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論長生
對普通人而言，長生是種很虛無縹緲的東西，因為他們永遠無法觸及，所以也不會明白那種感覺。
於是，久而久之，開始有人覺得長生是種折磨，是種詛咒，會帶來無盡的孤獨。
但秦修不這麼認為，數千年來，他走遍了世界的每個角落，看到了許多絕美的風景，聽到了許多有趣的事情，也認識了許多有趣的人。
他曾和發明圍棋的堯下棋，從未輸過。
曾和孔子論道，口出聖言，驚天動地。
曾目睹無比輝煌的王朝撅起，又頃刻間崩塌。
也曾與詩仙李太白月下對飲，遊歷山川，寫出傳世詩詞。
即便現在整天無所事事，秦修也不覺得孤獨難過。
當然，這或許是因為秦修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的緣故。
畢竟，長生最可怕的便是眼睜睜看著身邊的親朋好友一個個死去卻無能為力，而秦修從不擔心這點。
原因很簡單，如果遇到這種情況，那就讓對方和他一起長生不就得了。
例如諸葛亮。
五丈原七星燈續命，諸葛亮本該失敗，但秦修卻強行讓他成功了。
之後，秦修傳授諸葛亮功法，令其踏入修仙道路，超脫世俗，逐漸成長為當世最強者，渡劫飛升。
從某方面來講，秦修算是諸葛亮的師父，不過諸葛亮並不知道。
事實上，大多數時候，秦修更喜歡以局外人的姿態選擇旁觀，很少插手。
如果非要用兩個字來形容秦修的話，那就是——神明。
無拘無束，沒有限制，想做什麼做什麼，並且可以輕易改變別人的命運，改變世界。
甚至只要秦修願意，隨時可以飛升仙界。
嘆了口氣，秦修取出一把食物撒進池塘，雙手負后，望著游魚互相爭搶，腦海中閃過無數久遠的畫面，彷彿剛剛發生在昨天。
「主人，你在看什麼？」
蘇玥兒從旁邊冒出頭，打破沉默。
「沒什麼。」
搖了搖頭，秦修轉身道:「開門營業啦。」
「哦。」
目送著秦修遠去，蘇玥兒好奇的盯著池塘，可惜什麼都看不出來。
推開門，秦修屈指輕彈，用法術打掃了一遍貨架，然後和往常一樣坐在藤椅上，神色輕鬆愜意。
說是開門營業，其實半年未必有一個客人，秦修只是閑著無聊用來打發時間罷了。
至於貨架上的靈器，基本沒有低於四品的，隨便一件拿出去都能在修仙界掀起腥風血雨，否則沈雲溪又豈會專門跑來購買，用於抵抗雷劫？
「主人，我剛做的糕點，嘗嘗吧。」
這時，花青靈緩緩走來，將一盤糕點放在桌子上。
「嗯。」
秦修點了點頭，隨手拿起一塊放進嘴裡。
口感偏軟，有股淡淡的清香和甜味，夾雜著靈氣，剛好適合飯後食用。
「我也要吃。」
聞到香味的蘇玥兒緊隨而至，但被花青靈瞪了一眼后，瞬間老實的閉上嘴巴。
「不錯。」
秦修露出滿意的表情，隨後拿起一塊遞給花青靈:「這個你的。」
接著又拿起一塊遞給蘇玥兒:「這個你的。」
「多謝主人！」
借過糕點，蘇玥兒立刻迫不及待的吞下，咂了咂嘴，柳眉微蹙:「主人，我能再吃一塊嗎，沒嘗出什麼味道。」
秦修:「……」
花青靈:「……」
你什麼時候變成豬八戒了？
不一會兒，一盤糕點便被三人吃光，花青靈回到後院，蘇玥兒則在貨架旁擺弄起那些靈器。
秦修放空腦袋，休息了片刻，然後習慣性的打開手機。
各大論壇板塊仍舊被《天象》刷屏霸佔，票房已經達到十億，照這個趨勢下去，怕是一個月後能突破五十億。
難怪現在那麼多人跑去拍電影，導致門檻大大降低，爛片頻出，是真的賺錢啊！
不過秦修對這些沒興趣，而是去看了下昨晚他離開后的聊天記錄。
萌新沈書文:「@丹老，多謝丹老前輩，我剛才去試了一下，居然真的成功了！」
說完，發了張丹藥的圖片，色澤乳白，圓潤無瑕，顯然屬於上乘品質。
本來連續失敗兩次，萌新沈書文都快崩潰了，現在好不容易成功，可想而知有多開心。
「哈哈，舉手之勞罷了。」
丹老無所謂的道:「這套輔助口訣我剛鑽研沒多久，還在實驗階段，沒想到那麼成功。」
萌新沈書文:「？？？」
搞了半天，原來我是小白鼠！
「對了，沈道友，你能把你煉丹時使用輔助口訣的詳細過程描述一遍嗎，我看看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丹老認真問道。
萌新沈書文:「……」
這就是所謂的殺人誅心嗎？
深吸了口氣，萌新沈書文最終還是把整個煉丹過程告訴了丹老。
「你做的很好，把握住了每個節點，沒有絲毫錯誤，尤其是中間哪裡，堪稱完美，不過大培元丹在三品丹藥中只能算是最簡單的，以後還要多多努力，加油！」
丹老鼓勵道。
萌新沈書文:「……」
雖然被誇獎了，但為什麼完全開心不起來？
接著群內陷入很長一段時間沉默，直到凌晨兩點左右，許久未見的錦元仙子突然冒泡，發了幾張照片，正是她和烏提道長的合影。
不出所料，錦元仙子很漂亮，不然萌新沈書文也不會苦苦追求五年。
讓秦修意外的是，烏提道長居然蒼老了那麼多。
在他的記憶中，烏提道長應該是個劍眉星目，高大挺拔的青年才對。
但照片中的烏提道長卻身形佝僂，白髮似雪，除了雙眸清澈如故，沒有變化外，實在難以和百年前那個冠絕修仙界，威名赫赫的武當山天驕聯繫在一起。
按理說，以烏提道長的修為，壽元長達千年，應該不可能這樣，所以閉關百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竟讓曾經不可一世的烏提道長淪落至此。
難道真的渡劫失敗了？
「終於見到烏提前輩了，好開森！」
錦元仙子言語間充滿激動，並沒有因為偶像的顏值下滑而嫌棄。
「……」
九頭蛇:「沈兄，要堅強。」
萌新沈書文:「我還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了，沈兄瘋了。」
九頭蛇感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