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狡猾的小鬼子
()第二十四章：狡猾的小鬼子
陳祖民看見沒有犧牲的戰士正在打掃戰場，他慌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去撿那些破爛玩意。他忙高聲叫道：「快帶上犧牲的弟兄，隱蔽起來，重機槍快轉移陣地，小鬼子要開炮了！快隱蔽！」
聽到陳祖民急迫的命令，那些正在打掃戰場的戰士在班排長的帶領下，急忙找到一些能夠提供保護的位置，好躲避下一輪的日軍炮擊。一連長對陳祖民說：「營長，這裡交給我，你就放心，你還是回到營部去指揮，這裡太危險了。」
陳祖民知道，自己到一連的陣地上，會給一連長帶來壓力的。他笑了一下，說：「我把預備隊那個排也交給你指揮，給我好好的打，一定不能讓小鬼子的大部隊進城。」
一連長說：「放心，營長。我保證不讓一個小鬼子衝過現在的陣地。」
陳祖民回到營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留守營部的副營長徐大智端過一碗水，陳祖民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喝完，然後長長的出了口氣。拼刺是個技術活，也是個力氣活，剛才那一陣的拼刺，陳祖民也著實累得不輕。
徐大智看到陳祖民已經喝完了水，遞過來一封電報，說：「司令剛發來的命令。」
陳祖民接過來電報，上面只有短短的幾句話，要求陳祖民他們一定要堅持到天黑，晚上九點的時候在北門突圍，到時特戰隊會在北門接應。陳祖民嘆口氣：「現在到天黑還有三個小時，我們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啊。」
想了想，又問徐大智：「其他三個城門有什麼情況？」
徐大智回答說：「其他三個城門只有少數的日軍監視，還沒有發生戰鬥。只是南門那裡要是僵持不下，小鬼子肯定會從其他城門進攻的。」
陳祖民說：「那是一定的，小鬼子不是傻瓜。這樣，再從其他三個城門的守衛隊伍中，各抽出一個排，加強一下預備隊。等小鬼子下一輪進攻的時候，我們也能集中力量反擊。」
徐大智說：「好，我馬上去安排。」說完，轉身出了營部，派人去三個城門的守衛部隊那裡傳令去了。
安排完陳祖民的命令，徐大智進了營部，望著陳祖民，嘴角動了兩下，又閉上了。陳祖民看見他那個樣子，知道他有話想對自己說，又咽了下去，就說：「你這個傢伙，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啊？」
徐大智說：「你看出來啦，那我就說了啊，營長。我們為什麼不把小鬼子放進來，與小鬼子打巷戰，就像我們在南京城那樣，與小鬼子戰鬥。這樣把小鬼子硬堵在城外，小鬼子的大炮可以毫無顧忌的發揮作用；要是把小鬼子放進城與小鬼子巷戰的話，小鬼子的炮火優勢就失去了作用，這樣我們就能減少一些犧牲。」
陳祖民苦笑著說：「把小鬼子放進來打巷戰？這個歷陽縣城只有屁股那麼大的地方，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小鬼子一進了城，就會步步的壓縮我們的活動空間，我們擠成一團，小鬼子一顆榴彈，就能打倒一片。再說，我們這兩個營中，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超過七成，若是讓他們依靠著陣地與小鬼子戰鬥，在老兵的帶動下，還能發揮點力量；要是讓小鬼子進城裡來，他們還能像現在這樣的鎮定嗎？小鬼子一衝上來，他們就會慌了手腳，能指望他們去打那種步步見血，方寸之間都是血肉的巷戰嗎？我們在南京城裡的時候，每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都是從屍山血海中出來的人，都是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人；現在這些人，與我們那時候不能比。」
陳祖民喝口水，接著說：「小鬼子一進城，就會死死的咬著我們。這樣就算能堅持到天黑，也無法脫身。只要我們一撤退，小鬼子就會追擊，那些新兵在小鬼子的追擊下，肯定會潰散的。這也是在日軍進攻縣城前，司令不讓我們撤退的原因。」
徐大智想了想陳祖民的話，還真是那樣，說：「可是這樣硬堵也不是辦法啊。小鬼子馬上又要開炮了，炮火一轉移，小鬼子的步兵就會衝鋒，我們的人還來不及上陣地，小鬼子肯定又會突進來一部分人。到那時候，不也是要把小鬼子放進來打巷戰嗎？」
陳祖民無可奈何的說：「所以，我們現在儘力的把小鬼子堵在城外，不能讓小鬼子進城；真要到那時候，也只能與小鬼子打巷戰了。、、、」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山呼海嘯般的炮彈的飛行聲音，然後就是天崩地裂的爆炸聲。
日軍第二大隊的大隊長叫山田規一，他帶著從南城門外的日軍後撤上千米，才停下腳步。這時，從城裡傳來一陣「天皇板載」的叫聲，他明白，這是突進城裡的半個中隊的士兵在向中**隊發動攻擊。他在心裡暗暗的祈禱：天照大神啊，求你保佑你的小民，保佑他們能消滅城裡的支那人。
過了十幾分鐘，城裡就歸於安靜。他知道，那半個中隊的日軍已經玉碎了。天照大神沒有聽到他的祈禱，或者是天照大神在中國這片土地上失去了法力，無法給他們幫助。
山田規一安排隊伍留在那裡準備下一輪的攻擊，自己灰溜溜回到牛島聯隊長那裡，請求聯隊長安排炮火支援。
牛島聯隊長看見灰溜溜的山田規一，一巴掌扇在山田規一胖乎乎的臉上，並且在山田規一的臉上留下五個粗粗的指印：「八格，你怎麼回來了？剛才已經有帝國的勇士突擊進城了，你的士兵怎麼不繼續向城裡攻擊？」
山田規一被牛島一巴掌扇得轉了一圈，他定下身體，一挺胸：「報告聯隊長，我的士兵在向城裡突擊的時候，遭到支那軍隊猛烈炮火的攔截，傷亡很大。所以，才退下來。」
「八格，你是怕死，是個懦夫！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把第一大隊的剩下的三百人也交給你指揮，這次要是不能突擊進城，消滅支那軍隊，你就準備自裁。」
山田規一一挺身：「謝謝聯隊長給我一次機會，這次屬下一定不會讓你失望。」說完轉身向隊伍集結的地方跑去。
這一輪日軍的炮火集中向城裡轟炸，近三十門炮足足轟炸了半個小時，向城裡扔了上千顆炮彈，把南城門附近轟炸了兩遍。南城門內，所有建築都被夷為平地，到處是瓦礫，到處是拋灑的血肉。這輪炮擊，游擊縱隊傷亡慘重，被炸死炸傷三十多人，還炸毀了兩挺重機槍。
當日軍的炮火向城裡拋灑鋼鐵的時候，山田規一指揮第一大隊的三百小鬼子運動到城門外五十米的遠處，他要趁中**隊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舉奪取城門的控制權。再向城裡發動攻擊。
日軍的炮擊停止了，山田規一指揮刀一揮，三百個日軍嗷叫著向五十米外的城門口衝去。由於游擊縱隊要躲避日軍的炮火，城門的缺口處只有幾個戰士在警戒，這三百個小鬼子很快的就奪取了城門缺口的控制權，他們的身後，還有兩個中隊的日軍，正從五百米的遠處，向城門的缺口處突進。
山田規一指揮日軍奪取城門的缺口的控制權后，留下一個小隊的日軍守在那裡，其餘的兩百五十多個小鬼子，繼續向城裡突擊。
一連長看見已經有小鬼子衝進了城，忙指揮十門迫擊炮從三個陣地，向城門的缺口出開炮，好攔截後續的日軍。山田規一看見中**隊開炮了，指揮兩百多個日軍，分為三組，向三處炮兵陣地攻擊。只要消滅了中**隊的炮兵，沒有了炮火的攔截，日軍的隊伍就可以很快的進城了。
日軍的炮火一停止開炮，陳祖民就從營部的防炮洞中出來。他爬上附近還沒有被毀的房頂上，正看見山田規一指揮日軍分成三股，向游擊縱隊的炮兵陣地攻擊。他跳下房屋，大聲的叫道：「預備隊全體集合！」
徐大智忙問：「怎麼啦？要預備隊全體集合。」
陳祖民咬著牙說：「媽的，這股小鬼子很狡猾，他們要去襲擊重火力連的炮兵！」
這個消息把徐大智也嚇了一跳，他也明白，要是這十門迫擊炮被小鬼子給消滅了，這仗可就不好打了。他忙說：「我帶預備隊上去，等一會兒從三個城門那裡還會調來三個排的預備隊，你看情況安排。」
不等陳祖民說什麼，他跑到已經集合好的預備隊的前面，高聲說：「預備隊全體上刺刀，跑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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