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問世間 情為何物
「苟公子,不願進來嗎?」婉香輕笑著言道。
苟燁也不好再過推脫,只好邁入閨房之中,就見那桌上,擺著自己所箸所有的書冊,《英雄射鵰傳》全集,以及新售的《仙雕俠侶》,而旁邊還有一份謄抄過的,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
苟燁有些不自在的坐於桌前,顯的很是拘謹,他輕聲言道「不知道婉姑娘,今日叫苟燁所來何事?」
婉香也不著急答話,圍著苟燁轉了一圈,緩緩坐於苟燁對面,輕言笑道「苟公子急甚,堂堂苟大才子,還怕我吃了你不成。你且坐下,我給你倒杯茶。」
說著,走於苟燁身側,她越是靠近,苟燁越是發慌,就感到那婉香,都快貼進自己身上之時,當即停住了,她慢慢的將茶盞擺在苟燁面前,徐徐倒進茶水。
見苟燁局促不安的樣子,嗤嗤一笑,轉過身去又坐於苟燁身前。
「苟公子,小女甚得喜愛公子所箸之書,亦深感苟公子之才,尤是那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每每看來,皆會為之感動涕淚,苟公子,你說這世間真有這般男女感情嗎?」
苟燁剛剛緩下心神,可只要看到婉香之態,就有些失去方寸,心裡不斷告誡自己,苟燁,你可一定要把持住自己呀!萬萬不能在這女子面前失了心神。就聽他緩緩說道「自古以來,世間愛情佳話多有流傳,這梁山伯與祝英台,也只不過是這佳話之一罷了,若無這般情感,又怎會生得這麼多的故事,正所謂,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生死相許。」
苟燁脫口而出的一段古詞,卻沒想到婉香聽后很是激動,有些失了神態的,走過苟燁身前,並抓住了苟燁的手,顫言說道「苟公子,剛說那段詞可否在言一便。」
苟燁趕緊抽開雙手,只感到那婉香的手嫩至極,身上呼出的氣味,甚為清香。婉香也覺有些失禮,尷尬的笑了笑,向苟燁作了一輯又回於桌邊。
「讓苟公子見笑了,小女只是從未聽過如此動人的之詞,有些失了神態,還望公子見諒。」
苟燁擺擺手言道「婉姑娘,不必客氣,這詞也是我剛隨口而出,再說予姑娘便是。」
「等等,我拿筆記下來。」說著,婉香趕緊去尋來筆和紙,將桌面之物皆放於座上,鋪開宣紙,似有含情脈脈之態,望著苟燁說道「公子且說。」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隨著苟燁所言,婉香執筆在紙,娓娓寫下這段詞來,她愛不釋手的展開宣紙,念了一遍又一遍,極為激動。
她將這紙慢慢的放於床幃之上,走於苟燁身前道「苟公子,這是小女子,生來聽過最美之詞,只這一句,小女便感受到了這世間男女的情感。」
「婉姑娘,不必謬讚,苟燁也只是偶然間從它處看來的,並非苟燁所寫。」
「公子不必過謙,哪怕此詞並非公子所寫,但能從公子口中,聽到如此絕倫的詞句,小女深感知足。不知這世間,可有讓公子願與之生死相許的女子呢?那日在公子身側的姑娘,可是此人?」
苟燁笑了笑,想到芸娘,忽感不適之感全無,他站起身來,走於窗前說道「我自幼與芸娘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芸娘知我,我也亦知芸娘,我不知,這世間還有多少女子,比我家芸娘貌美,亦不知,有多少女子,比我家芸娘聰慧,但苟燁之心,天地可鑒,願與芸娘生死與共,我亦相信芸娘皆是如此。」
說罷,就聽有人敲了敲門,一侍女,端著酒水和菜肴走了進來,放於桌上。
苟燁趕緊向著婉香作輯之態,「婉香姑娘,盛情。苟燁不甚榮幸,但我今日還有其他要事要做,就不叨擾姑娘了,再謝過婉姑娘之美意。」說完,一溜煙的向屋外匆匆而去。
苟燁當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見美酒佳肴上來,他也怕自己把持不住,雖然佔了也就佔了,白得來的便宜,而且那婉香還如此婀娜動人,怕是哪個男人見了都會心動萬分,但苟燁只要到達這個臨界點,腦中便自覺浮現出芸娘神貌。只覺得自己不能對不起芸娘,對不起她對自己的這份信任,這般想來,保持著最後一份清明,必須趕緊離開這聲色之地。
「小姐,這。」侍女有些不知該如何安排。
「你先下去吧。」婉香來到窗前,看著那匆匆而行的苟燁噗嗤笑了起來,接著她又來到床幃邊,拿起剛剛寫好的詞,口中喃喃念著「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生死相許。」
走後的苟燁沒有再去書肆,而是來到了荊國公府。見到了顧申就把這幾日的事情,包括今日婉香的事情講述予他。
聽后,顧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笑死我了,苟大才子,苟大俠,竟然如此這般倉皇的逃出青樓,真不知那些姑娘,今後會怎麼想你,尤其是那婉香。」
「我那是怕嗎,我那是守住清白之軀,光天化日的,我進那青樓,再與那婉香對飲,這若讓芸娘知道了,還得了。」
「對,對,對你可千萬別讓芸娘知道了,非活颳了你不可。」
苟燁溜溜達達,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我特別好奇的是,這婉香的容貌身姿,不能說國色天香吧,也差之不多,怎麼會願意待在那種地方。」
顧申嘿嘿一笑道「我告訴你吧,苟燁兄,這婉香可非一般娼妓可比,她雖是這青樓里的紅牌,卻一不賣身,二不賣唱。」
「哦?那賣什麼?」
「你聽我說呀,人家賣的是時間,賣一個時辰與她坐談的時間,儘管如此也有不少文人雅士,經常花重金就為與那婉香說說話,以前也聽說過,有人花了大價錢,買那婉香的初夜,可是被那婉香嚴厲拒絕了。其實你不知道,她早已經把身子在那青樓贖了出來,只因從小長在那裡,待的習慣了,也就未曾幹些其他的營生。那青樓的老媽子,也是把她當做自己的親閨女來看,若是有意想輕薄於她,人家老媽都是萬萬不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