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對山魈

神棍對山魈

梁恩澤點點頭,說道:「我少時隨我父親鎮守過邊關,經常夜間行軍,所以對距離比較敏感,我們走了這麼多時辰,按理說早應該到了,怎麼還在半路上呢?」

岳九本能的渾身發毛,保護在了孝嚴的身邊,小時候不美好的記憶湧上眉頭:「少爺,這不會是,在白鳳山裡與往事重逢,又遇到鬼打牆了吧?」

孝嚴愁眉苦臉,他一邊說著:「別瞎說,鬼打咱們三個的牆能有什麼好處?是劫財還是劫色?」

一邊開始警惕起來注意腳下,不看還好,這一看好似從夢中醒過來了似的,話音還未沒落下,就覺得腳下踩空,當時心裡一哆嗦,手腳四處划拉想掛住點什麼,卻不想剛才走的道路像是消失了似的,只能抓住同樣踩空了的岳九和梁恩澤,伴隨著岳九一句:「他媽的,路呢!!」的咒罵,咕咚一聲像掉到了山底下似的。

三個人均武藝高強,踩空了的一瞬間心中俱做好了跳崖的準備,沒想到還真不高,在空中剛把姿勢調整成五體投地的樣子,就猝不及防的和大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梁恩澤走在最前邊,所以掉在了最底下,他臨近落地的時候伸手墊了岳九一把,防止本來就是排骨精的岳九再摔一個胳膊折腿斷,之後轉向孝嚴,問道:「路呢?」

孝嚴揉著腦袋上被敲起來的大包,大包上還颳了一個口子在出血,山中又罡風四起,被山中的冷風一吹,覺得血點子在向四處飄搖。他抬頭望去,只見哪裡有個鬼的路,三個人好像就是在騰雲駕霧的過程中,直接從半山腰上摔下來的。

他摔的兩眼含淚,轉頭無比委屈的問梁恩澤:「恩澤相公,你剛才也看到路了嗎?」

梁恩澤身上也像散了架似的,本來正打算動彈動彈筋骨,可一看岳孝嚴這快要鐵樹下雨的樣子,不禁有些震驚的呆住了,這…難道還能摔哭了不成?

沒等他搭話,孝嚴也知道梁恩澤要是沒看到路也不可能跟著一起走過來,又哀怨了一句:「你原來一點也不靈,果然世家公子哥是靠不住的。」

「…」梁恩澤無言以對,他不像岳九,知道岳孝嚴的熊樣,還以為他是不是摔成腦震蕩神志不清了,伸手不自覺的扶住了孝嚴:「岳兄,別動,摔壞了腦子的話最忌諱亂動,加大震蕩的話輕輒神智更加不清,重者容易腦出血。」

看梁恩澤完全不和他在一個節奏上,孝嚴動了動胳膊腿發現沒摔斷哪個,開始對著天放聲大罵:「狗娘養的妖精,敢迷惑你小爺爺?」

岳九覺得他實在太丟人,不自覺的用雙手掩住了面,小聲制止道:「你技不如人還敢罵街?」

孝嚴抽空小聲的回了他一句:「罵人給自己壯膽!」

又對著天空破口大罵道:「看你也沒什麼真本事,你個扁毛驢子畜生,你要是真有本事怎麼不等我們走到天上去再撤了神通,直接把小爺爺摔死不就得了!」

梁恩澤終於聽明白了,冷冷的說道:「他就是提醒我們一下,讓我們別多管閑事。」

否則剛才腳下真實到如履平地,真是再走高點直接摔死就行了。

岳九四顧一看,果然掉進了一線天的山澗子里,這地方白天走的話,應該是已經過了他們想找的那片瘴氣林子了。

岳九也反應了過來,一身冷汗,不過看孝嚴依舊混不吝的罵街態勢,越罵越勇:「你個老雜毛蛋子,小爺爺今天還就不走了,摔破了小爺爺的頭,破了小爺爺的相,你要是影響了我娶親,我就回頭放火把你這修鍊的野雞山燒了!」

梁恩澤平時喜歡安靜,沒想到身邊的人突然就能這麼吵鬧,本來摔的就渾身發疼,而今耳根也跟著開始發麻:「岳兄,你還沒看明白嗎?我們想走也走不掉了。」

梁恩澤本來是提醒他,卻看到孝嚴沖他眨眨眼,貌似並沒有沉浸在破相的痛苦中,暗暗向他伸出左手一根手指頭,在右手背上蹭了一下,之後右手又做了一個托舉的姿勢,看來是不動聲色的作出了一個打火的姿勢,暗示他打火。

恩澤覺得山中罡風本來就不小,這一會怎麼越刮越大?而且此處是山澗,怎麼也不可能平地起波瀾吧?他汗毛不自覺的往起豎,看來此地危險。

想到這裡他不再遲疑,掏出懷中火石唰的一下子擦著了火,要儘力護在懷裡才沒有被熄滅。

岳九打小跟著孝嚴四處涉嫌,經驗豐富,他收起玩世不恭的做派,繃緊了全身肌肉站在了孝嚴身邊,黑暗中好像真有什麼東西,仿若呼吸之聲相聞。

火摺子真正燃起到抗風的程度只是一瞬間,之後這文明之光就將方圓一兩丈的圓圈內照亮了。

黑暗之中反光的東西最亮,所以三個人最先看到了一個圓圈紅色的小燈籠,全齊刷刷的沖著他們,待看清擁有這紅色小燈籠的物件,饒是穩重如梁恩澤也嚇了一跳:「岳兄,這些怪物…是人是鬼?」

只見這紅色小燈籠全是野獸的眼睛,它們還挺有秩序,整齊的排成了一個圓圈,臉長的像人,挺長的大鼻子貫穿額頭下顎,一對紅眼珠冒著凶光,厚嘴唇翻翻著,幾個怪物的嘴咧著流著口水,露出參差不齊尖利的牙齒,那張大嘴幾乎扯到了耳門。

高度到人的腰身左右,兩條長長的胳膊全都拄著地,遍地披著濃密的黑毛,在火摺子的映照下毛色有些泛紅,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梁恩澤將長鐧擋在身前,和這些怪物來了一個對視,這一看又是頭皮發麻:「岳兄,他們究竟是什麼東西?」

孝嚴也沒工夫心疼自己正在流血的腦袋和破了的相了:「恩澤,這玩意兒,好像是…山魈?」

梁恩澤皺眉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什麼印象也沒有,刨根問底:「這東西傷人嗎?」

孝嚴面色凝重,回答的一本正經:「不傷人。」

梁恩澤全身緊繃的肌肉放鬆了一點點:「不傷人就好,長得倒是怪嚇人的。」

孝嚴掏出三尖兩刃刀,一步步和山魈對峙著往後退:「只吃人,絕對不讓人傷口疼痛著遭罪,連最硬的頭蓋骨都咬的動,保證骨頭渣子也不剩下,地上灑了的血點子也要舔乾淨。」

「…」

岳九和他主子很像,每臨大事有靜氣,直接震劍出鞘,喊了一嗓子:「跑啊!」

它們一動,山魈也跟著動,三個人以為自己身高腿長,跑起來還是有點優勢的,可惜,山魈們只三晃兩晃,就追到了他們身後,只差那麼個幾米遠的距離,眼看著山魈隊伍一分為三,後邊猛攆,兩側打圍,活脫脫的把他們圍在了中間。

岳九邊撒開腿猛跑邊回頭看,嘴裡還嚷嚷著新發現:「少爺,怪不得這人面猴子跑這麼快,它們腳是反著長的,一跑起來跟彈簧一樣,一步頂咱們五步!」

孝嚴伸長臂攔住了他們兩個:「停!別跑了!」

梁恩澤四顧望了望,看到山魈怪牙嶙峋,仿若滿口插著匕首一樣垂涎三尺的望著他們:「岳兄,是有什麼法子了嗎?」

孝嚴仗三尖兩刃刀站穩,看梁恩澤有些緊張,惡狠狠的說道:「恩澤,扎穩馬步,把傢伙拿穩、眼睛瞪圓,要有氣勢!」

梁恩澤看山魈這架勢,全圍成了包圍圈惡狠狠的揮舞著趾爪,那爪子跟鐮刀似的:「岳兄,我看也不像是能嚇退他們的樣子啊?」

孝嚴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照我說的做,那樣死的更有尊嚴一些!」

梁恩澤差點氣個倒仰,再沉穩端方也忍不住惡狠狠的抽空瞪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沒正經!「我們順著峭壁爬出去不行嗎?」

孝嚴一翻白眼:「我說梁大公子,你覺得我們爬山能爬過猴嗎?」這山魈外號就是人面猴。

「…」

岳九修鍊多年,早已經不受自家少爺的嘴炮打擾,覺得抓緊找一條活路才是正事,他四顧看了看,發現山澗子里東南方向有一條挺寬的河,再一看山魈那大肚子身子沉的樣,估計這德行不會游泳,問道:「梁公子,你會游泳嗎?」

梁恩澤點頭:「會。」

岳九說話像連珠炮一樣快:「好,我們衝出重圍去,往東南方向跑,跳進河裡,順著水流,游泳跑出這個山澗子。」

孝嚴好像挺緊張:「小九,就你那狗刨的水平,確定不是投河自殺?」

岳九兩眼如燈盯著已經衝上來的山魈,揮舞著長劍已經開始打鬥了:「那好歹是個囫圇屍首,總比骨頭渣子都不剩強些!」

梁恩澤沒工夫聽他們在這裡胡說八道了,伸手一推他們:「此處危險,快走,我殿後!」

山魈們先前包圍著他們沒動,好似在看他們舞舞玄玄的在說什麼,看看他們的虛實,正好也看看從哪裡下口,不過看他們好似要跑,終於失去了耐心,鬼叫著就沖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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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們,是誰在看文呀?「吱」一聲好嗎?

平時忙的生無可戀,能看看大家的評論就是最大的幸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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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一個隔壁的《何以安山河》。

《何以安山河》是基建文,走腹黑權謀劇情向、刀光劍影軍事風,來個正經版文案:

大楚是個爛攤子,四境如狼似虎的盯著這塊肥肉;境內掌權者如饑似渴的耗子扛槍——窩裡斗。

只有凌安之這個腹黑狡詐的兵痞子,以及半瞎眼的四皇子許康軼,還敢用行動表示想收拾河山?本朝官員看他們像是腦子有病;四境外敵看他們像是螳臂當車。

全國等著看他們的笑話,沒想到捷報頻傳,凌安之和許康軼兄弟扶搖直上。已經成功攘外,是否能聯手安內、中興大楚?

這是一個關於權謀、真情的戲檯子,文章中內含多次文鬥武斗,有點現實,男主女主們全程智商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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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男三的耽美線文案:

四殿下許康軼是真正的「權臣」一號;美的不自知,緊繃的不自知。可惜,被相好的戴了綠帽子之後,好似無心風花雪月,把身邊對他傾慕已久的花折僅當成大夫。

花折絕世容顏,曠世魔音,擁有醫術在手,只希望他的康軼能子孫滿堂的回到正常的生活軌跡上去。

知道許康軼擔心自己會眼盲,他言笑晏晏:「別怕,把這個事情交給我。」

隔壁的《何以安山河》是作者的心頭好,那本書劇情向,劇中男人們全程智商在線、腹黑狡詐、戲份多;男二許康軼和男三花折糾纏頗深;題材相對冷頻,請大家多多支持,謝謝大家,鞠躬。橫線下是男二男三的文案,感興趣的可以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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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許康軼擔心自己會生重病,他春風細雨:「別怕,把這個事情交給我。」

懂得許康軼擔心軍費難以支撐,他力挽狂瀾:「別怕,把這個事情交給我。」

許康軼終於大廈將傾、將一無所有了,他落淚了:「康軼,能不能把你交給我?」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花折,許康軼別說不可能變成更好的康軼,可能早早的就要殞命了;掰彎病秧子的路很長,不過花折有的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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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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