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突發變故
抬眼看去,老漢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翻開書來看,發現封面上畫得雖然是手扶拖拉機,但裡面內容卻全是運氣、打氣、收氣的各種心法。
全書共分為幾個階段,每個階段完成之後都畫有修鍊完成後的效果圖。第一階段是袖子可以打出氣,第二階段袖子可以打出刀,第三階段袖子可以打出劍雨,第四階段袖子可以打出黑傘,第五階段袖子則啥都沒打出來。
我估摸著第五階段是啥無招勝有招。
這可是好東西!
再看了一下書的年份,終於明白為什麼書名要寫成手扶拖拉機維修手冊了,若寫真實書名,估計在那年代早被燒成灰了。
把書仔細收好,去看毛膩子,發現這傢伙竟然躺地上睡著了,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被老漢故意弄暈的。
我把他叫醒。
這貨醒來后,滿臉恐慌地問,黃皮子呢,黃皮子呢。
我解釋說被我弄死了。
他轉了下眼珠,不可思議道:「真的還是假的?」
「廢話,敵我生死鬥爭。它不死,我們能活著嗎?!」
毛膩子頓了會兒,向我豎起大拇指:「猴子,牛逼啊,哥哥這次全靠你了。以後你有啥事說話,讓我往東,我他媽絕不往西!當然,特殊情況下可能會往南……」
「別扯蛋!回去趕緊給我查一下小女道去!」
毛膩子忙不迭地點頭答應,必須滴。
與毛膩子分別後,我回到家。
沒想到出來大半天了,陳諾還在沉睡。
我雖然困,但卻毫無睡意。
老漢說得沒錯,光會符法不行,還得懂氣法。老漢那招隔空貼姨媽巾,以及放虛體黑傘收黃皮子,確實炫酷。
我有站樁基礎,平時練冥想也會產生一些自發功。書中第一階段的運氣訣門並不複雜,我練起來覺得很有心得。練一會兒,手朝門甩動袖子,「咣幾」一下,門竟然自主開了。
卧槽!
氣訣這麼牛逼嗎?
正覺得震撼呢,門外急匆匆走進來一人,原來是她打開了門。
「小何子,瞎比比劃划幹啥呢?!」
隔壁劉嬸!
我趕緊把書收起來。
劉嬸早年間死了老公。我跟二叔在棚戶區住時,二叔有事沒事往她家裡鑽,兩人的關係街坊盡知。二叔也是水過不留痕,這麼多年了,不給她一個名分,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一年多以前,二叔買了這套宅子后,劉嬸跟著二叔,也來衚衕口開了個小賣鋪。
看她火急火燎的樣子,估計是二叔住院,幾天沒找她,她焦心了。
「嬸,我叔生病了,在住院呢。」我說道。
劉嬸探脖子看了看床上的陳諾,搖搖頭嘖嘖幾句:「小何子,你可不能這樣,安心尋個正經姑娘談戀愛。天模模亮,我瞅著院子里出來個養著寵物鴿子的女孩,沒想到房間里還躺著一個。你這樣瞎搞,當心被不正經的人傳上病呀!」
哪兒跟哪兒呀!
「嬸你可別誤會,她們都是我同學。晚上聚會玩累了,在這兒休息來著。」我趕忙扯個謊解釋。
「你可拉倒吧!你二叔說了,當年你讀大學時纏著校領導的女兒,人家嫌棄你長得噁心,又死纏爛打賊不要臉的,女孩特意叫她爸爸把你從學校給開除了。你哪兒來的漂亮女同學!」
老頭子在外面這樣掰扯我呢?
這都沒處說理去!
「不對呀嬸,你過來不會專程來嘲笑我吧?」
劉嬸伸手掏出一張紙:「沒那閑工夫,我叫你搬家來著。諾……這玩意兒你先看看,我先替你收拾東西!」
說完,劉嬸火急火燎地催陳諾起床。
陳諾睡得正香呢,被她大嗓門嗷嗷一叫,滿臉懵逼起來。
我覺得莫名其妙,打開紙張一看,頓時熱血上涌。
一張蓋章的公證書,上面有二叔親筆簽名,明白地寫著,將房產全部贈與劉嬸。二叔的字我認識,這張公證的章也假不了。
可這都啥時候的事兒?
這宅子可是我安身立命之所,以後指著它娶媳婦呢,咋就突然贈與劉嬸了!
我趕忙進屋,扯住正收拾東西的劉嬸:「嬸,你可得把話給說明白嘍。」
劉嬸邊撿我衣服,頭也沒抬:「你好歹讀過大學,字認不清楚嗎?你二叔把房子給了我,這地方是我的了。你今天就搬,必須搬!」
她平日待我挺好,怎麼今天像變了一個人!難不成這些年她接近二叔,全為了這套宅子,或者說,二叔某天酒喝大了,稀里糊塗地被她騙簽了字?
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二叔可是倒爺出身,老炮一個。即使他喝大了,酒醒之後,他也有一千種辦法把公證給廢了。
陳諾捂住腦袋走過來,問我咋回事呢。
我沒工夫搭理她,坐在椅子上,對劉嬸說:「你別瞎忙活了!我二叔幹了半輩子倒爺,好不容易攢錢才買下這套宅子,哪兒能說搬就搬?我二叔現在住著院呢,說啥也要等他出院之後,咱們徹底掰扯清楚再說!」
劉嬸冷笑著,拿出手機:「小兔崽子,你二叔今天一大早還給我發了信息,他住個屁院!」
拿過手機一看,信息寫著:「望妾處江悠悠,化為石不回頭。陋室一棟,不負多年情深。何大同敬上。」
確實是二叔號碼,發信息的日期還是今天早上!
我這幾天都在處理急事,但病房裡有護工,也沒去醫院,莫非二叔已經醒了?!我趕緊叫陳諾打電話給醫院確認一下。
自己則急忙撥打二叔的手機,結果顯示已停機。
陳諾給醫院打完電話,轉頭訕訕地對我說:「二叔昨晚就醒了,他還把存在醫院的四十多萬全退了,帶著錢,連夜跑了。護士說看他的樣子,一點毛病都沒有。」
什麼?!
我揪心巴拉給他治病,他不僅卷錢跑路,還把宅子給了自己老情人!
我氣血沖腦,拿著手機朝地下狠狠地摔去。
「你要死咧!那是我的手機!」劉嬸惱怒道,隨後,又把箱子往我懷裡一塞:「看在多年鄰居份上,手機不要你陪了,你趕緊走吧!」
我們被劉嬸呼呼啦啦推出門,她就要把門關上。
不行!
我不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走了,老頭不親口跟我說,我死也不會走。
手一掰住門框:「嬸,那張公證書我信。但你容我再住兩天,待我找到二叔后再搬不遲。」
我來個緩兵之計。
劉嬸聞言,突然一屁股坐地上,哭天搶地,天啊,姓何的一家不是東西啊,老的欺負我,小的也欺負我啊。你來吧,老娘今天豁出去了。
她邊哭,一邊扯自己衣服。
咋女人都這樣呢!
劉嬸瘋了,絕對瘋了。
周圍鄰居聽哭鬧聲,全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
有幾個二叔的老相識開口了,小何子,大同確實把房子給了她,當時我們都在場呢。你應該早就有心裡準備,你可是個說話算話的好孩子,咋能這樣對待一個寡婦呢?
我準備個屁啊,這事我今天才知道!
有人接茬道,還用說嗎,指定是他身邊那個小妖精攛掇的唄。現在的小姑娘啊,太勢利了,為奪宅子,啥事都幹得出來。
整個氛圍一邊倒。
搞得我倒像耍賴的壞人。
陳諾臉皮子薄,被人指指點點,滿臉通紅,扯著我急急往外走,低聲說:「何方,先找到你二叔再說啊。」
出院門之後,劉嬸把箱子猛地甩了出來。
我徹底傻了。
拎起箱子,我就朝阮小山處跑。
陳諾本來也跟著我跑,中途卻接到了個電話,好像電話那頭出了啥急事,她無奈地對著我的背影喊,何方你千萬別著急啊,我有點急事,處理完就過來找你!
我哪兒有空理會她!
跑到阮小山之處,他正在寫字,抬頭問我:「大侄子,你又咋了?」
我趕忙說:「兄弟,十萬火急,趕緊給我算一卦。」
阮小山白了我一眼:「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再說!」
「不是算我的,算我二叔的!」我急忙在紙上寫上二叔的生辰八字。
阮小山見我著急,明白非同小可,把八字放在水杯上,蓋了塊紅布,又來了一套哎呀嘞,算完之後,他臉色陡變:「進了霉豆腐罐啊!」
「胡說八道!我二叔今天早上還卷錢跑路來著,怎麼可能就死了?」
「真死了啊,一年多前死的。」
「你到底準不準啊?要不我現在把醫院監控調出來給你看看?」
「這個生辰八字的人絕對死了,要不準,我把另一隻眼睛戳瞎!」
阮小山斬釘截鐵,非常篤定。
我難道把二叔的生辰八字寫錯了。
趕緊抽出那張紙,仔細一看,沒錯啊。
「乾爹,會不會這一年多來跟你生活的,不是你二叔。」小阿虎忽閃著眼睛問道。
我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