不是什麼扭扭捏捏拖拖拉拉的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有一說一，並且說一就是一的人，因此，他也沒有任何掩飾的就很自然地把在早上已經和女朋友林琳正式分手的事情告訴了父親，那感覺，就像是在向自己的父親述說著一件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的事情一樣。

對於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羅父也感到很驚訝，但羅父也很明白，這時候重要的，是先安慰被失戀打擊的兒子，雖然，羅父其實也很清楚自己的兒子已經是一個很堅強的男人，然而，不管再怎麼堅強的男人，他都會有脆弱的時候。

聽著父親在耳邊所說的安慰，羅戰峰躺在招待所的鐵床上，心裡思緒萬千：「自己一直都很叛逆，又好像很成熟的樣子，感覺上整個世界都拋棄了自己。

然而，至少還有家裡的父母雙親對自己的不離不棄，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血濃於水，父母永遠都只會記得自己的兒子。

相比起來，那曾經山盟海誓過的所謂愛情，卻是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那麼的虛假無情。。。」

想著想著，羅戰峰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流下了無聲的熱淚。

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臉頰上所流下來的淚水，雖然知道父親在對面也能清楚地看見，但他並沒有想著去阻止淚水的流出，事實上去如果阻止淚水的流下，反而動作會更明顯。

他只是在心裡繼續想著：「這是自己第幾次流淚了？自己已經有多長時間都沒有流過淚了？原本還以為自己這麼冷漠的性格不可能會有流淚的情況出現。

甚至有時候自己還在幻想，如果哪一天自己最親的人去世了，那時候自己會不會流下眼淚呢？曾經自己給自己的答案，大概不會流淚吧，自己實在是有夠冷血的了，沒想到現在只不過是失戀而已，就隨便地流出淚水了，真可笑，原來自己是這麼脆弱的。」

羅父看到了羅戰峰所流出來的兩行淚水，同樣感到很驚奇，沒想到自己這個從小脾氣就很倔強的兒子會流下淚水，看來他這一次所受到的打擊的確是非常的大，也看得出他的確是真的很愛那個叫林琳的女孩子了。

起來，當初聽到了羅戰峰跟家裡說已經找到一個女朋友的時候，羅父其實是感覺很驚奇的，畢竟在這早戀成「瘋」的年代，以前的羅戰峰從來都沒有說找過女朋友，這是第一次。不過，既然兒子已經長大**了，大學也已經讀了兩年，現在這個時候去談戀愛，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相反，羅父想得更多的反而是羅戰峰在電話上告訴家裡的另外一件事。

那林琳僅只是高中畢業就出來打工了，雖然不知道林琳的性格和思想具體是怎麼樣的，但對於已經走過了人生大半輩子，擁有豐富的人生經歷的羅父來說，在談感情的男女雙方是有很多方面需要注意的，其中一點很重要的不能忽視的就是彼此雙方的學歷和知識層次。

林琳僅只是高中學歷，而羅戰峰不管怎麼說也是重點大學的本科，再加上羅戰峰自己從小就喜歡看各種各樣的書，完全就是個大書蟲，甚至連在吃飯的時候都捧著一本書在看，因此，如果要說起知識和見聞等方面，羅戰峰是很豐富的，並不會輸於什麼人，很多時候，羅父自己在與自己的兒子談話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對著一個同齡人一樣。

這也正是家裡父母一直以來都不去怎麼多管羅戰峰的事，對他很放心的原因。

所以，羅父感覺擔心的是，羅戰峰和林琳兩個如果以後真的結合了在一起，會不會因為雙方的思想層次相差太遠而出現大的問題？最後，還是出於對羅戰峰成熟性格的了解，認為他應該能處理這種問題，所以羅父才不再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

以羅父的閱歷自然懂得，現在最讓人擔憂的情況就是現在羅戰峰在感情上受了一次這麼大的打擊，會不會影響羅戰峰以後的感情經歷。

所以，羅父就用自己當初和羅戰峰母親結婚之前的幾次被親朋好友介紹對象的事情當例子，開始開解羅戰峰，人生還有很長，感情上一次兩次的失敗不算什麼，真正最好的最適合自己的另一半，是要到了最後的那一刻才會發現的，不需要急於一時。。。

對於父親的安慰，羅戰峰很明白，也很感激，但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即使父親所說的那都是父親曾經有過的親身經歷，但每個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

所以，羅戰峰的想法並沒有什麼改變，但他知道不能讓父親為自己擔心，因此，他把眼淚用手輕輕擦乾，從床上坐了起來，決定把失戀的事情暫時放下，告一段落，和父親說起了關於學費的問題，把話題轉移了過去。

隨著羅戰峰和父親兩人的交談，夜幕，漸漸降了下來，在宿舍關門之前，羅戰峰把父親留在了招待所先住一個晚上，他自己回到了宿舍，才有時間去自己一個人消化一下今天一整天所發生的事情，默默地撫平自己心上的碎痕。。。

第二天上午，一夜都沒有辦法真正入睡的羅戰峰一直躺在床上呆到了十點多，才起床隨便洗漱了一下，去招待所找父親，昨晚臨走前，已經和父親說好，讓父親多休息一會，11點才過來。

中午，和父親在飯堂吃了頓飯，按照羅戰峰在昨天晚上就已經和父親商量好的決定，既然已經不需要再去和林琳的父母見面了，那麼，羅父就直接從珠海乘車過去佛山市，去那裡找羅戰峰的表哥，商量一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羅戰峰已經欠交了半個學期的學費。

這一點很無奈，畢竟羅戰峰的性格從來都不喜歡去求別人的，寧願自己再苦也不願意去求人，更何況他也不認為去求別人就有用，僅僅是自取其辱而已，即使是直屬血緣關係的表哥，對他來說也是一樣的。

按照羅戰峰他自己的想法，他自己的成績本身又不好，學費又那麼的昂貴，再繼續讀下去也是在浪費金錢，還不如直接退學出去打工賺錢，既可以不用再交學費的那筆錢，又可以賺錢自己養活自己，更可以改善家裡的環境和負擔。

對於羅戰峰的這種想法，羅父是給予了嚴厲的批評，然後是花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給羅戰峰說起了其中的厲害關鍵來，最後一錘定音，即使是把家裡最後的一幢房子給賣掉了，也要讓羅戰峰繼續讀完這大學的最後兩年。

父親的決定已下，不容再更改，更何況羅戰峰他是一個一向都以孝道為優先的人，當初，不也是因為父親的決定，而最終選擇了他自己一點都不喜歡的計算機專業。因此，羅戰峰雖然並不願意接受父親的決定，但始終還是不想父母為自己擔憂，決定還是再聽自己父母的一次，如果真的把房子給賣掉了，他自己幾年後難道就沒有能力再賺回一幢房子的錢給父母嗎？

然而，在拿了父親的行李準備離開學校送父親去車站坐車的時候，羅戰峰再次「鬼使神差」的跟自己父親說了一句話：

「爸，既然你來了，雖然現在沒有必要再去看林琳的父母，但是出於禮貌，你看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給他們，也算是通知他們一下，至少讓他們知道你來過了，現在因為現實原因不需要再見面了，所以就因為有別的事而離開了，以後有機會的話再去拜見？」

可憐他這個時候並不知道，就因為他自己的這句話，讓他自己更多受了一番心靈上的折磨，直至自己的心徹底的破碎了。

而羅父也被羅戰峰的這句話提醒了，的確，出於禮貌，還是應該打個電話通知一下的，不然讓別人知道了，還會說居然這麼沒有禮貌，答應了見面卻沒有做到，羅戰峰的事雖然都已經這樣了，但做父母的卻不能跟他們那樣見識，禮節性的通知還是需要的。

「嗯，說得也對，那你現在打個電話到林琳家說一下吧。」羅父說。

「好的，我現在就打。」羅戰峰應到。

羅戰峰拿出一張就在宿舍樓下的公用電話上撥打了起來。

一會，電話通了，接電話的聽聲音能感覺出是林琳的母親。

「喂，您好，是林姨嗎？我是小羅啊，有件事想告訴您的，我爸現在已經來到珠海了，所以打電話告訴您一聲。」羅戰峰想了一會才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啊。。。你爸爸已經來了啊，那就好，你看什麼時間適合的話，我們先見個面？」

聽到林母的這句話，羅戰峰不由苦笑了一下，看來林琳並沒有告訴自己父母已經把他甩了的事啊。

雖然心裡不甘願，但醜媳婦終需要見家婆的，心裡仔細想了一下應該怎麼措詞，然後開口說明了具體事實：「伯母啊，我看林琳好像還沒有告訴您們吧，林琳她。。。前段時間已經和我提出分手了，昨天早上我才去找了她，她正式把話跟我說清楚了，我看就不用再麻煩您們了吧，我爸等會就去車站坐車離開珠海，去佛山市我表哥那裡了。」

「啊。。。」林母聽到這個消息，明顯是很意外，發出了一聲驚嘆之後，就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大概是先想了一下，然後才再開口說：「琳琳一點都沒有告訴過我和林爸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原來你們不是還相處得好好的嗎？也沒有見過你們兩個吵過架的，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林琳她非說要分手，我也沒有辦法，不怕告訴伯母您，我都求過她好幾次了，她都沒有改變主意，所以我是沒有辦法了，大概是沒希望了吧。」說到這裡，羅戰峰又苦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所以我爸準備要走了，現在打電話來主要就是想通您和林叔一聲，我爸已經來過了，因為事情都已經到這地步了，也就不需要再見面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不打擾您們了。。。」

「等一下，你們先別走，我現在打電話問一下琳琳到底是怎麼回事，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一會再給你電話，你先等一下，你看這樣好嗎？」由於不知道女兒是怎麼想的，所以林母對羅戰峰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客氣了起來，而剛才一直是比較隨意的和羅戰峰說著話的。

「啊，我看就沒這個必要了吧，既然林琳都已經和我說得很清楚了，不用再打擾她在上班了。。。」羅戰峰有點喪氣的說。

「那林姨問你，你自己對琳琳的心意是怎麼樣的？」林母語氣有點嚴肅的問羅戰峰。

羅戰峰自然聽得出林母話里的意思，猶豫了一下，才說了出來：「不管林琳是怎麼想的，我自己依然還是很愛她的」當著別人說出這種話，即使對象是林母，羅戰峰說完了也不由感到一陣尷尬。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就不需要再多說了，等林姨電話，啊。」林母說完這句就掛線了。

而羅戰峰聽了一會電話上傳來的「嘟嘟」聲，愣了一會才想起把電話放下，然後轉過頭了看著父親說：「爸，看來要等一會了，林琳她媽媽說她要先打個電話問一下林琳是怎麼回事，一會再打電話過來。」

對於這樣的事情，羅父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時間的等待對於這時候的羅戰峰來說，是有點折磨人的，還好，過了一會，羅戰峰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羅戰峰趕快按了接聽：「嗯，小羅啊，是這樣的，我已經問了林琳，她的確是說最近和你有點鬧矛盾，我問了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她也沒說是分手，只是說你好像不太適合她，你自己怎麼看？」

羅戰峰急急地就說了出來：「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突然就說分手了，如果是我的錯，我願意改啊，至少給我一個機會吧。」

「那好，我問過林琳了，她也說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就看你自己怎麼做了。現在時間不早了，先送你父親來我們家吧，我們一起吃個午飯。」

彷彿突然而來的大驚喜，羅戰峰又驚又喜又憂的說了句：「好的。」林母就掛線了。

羅戰峰的心裡也感到很疑惑，昨天他自己那樣子求林琳，甚至已經當街跪了下來，她都沒有哪怕是一點點表現出心軟的意思，怎麼現在突然就轉變了一個態度呢？？難道是因為她母親親自打電話問她的原因嗎？

在他的心裡，他清楚這個可能性接近了九成。

但是，既然現在突然就有了一線生機，羅戰峰馬上就把昨天才賭咒發誓說過絕對不會再一次去求林琳的話拋諸腦後，再一次對挽回林琳對他的愛生出了期望。

因此，羅戰峰把林母的話轉告了給父親聽之後，表示希望父親現在陪他坐車去林琳的家裡看看。

羅父對羅戰峰對林琳的愛也是親眼目睹著的了，雖然同樣的也對林琳的突然轉變態度有所疑慮，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還是答應了羅戰峰，跟著羅戰峰坐公車去林琳家。

忐忑不安地把父親帶到了林琳的家裡，林父這時候不在家，只有林母一個，彼此客套了幾句話，就剩下了羅父在與林母兩個人話開了家常，而羅戰峰自己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邊思考著和林琳的事情，一邊等待著時間的過去。

過了幾個小時到了接近吃晚飯的時候，林父也回來了，見到了羅父，當下決定去酒店一起吃頓飯，這已經不是羅戰峰第一次和林琳家人一起吃飯了，雖然每次吃的時候都非常的不習慣，他一直以來，哪有什麼機會上酒店吃飯的呢。

先訂了位子，林父林母帶著羅父往酒店而去，而交給羅戰峰的任務就是去林琳的服裝店鋪接林琳下班然後去酒店，至於是哪間酒店，既然他以前曾經和林琳一家去吃過，自然知道在哪裡，其實很近，就在林琳自己開的服裝店不遠處大概100米左右的地方。

懷著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情，羅戰峰一個人來到了以前曾經來過很多次的地方，林琳所開的服裝店：「夜之扉」。進了店門口，剛好就看到林琳在把客人看上了想試穿的衣服給拿下來，羅戰峰就這樣腳步定住了，看著正在忙碌的林琳，這個曾經以為了解很深的女朋友。而林琳拿了衣服轉身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羅戰峰，卻僅只是瞄了一眼羅戰峰，然後就忙著去招呼店裡的客人了。

看到如此的情景，羅戰峰心裡一酸，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留在這裡，好像有了點自己完全是個外人，在妨礙著林琳做生意賺錢的感覺，曾經，他難道不也是這店鋪的主人之一嗎？

終於苦捱到了林琳忙完把客人送走，收拾了一下，關了店鋪的門，然後就往外走，接到自己母親的電話，林琳自然也知道該去哪裡，同行的還有林琳的妹妹，而羅戰峰，只能傻傻地跟著林琳的腳步往處走去，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生怕自己要是不小心說錯了話，那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曾經聰明靈敏口才了得的他，這個時候也只能變成了一個不知所措的普通人。

其實在這個時候，在羅戰峰的心裡，還有著另外一種更加難受的感覺，就在剛才林琳關店鋪的門的時候，顯得是那麼的熟練，動作乾脆利落，一點都看不出一個月前晚上關店鋪的時候的困難之處，想起那時候，都是由羅戰峰來負責拉下店鋪的鐵門的，當時羅戰峰還因此而逗笑林琳說，她自己的店鋪居然還偷懶要他幫她關門，而林琳則一副可憐惜惜的樣子對他說：「沒辦法嘛，誰讓人家是個弱女子，要是沒有了你，人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當時的情景現在依然還歷歷在目，時光消逝，再來看看現在，林琳已經在沒有他的情況下，同樣的做得很好，這一點，讓羅戰峰心裡有了一種覺悟，當一個女人改變了自己變得獨立堅強起來的時候，就是她放棄了自己曾經所愛過的男人的證明。

想到這一點，他的心裡感受到了一種凄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