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無仇無怨
站在火山嶺外圍的山頂上,羿文宣眺望遠處的即將噴發的火山,心中卻是極為的平靜,滾滾的濃煙向周圍蔓延。
只聽「嘭」的一聲,岩漿衝天而起,那炙熱的岩漿好似要將天際燒出一個窟窿一般,哪怕離的那麼遠,羿文宣都好似能感受到那股熱浪一般。
衝起的岩漿在到達最高點后便重重的拍落在地,頓時火山周圍焦黑的土地便被岩漿席捲覆蓋,索性火山嶺並無任何生命存在,否者就單憑這一場岩漿的沖刷便難以從中活著逃出去。
「羿城主,這場火山噴發好看嗎?」
一道渾厚的聲音在羿文宣背後響起。
羿文宣並未回頭,只是看著那向四周蔓延的岩漿淡淡的說道:「好不好看很重要嗎?不管我回答的如何,喜或不喜它都會發生,並且已經發生」
「若是羿城主不喜,我有自有辦法讓這岩漿迴流。」
那道渾厚的聲音漫不經心的說道。
羿文宣聞言回過頭去看了聲音的主人一眼,只見那人渾身都包裹在黑色的袍子里,看不見身形更看不見長相,若非他身上有屬於人的生命氣息,羿文宣都要以為眼神的這個身影是道鬼魅。
「閣下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羿文宣目光停留在那人身上,似乎是在打量那穿著黑袍的人。
面對羿文宣的打量,黑袍包裹著的人卻是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悅,反倒是極為坦然的態度,大有一副任君打量的感覺。
「羿城主又不曾親眼見過,又怎知在下是在開玩笑。」
話音剛落,只見黑袍男子周身白色光芒大綻,隨後一道白光從黑袍人身上飛出,沖著那岩漿便去了。
羿文宣將目光從黑袍人身上收了回來,視線隨著那道白光便看了過去,當即羿文宣便看到原本正不斷往外冒的岩漿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迴流至火山口中。
不僅僅是岩漿,就連那直衝雲霄的濃煙此刻也是一股腦的往火山口涌去,那回涌的速度當真像極了時間逆轉,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在倒放一般的恐怖。
岩漿迴流,煙霧倒灌這等恐怖詭異的景象就這麼出現在羿文宣的面前,等到羿文宣緩過神來後轉過神來看著那黑袍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
縱然羿文宣已經是在極力的剋制自己的情緒,但那急促的呼吸卻是暴露了他心底最真是的想法,對於羿文宣的態度,黑袍人卻是半點都不在意的一般,依舊用那半沙啞的語氣說道:「我是誰用不著你管,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來幫你的就行了。」
「幫我?」
羿文宣很是懷疑的說道。
「不錯,你這千年來為東幽盡心儘力,卻事事都被魏臨玠給壓了一頭,你心中很怨吧,不過沒關係,現在我來了,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事成之後東幽依舊由你掌管,我絕不干涉並且保證東幽絕不受戰火所累。」
黑袍男子的語氣充滿了誘惑力。
相對於黑袍人的侃侃而談,羿文宣的態度就顯得有些意味不明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作為等價條件,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一起合作,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殺了魏臨玠。」
黑袍人似乎對於羿文宣的上道很是滿意。
可羿文宣卻在聽完黑袍男子的話后輕笑出聲,漸漸的那笑聲也是越發的明朗,黑袍人見此有些不悅,他又怎會看不出羿文宣笑中的嘲諷。
「你這是何意?」
「閣下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魏臨玠是什麼人?東幽鬼帝,一旦他拼盡全力的動起手來就算是北境的那兩位神尊都要頭疼不已,更何況是我。」
羿文宣倒是一點也不客氣,他雖說東幽城主,但在實力上卻是與魏臨玠有著天壤之別。
僅靠他自己一人的力量又如何能與魏臨玠相抗,剛何況現在魏臨玠的府上還有易曲箏等人,就算是不動手,單憑易曲箏那奇謀便可以將人給玩死,他又憑什麼去動魏臨玠,更何況還是殺了他。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只要你答應了,我自會助你。」
黑袍人極為平靜的說道,羿文宣眉峰一挑,似乎是在考慮黑袍人所言究竟是真還是假。
「那我可否問一句,閣下與鬼帝有何深仇大恨,以致非要殺了他不可?」
黑袍人卻是輕笑。
「無仇無怨,不過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魏臨玠擋了別人的路,自然有人想要除了他。」
「可惜啊,今時不同往日,鬼帝已然不是孑然一身,他身邊可有不少的能人異士相助,你要動他難啊。」
羿文宣感慨道,只是那感慨怎麼看怎麼隨意,好似全然沒將那黑袍人放在眼裡。
黑袍人見羿文宣一直在打馬虎眼也有些失去了耐心。
「這就不勞羿城主擔心了,現在你只需要考慮是否與我們合作即可,若是合作我們便是盟友,屆時東幽便是你的私人領地我等絕不干涉,但若是城主不給這個面子,屆時我等除了魏臨玠后必定血洗東幽。」
「你在威脅我?」
羿文宣半眯著眼眸,眼中透出幾分陰鷙的神情看著眼前的黑袍人。
黑袍人就好似沒看到羿文宣的眼神一般,只是極為平靜的說道:「若是城主這麼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會在這裡等你,若你來了我們便是盟友,倘若你沒來我們便權當你站在魏臨玠那邊,到那時我們便是敵人。」
看著男人遠去的身影,羿文宣陷入了沉思,魏臨玠的實力有多恐怖他不會不知道,要想除了他可謂是比登天還難,可若是不動手,就沖著剛剛黑袍人那岩漿迴流的手筆,血洗東幽也非笑談。
羿文宣心思百轉之際,在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魏臨玠卻同樣是心情複雜,不僅僅是因為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明顯猶豫了,更因為那個黑袍人的恐怖實力。
魏臨玠回府時暮雲卿還在閉關,易曲箏見他臉色不對立馬就將人叫進書房,在聽說了火山嶺的情況后同樣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