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絕不放下槍

()第四章：絕不放下槍

張天翔看到眾人發泄夠了，才叫他們住手，從他們中間挑選幾個與被消滅的鬼子身材差不多的人，換上鬼子的衣服，收拾好鬼子的物品，用日軍急救包給幾個傷員治傷。又親自示範，讓他們在每個日軍的心臟和脖子大動脈處，補上兩刀。

張天翔看著圍聚在身邊，臉上帶著興奮、疑惑神情的十幾個人，說：「休息一下。我們大家都互相認識一下，我叫張天翔，是稅警總團少校團副，這是我的士兵劉有根。」他拉過劉有根介紹說。

劉有根對眾人笑了笑，說：「我們副座可厲害了，今天他一個人就打死十六個鬼子，還部下陷阱，炸死了十幾個。」聽說張天翔一個人就消滅近三十個小鬼子，這些人都用佩服、崇拜的目光看向張天翔，七嘴八舌的說：「長官，你真厲害。你就帶著我們一起打鬼子。」「長官，你會說日本話啊，那你是日本人嗎？」

張天翔打住眾人的話：「我以前在日本留過學，所以會說日本話。你們先介紹下自己的情況。」

一個二十多歲的人首先站出來：「報告長官，87師的中尉連長邢幕岳，向你報到。」

張天翔看著邢幕岳，中等個頭，方臉、大眼，身上還帶著很重的硝煙味道，雖煙塵滿面，但英氣勃發，一眼看去，就是個真正的軍人。

「報告長官，教導總隊少尉排長周大偉向你報到。」周大偉長得可真夠偉大的，1米8左右的個頭，胸寬體胖。

看著膀大腰圓的周大偉，張天翔問：「你是什麼兵種？」

周大偉一個立正，驕傲的說：「報告長官，我是重機槍排的，我一個人就能玩重機槍。」眾人聽周大偉說，一個人就能用重機槍，都能看大猩猩的眼光看著他，因為一個重機槍小組一般都要三個人，百多斤的重量，還有開火時子彈的反衝力，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報告，51師中尉連長黃玉生向長官報到。」黃玉生，白凈臉龐，瘦瘦身材，像個文弱書生，可是緊抿的嘴角透出他堅毅的性格。

周大偉說：「你們別小看這個笑白臉，槍法可准了，我們躲在一個院子里，他一個人就打死了七個小鬼子，最後沒有子彈了，還用槍托砸死了一個。可惜老子的重機槍沒有帶，只用手掐死了三個。」

「報告，教導總隊中尉賈天亮向長官報到。」張天翔打量著這個賈天亮，四十多歲，中等個頭，微胖身材，圓臉，眯眼上總帶著一股笑意。這個人怎麼看也不像個軍人，倒像是個商人。

張天翔好奇的問：「你的職務是什麼？」

賈天亮笑嘻嘻的回答：「61旅情報科長。」

張天翔問道：「你們是怎麼碰到一起的？」

邢幕岳說：「我們連是昨天下午才知道撤退了，這時已經出不了城啦。我帶著活著的弟兄在城裡到處找出口，城裡混亂不堪，弟兄們都走散了。看見日本兵來了，就躲進一條巷子。這些弟兄也是這樣的。小鬼子用一個中隊的兵力，挨屋搜查。我們人手不夠，又分散，還有的弟兄槍也丟了，就這樣被俘了。」

張天翔聽說有的人槍都丟了，嚴厲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有幾個人在張天翔的目光下，低下頭。

一個四十來歲，穿著老百姓服裝的中年人，膽怯的抬頭，低聲說：「長官，也不能怪我們，我們的上級把我們丟下不管，自己跑了。你說，這仗還怎麼打啊。」

張天翔知道，這些丟下槍的人不是懦夫，只是沒有上級的指揮，一時不知所措。

他說：「兄弟們，你們都是英雄，都曾經在戰場上浴血奮戰，英勇殺敵。今天你們的長官跑了，沒有人指揮你們打仗，所以你們才丟下了槍。可是，你們看看剛才這一家人，我們能放下槍嗎？我們扛槍不是為了長官，是為了保衛這些供我們吃飯、供我們穿衣的父老同胞。現在，小鬼子已經進了我們的家門，在殺害我們的同胞，在凌辱我們的姐妹。我們多殺一個小鬼子，就少一個同胞被殺害；多殺一個鬼子，就少一個姐妹被凌辱；多殺一個鬼子，人間就少一份罪孽。我們還能放下槍嗎？」

十幾個人同聲低吼：「絕不放下槍！決戰至死！」

周大偉滿不在乎的說：「該死吊朝上，拼一個夠本，拼兩賺一個。老子今天掐死了三個，早夠本啦。」

張天翔說：「我們每一個人都不能死，要活著，只有活著，才能消滅更多的鬼子。不能上戰場的，也要堅強的活著，活著看小鬼子從我們的**滾出去。」

看見眾人的情緒一震，張天翔接著說：「現在小鬼子已經進了城，陣地戰轉為巷戰。小鬼子的飛機、大炮、坦克失去了作用，該是我們顯身手的時候了，要讓小鬼子知道：我們的家，不是他想進就進的；強行進來，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們要注意，巷戰中，不論是遭遇戰還是伏擊戰，巷戰的重點是：快速打擊，快速轉移。打擊的時候火力要猛，轉移的時候要快，在一個戰場不能超過十分鐘。巷戰的最好武器，是衝鋒槍，駁殼槍，輕機槍，手榴彈。我們的衝鋒槍，只有兩支，駁殼槍、輕機槍沒有，只好多帶手榴彈。巷戰最注重小組配合，十幾個人、幾十個人一隊，要分為偵查、火力、掩護幾個小組。一個小隊就是一個整體，每個小組之間，要緊密配合。」

張天翔把後世帶來的巷戰理念，簡單的教給他們，然後又詳細的講解了巷戰中用到的手語，連比劃帶解說，用了一個小時，邢幕岳、周大偉他們才明白。又讓他們分組試用了幾邊。

邢幕岳與周大偉一組，周大偉比劃手語，邢幕岳解釋了半天，周大偉總說錯了。邢幕岳不耐煩的問：「那你到底什麼意思嗎？」

周大偉嬉笑著說：「你前面有三個日本娘們，後面有兩個日本老太婆；左面十米，有個日本小崽子，右面四十五度方向，有挺機槍。你被包圍了，笨蛋！」眾人都哈哈大笑。

看到大家也掌握了七七八八，張天翔說：「現在大家休息十分鐘，十分鐘后，我們出發，去履行我們的職責：用我們的生命，捍衛我們的家園；去救護受傷害的同胞；儘力營救被俘戰友。我不強迫大家跟我走，大家自己決定，願意跟我一起戰鬥的站到我後面來。」

邢幕岳快步站到張天翔後面，說：「長官，我決定跟你走，跟小鬼子干到底。」

黃玉生站到張天翔面前，抬手敬禮，說：「長官，黃玉生向你報到。」

張天翔還了個禮，說：「黃玉生歸隊。」黃玉生正步走到張天翔後面站好。

周大偉走到張天翔後面，說：「我們的命都是你救的，從今往後，你讓我們打哪裡，我們就打哪裡。誰不聽長官的命令，我弄死他。」

賈天亮笑嘻嘻的說：「俺媽說了，讓我跟人多的一起，可以壯膽。我也跟長官一起干。」

劉有根站到後面說：「我一直跟著副座的，當然還跟著副座你了。」

張天翔身後站著十幾個人，他知道，從此，這些人會一直跟隨他，會為他出生入死。中國人樸素的感情，講究：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在戰場上結下的生死情誼。

三個人相互攙扶著，走到張天翔面前，三人抬手向張天翔敬禮，說：「長官，我們三個傷太重，會拖累你們，所以我們三個就不參加了。請長官給我們每人一個手榴彈，準備送給小鬼子，我們絕不做俘虜了。」

由於槍支不夠，所以張天翔決定選部分人裝扮成日軍，一部分人裝俘虜，好渾水摸魚。周大偉體格太龐大，只能當俘虜。賈天亮選了套日軍服裝穿上，對周大偉吼了句：八格。周大偉一抬胳膊就把賈天亮送到牆角，說：「老子又當俘虜，正煩呢。」

張天翔聽到賈天亮說日本話，口音還很像，就問：「你會說日語啊？」賈天亮說：「我們情報科的，都會說點，我們的旅長專門請人教的。」

裝扮完畢，收拾好物品，還把幾個鬼子的屍體穿上中國人的衣服。張天翔帶隊準備出發了，三個留下的傷員攙扶著，站在門邊，向他們敬禮：「兄弟們，替我們多殺幾個鬼子。」

張天翔轉身向他們敬禮：「兄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