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張，給我一支槍

()第十三章：張，給我一支槍

按照計劃，各小隊休息一個小時，換好裝備，各自出發。戰士們放下從日軍手中奪取的歪把子，拿起了捷克式；放下三八槍，拿起熟悉是漢陽造；子彈更是什麼地方裝的都是。

臨出發時，張天翔在洞口一一送別他們。劉雲飛、黃玉生他們緊緊握著張天翔的手，深深的看了一眼，說：「隊長，你保重。」

那神情，就像是深愛的兩人，在面臨著生離死別一樣。

張天翔笑著說：「你們的樣子好奇怪哦，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別這樣第十三章啦，現在是我們該讓小鬼子難受了。走，別像個娘們樣。記著，多殺小鬼子，多救人，保護好自己。」

陳祖民他們與張天翔還沒有那麼深的感情，只有感激。所以，他們對張天翔敬了個禮，說聲保重，就帶人出發了。

十二個小隊，就像十二顆重磅炸彈，將會給南京城裡的日軍帶來什麼呢？

張天翔把賈天亮留下來，他看到倉庫里剩下的物資，他有了一個想法。

他對賈天亮說：「我想讓你留在南京照看這批物資，還有就是搜集日軍南京駐防情報。」

看著賈天亮驚愕的樣子，張天翔說：「南京城，我們遲早要打回來的，這批物資，到時候會派上用處。你會日語，可以與日本人拉上關係。而且，我會安排人把埋下一些武器，你再去告訴日軍，取得他們的信任。然後，你在南京城裡面，以經商為掩護，結交日軍中的軍官，搜集情報。你不必向任何組織提供情報，等幾年後，我會派人與你聯繫。你考慮一下。」

賈天亮低頭沉思一會兒，說：「好，為了南京的回歸。我答應留下。」

張天翔高興的說：「你同意就好，就是可能讓你受委屈。你就以一個商人的身份活動，會說點日語。我派人同你聯繫的接頭暗號是：

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

臉怎麼紅了，容光煥發；

怎麼又黃啦，防凍塗的臘。」

張天翔加重了語氣，對賈天亮說：「你要記住，你是中華利劍特戰隊的一員。不能與你原來的組織聯繫，為了中華利劍，你要忍辱負重。等光復南京，我給你記大功。如果兩年內，你沒有從任何渠道得到我的任何消息，就是說明我已經死了，你的任務自動取消。」

張天翔讓李智留下兩可靠的人照看倉庫，他對李智帶來的兩人說：「你們的任務是看好倉庫。必要的時候，要炸毀倉庫，也不能讓日本人得到這批物資。你們在南京的時候，由賈天亮直接指揮。」

安排好這一切，張天翔帶著一隊人，趁著夜色也離開了。

張天翔這隊人馬，除了有二十五個戰士外，還帶著吳亮、陳雪瑩、約翰記者三人。劉有根一定要同張天翔一起，張天翔就安排他照顧好約翰記者。

約翰記者是一個正直、善良的美國人，又是個職業精神很強的人。所以他才不顧日軍的警告，與《芝加哥每日新聞》記者斯蒂爾、路透社記者史密斯一起上街採訪。結果，被日軍發現，被張天翔他們救了。

在休息的時候，約翰開始整理記錄本，寫日記。

「13日，我們偷著在南京城的街道上採訪，因為日本人不容許我們採訪。我們看到所有街巷內都有平民的屍體，其中有老人、婦女和小孩。特別是警察和消防隊員，更為槍殺的對象。死者很多是用刺刀刺死的，有的是用極其野蠻的手段殺害的。由於恐懼慌忙逃跑的和一旦落後在大街小巷被巡邏隊抓到的，不問是誰，都被殺害。」

「13日，記者在１２小時中，就曾三次目擊集體屠殺俘虜。在整個城區和市區的馬路上，到處可以看到有平民的屍體橫陳，當時發生的情況，竟如同宰羊一般，究竟有多少軍人和多少平民被殺，難以說得清楚。將近中午的時候，日本的軍隊在許多地方組成６人到１０人的小分隊。他們摘去了徽章挨家挨戶的搜刮搶劫。日本人則什麼都要，他們把該城洗劫一空。許多年輕婦女和姑娘在住所被綁架。她們出了什麼事，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後來就再也沒有人能見到她們。」

「14日，城內的房子絕大部分被日本人燒毀，……到處是殘垣斷壁，景象十分荒蕪。」「太平路從前是主要的商業街道，是南京人的驕傲，這條街夜晚的霓虹燈可以與上海的南京路相媲美，如今它已變成一片廢墟，一切都燒光了，再也沒有一所完好無損的房屋，左右兩邊全是瓦礫場。以前的娛樂區夫子廟連同茶館和大市場，同樣被完全毀壞了。目光所及，全是瓦礫廢墟！在廢墟中，躺著很多中國人的屍體。我發現一位中國婦女的屍體，一根高爾夫球棒從下部直接插進這位婦女的軀體。」

「14日，今天我遇到了一位中**人。是他帶著他的士兵，把我們從日本人的追殺中救了出來。這是個年輕的中**官，勇敢，睿智。當他的政府和軍隊放棄了南京，他帶著幾個人開始從日軍的槍口下，解救戰俘和平民。

他組建了一支小隊伍：中華利劍特戰隊。隊伍中的士兵，都是被他從日本人的手中救出來的，所以這些士兵很願意服從他的指揮。他很愛他的國家，他說他們一定會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我願主保佑他們，保佑他們能打贏這場戰爭。」

「15日的早上，太陽沒有如期升起，天空陰雲密布，黑沉沉的天空讓人壓抑難受。

南京城大街小巷，到處是三五成群的日軍。他們砸掉門鎖，衝進民宅，搶掠所有的東西：糧食、衣服、金錢、貴重物品。不時可以看見，三幾個、或十幾個日軍押著幾十、或上百的戰俘，在大街上走。他們不停的大聲呵斥，或用槍托砸向隊伍中的戰俘。若是看到有戰俘露出憤怒的表情，立即會有幾把刺刀，刺進那人的身體。聽到同胞、戰友在鬼子刺刀下的慘號，戰俘們有的露出驚恐的神情，把頭低得更低，腰彎得更很了。

小鬼子很喜歡看見中國人在刺刀下，露出恐懼的表情。邊驅趕著戰俘，邊指指點點著中國人，狂笑。

看見大街上倉惶奔跑的中國人，小鬼子就用槍射殺，看見中國人在血泊中蠕動，他們還哈哈狂笑。大街上，隨處可見中國人的屍體。」

看到各種各樣的屍體，約翰也慢慢的激憤起來，拿照相機的手都在顫抖。不過，他還是以最大的毅力克服了自己，來完成自己的工作。他不停的給各種屍體拍照，一種悲愴的情緒溢滿心頭。

張天翔他們，活動在和平門這一帶。整個上午，他們都一直在不停的戰鬥、轉移；戰鬥、轉移－－－－

他們解救了五批戰俘，消滅三十多個小鬼子。有二十多個戰俘加入了他們，隊伍擴大到五十多人。

突然，他們聽到熟悉的日軍機槍的咆哮聲。張天翔知道，這又是小鬼子在殺害中國人。當他們聽到小鬼子的機槍聲，迅速趕到時，發現他們來晚了。

一口乾涸的池塘中，堆滿了中國人的屍體，鮮血把下層的屍體都浸泡住了。

大隊日軍已經撤走，只留下十幾個人在那裡。他們踩著屍體，對那些還在蠕動的人，補上一刺刀。有幾個日軍正把成桶的汽油倒在屍體上，準備防火焚屍。

這時，池塘中傳來一陣喧嘩，一個小鬼子從屍體中提起一個小孩，小孩子嚇得哇哇直哭。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怎麼逃過日軍的子彈的。可是，他終究沒能逃脫小鬼子的魔爪。

幾個日軍圍上來，看著這個小孩，討論他是怎麼沒有被子彈擊中的。然後，兩個畜牲一人拉著小孩的一條腿，把小孩給撕開了。

可憐的小孩臨死時的慘叫「媽！」，撕裂人的心肺。

這時，岸上的一個日軍點燃火把，招呼池塘中的日軍上岸。

在幾個小鬼子找到那個小孩時，張天翔就準備開槍，可是池塘中已經倒了汽油，一槍下去，池塘里的中國人都要遭受火焚，有些沒有死的人，也沒有機會逃生了。所以，他沒有開槍。

看見小孩被小鬼子撕開，張天翔兩眼俱裂，爆吼一聲：「操你ma！」拿起一支漢陽造，一扣扳機。

砰－－－－－

因為看見小鬼子已經點火了，張天翔知道，池塘里的中國人，免不了要被火焚。那就讓池塘中的幾個小鬼子，給中國人陪葬。

子彈準確的擊中池塘中小鬼子的頭盔上，穿過去－－－－－

一蓬火星濺起，整口池塘『轟』地一聲，燒了起來。在池塘中間的幾個小鬼子，處在火場中間，被燒的哇哇亂叫。一邊叫，一邊頂著大火，想向池塘岸上跑。

可是，在堆積的屍體上，哪能跑得起來。一踩，一滑。一骨碌摔倒，又趕忙爬起。張天翔看見，幾個火團，一會倒，一會起。大火中，還傳來小鬼子的慘叫。很快的，小鬼子再也沒有起來，慘叫聲也停了下來。。

岸上的小鬼子，被驚呆了。趁著小鬼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池塘里的幾個小鬼子身上。劉有根帶著特戰隊員高喊：「殺！」。沖向池塘邊，邊沖邊開火。

岸上的小鬼子只有幾個，且都集中在一起。所以，一輪射擊，就把他們全消滅了。

在轉移的路上，約翰紅著眼睛對張天翔吼道：「張，你開始怎麼不開槍？」

張天翔陰著臉，說：「約翰，我也很難過。你知道的，池塘里倒著汽油，一開槍，就會引起大火。我開始想那幾個畜牲，會把小孩帶到岸上去的。沒有想到－－－－－」

約翰記者粗聲說：「張，給我一隻槍。日本兵不能算是人，我要和你們一起戰鬥，消滅這些野蠻的畜牲。」

張天翔說：「約翰，你是個記者，你的工作是如實的記錄你所看到的一切，你的武器是照相機和筆。等我們出了南京，你把你所看到的，記錄的事實，公布到全世界。讓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都看到。看到這個野蠻的國家，對中國人犯下的罪行。喚醒那些被蒙蔽的人，爭取更多人支持我們的正義戰鬥。」

約翰說：「NO,NO,這個時候，照相機沒有力量。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只有一個選擇：拿起槍，消滅那些畜牲。給我一隻槍！我要槍！」

看著盛怒的約翰，張天翔只能滿足他的要求。他讓劉有根給了約翰一支步槍，握著槍，約翰滿意的笑了：「張，下次戰鬥，我們可以比試下槍法。」

張天翔思考，該是給日本人一個更大教訓的時候了。要打痛他，讓他不敢再肆意的屠殺中國人。選擇打擊什麼樣的戰術目標，能達到這個目的呢？張天翔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