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危機再起
()第二十七章:危機再起
在城外,日軍重藤支隊步兵第一聯隊的臨時指揮部,一盞汽燈發出嘶嘶的聲音,牛島聯隊長如同死豬一樣癱坐在那裡,如果不仔細的觀察他的胸膛還在起伏,還以為已經牛島已經自閉呼吸身亡了呢。指揮部里每個人都躡手躡腳的,不敢發出聲音,生怕驚動正處在瘋狂邊沿的聯隊長,那樣的話,就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厄運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就在半個小時前,天黑前他發動的最後一次對東門的攻擊以失敗告終,突進城裡的第三大隊的兩個中隊被中**隊的重炮打得死傷慘重,最後不得不退出來。他知道,這樣的結果是不可能被重藤司令接受的,接下來,他將會面對重藤司令嚴厲的處罰。
叮零零,叮零零、、、,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把處於假死狀態的牛島聯隊長驚醒了。
一個聯隊參謀一拿起電話,就聽到從電話里傳來熟悉的重藤司令的咆哮聲,幾乎可以震動指揮部的帳篷:「讓牛島那個蠢豬接電話!」
牛島聯隊長現在最不願意接到的電話終於打來了,牛島萬般無奈的從參謀手中接過電話:「將軍閣下,我是牛島。」
然後,就聽到電話里發出一連串的怒罵聲,從牛島的祖輩罵到牛島家族的女性,在這麼多下屬面前被長官一侮辱性的語言怒罵,牛島還是第一次遇到。羞愧,憤怒,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牛島聯隊長的豬臉漲成紫茄子色;可是,他只能立正站好,不停的嗨嗨做答。聯隊參謀長看見牛島的臉色很難看,輕輕的一揮手,指揮部里的參謀們悄悄的離開了。
終於,重藤司令的怒罵告一段落,他最後結詞:「牛島,你是一個比豬還要蠢的傢伙,你的存在是對大日本皇軍的羞辱。現在你把隊伍交給參謀長代管,馬上到司令部來。」
放下電話,牛島頹然倒在椅子上。他知道,一旦他把隊伍交到參謀長手中,自己到了支隊司令部,就會面臨嚴厲的處罰,輕者解除軍職,重者則會被逼迫著剖腹自盡。
可是,牛島不甘心。他是北海道一個窮苦漁民的孩子,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他選擇了參軍,想在軍隊中立下戰功,從而過上上乘的生活。從軍二十年來,他忍受了老兵的百般的羞辱,忍受了上級的無理的謾罵;為了升職,他一次次的灌醉了與自己青梅竹馬的妻子美枝子,送到自己的上級大尉羽田的房間里;為了升級,他假裝成兔子,被聯隊長雄信大佐一次次的爆菊花。
他不甘心,不甘心忍受了這麼多的侮辱才得到的身份就這樣被剝奪,他不能就這樣去見重藤司令。如同困牛一樣,在指揮部轉了兩圈后,牛島聯隊長兩眼一亮,原來已經失去光彩如同死人一樣的臉,又有了血色。他回到椅子上坐下,拿出聯隊長的威風高聲叫道:「來人,命令龜田少佐快點到指揮部來見我。」
很快,第三大隊大隊長龜田少佐忐忑不安的走進指揮部:「報告大佐,龜田奉命報到。」
牛島按下惱怒的心情,走到龜田面前,溫和而不失嚴厲的說:「龜田君,我知道你已經儘力了,支那人的重炮很厲害。可是重藤將軍閣下對我們的進度很不滿意,已經勒令我要把你送到司令部去。我在司令長官面前為你求情半天,將軍閣下才同意讓你戴罪立功的。」
龜田不知道重藤向牛島說了什麼,但是,他知道如果牛島要推卸責任的話,他這個第一聯隊里現存的唯一一個大隊長,肯定會首當其衝的受到處罰的。他也知道,若是歷陽縣城不能及時的攻破,牛島和自己都沒有好果子吃,所以他一挺身:「謝謝大佐對龜田的袒護,我請求大佐批准,向支那人發動夜間偷襲。」
牛島聽了龜田的話,心中大喜:好同志啊,知道為領導分憂。他說:「約西,龜田君,我批准你向歷陽城的支那軍隊發動夜間偷襲,偷襲時間定在晚八點三十分。你挑選出三百個五年軍齡以上的老兵,組成突擊隊,由你親自帶隊在前面突擊,我指揮全聯隊剩餘的力量在後面跟進。這次我們前後兩隊只相距一百米,只要你們突擊城裡,我就組織後續力量發起決死衝鋒,不論支那的重炮威力再大,也要衝進城裡。」
龜田少佐明白,牛島大佐是受到了重藤司令的嚴厲叱責,這一次是孤注一擲了。他一挺身:「嗨,大佐放心,我一定會為大佐打開通道的。」
龜田說完轉身出了指揮部,回自己的第三大隊組織力量,準備發動夜間偷襲了。
夜晚八點的時候,在歷陽城裡的陳祖民接到特戰隊發來的電報,特戰隊已經來到歷陽城的北城門附近,開始布置接應陳祖民他們的突圍行動。城裡的游擊縱隊也開始把輕重傷員向北城門處轉移,陳祖民的突圍序列安排是:六十多個重傷員先出城,一百多個輕傷員隨後,炮兵跟在輕傷員後面,然後由劉志國摔李興貴營的戰士出城,陳祖民營以二連殿後,其他的人先後出城。
夜晚八點十分,龜田少佐已經挑選出了三百個需要的老兵,這三百人都是五年以上的老兵,每個人都具備良好的單兵技能。望著面前站成二十縱隊的三百個精神飽滿的帝**人,龜田有理由相信,這三百個皇軍戰士,能戰勝一個團支那軍隊。他厲聲說:「今天我們的戰況讓皇軍蒙羞,讓我們步兵第一聯隊蒙羞;為了洗涮掉支那人加在我們身上的恥辱,聯隊長決定由我們偷襲支那人佔據的歷陽縣城;聯隊長親自率領餘下的隊伍,等我們打開缺口后,向支那人發動決死突擊。」
聽說由聯隊長親自帶隊,向中**隊發動決死突擊,三百個挑選出來的日軍都是一震。他們都是老兵,明白決死突擊一發動,就是不達目的絕不停止攻擊。而由聯隊長親自帶隊,發動的決死突擊,在日軍的戰史上好像只有一次。
龜田少佐從懷中掏出一條白色的布條,上面印著幾個紅色的字,龜田把布條纏在頭上,說:「為了大日本皇軍的聲譽,為了我們步兵第一聯隊的聲譽,我將帶領你們像武士一樣衝鋒。天皇陛下板載,大日本皇軍板載!」
三百個老兵一齊在腦袋上綁上一根白布條,然後齊聲低呼:「天皇陛下板載!大日本皇軍板載!」幸虧這裡離縣城有兩公里遠,小鬼子的低聲呼喊,沒有傳到縣城那裡去。
龜田抽出指揮刀,向歷陽縣城的方向一指,三百個小鬼子在龜田的指揮下,向歷陽急進。
牛島聯隊長集合了聯隊剩餘的所有人員,他把聯隊里的輜重兵,炮兵衛隊,重機槍中隊編成一個大隊,把三個步兵大隊中剩餘的力量集中,編成一個大隊,兩個大隊共有一千六百多人。他對兩個臨時大隊的大隊長和中隊長說:「龜田少佐率領三百個帝國勇士已經出發了,他們將會為我們打開攻擊支那縣城的通道。我將親自率領你們,向支那人發動決死突擊。」
聽到牛島的話,這些人都嚇了一跳:「聯隊長瘋了嗎?親自帶隊決死突擊支那人。」
可是,牛島聯隊長決定了的事情,他們無法改變。在夜色下,一千六百多個小鬼子,在牛島的指揮下跟隨龜田步子,向歷陽縣城急進。
夜八點二十,原先還擠滿了人的步兵第一聯隊的駐地,現在變得空蕩蕩的。指揮部里,只剩下聯隊參謀長坐在牛島原來坐的椅子上發獃。他不知道重藤司令向牛島下達了什麼命令,只是隱隱覺得牛島今晚的舉動有點反常。這時,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參謀長拿起電話,電話里就傳來重藤司令的吼叫:「牛島,你這個肥豬,難道你想違抗我的命令嗎?」
參謀長連忙回答說:「報告司令官閣下,牛島聯隊長親自帶隊向支那人發動夜間偷襲去了,他將帶領隊伍向支那人發動決死突擊。」
「啊,牛島這個蠢豬,他瘋了嗎?他要親自帶隊向支那人發動決死突擊,他想葬送我的步兵第一聯隊嗎?趕快把牛島這個蠢豬給我叫回來。」電話里傳來重藤司令的怒吼。
參謀長才明白,夜襲不是重藤司令的命令。他忙回答:「可是牛島聯隊長已經出發十分鐘了,估計現在已經到了歷陽縣城外,開始做攻擊準備了。」
剛說完這些話,參謀長就聽到電話里傳來巨響,震得他耳膜直疼,他知道,這時盛怒之下,重藤司令摔下了電話機。
這時候,在歷陽縣城裡的陳祖民又接到特戰隊的電報:特戰隊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在晚九點的時候將準時向城外的一個小隊的日軍發動攻擊,特戰隊保證將在兩分鐘內結束戰鬥;希望陳祖民營長組織好隊伍,當特戰隊發動攻擊結束后,快速撤出縣城。
游擊縱隊的炮兵已經把所有的震天雷、迫擊炮拆卸,炮彈也已經裝箱運到北城門附近;重機槍也開始向北城門附近移動;各個城門的警戒已經由陳祖民的二連接手,兵力也開始逐漸的減少,東門和西門那裡只留下一個班,只有南門還留下一個排的警戒力量。
夜八點三十分,留守在南門的是陳祖民營的二連一排,經過白天的戰鬥,原來五十人的一排,只剩下四十三人了。這四十多人分成三組,堅守在南門,為大部隊殿後。在城門口的廢墟中,新兵王曉偉一邊聽著老兵說著白天的血戰,一邊緊張的盯著護城河的那邊。身邊躺著的老兵笑著說:「小傢伙,不要怕,小鬼子不會在夜晚來的。只有我們**,才會經常向小鬼子發動夜襲。」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他緊張的揉了揉眼睛,發現黑影已經變成十幾個了。那鬼鬼祟祟的動作,那矮矮的身材,手中端著的反光的刺刀,他知道這些都是小鬼子。他慌忙推了一下旁邊的老兵,結結巴巴的說:「鬼,鬼子!」
旁邊的老兵不耐煩的說:「你鬧什麼?哪裡有鬼子啊?」
雖然口中這樣說,可是責任所在,老兵還是抬頭向外瞄了一眼,立即嚇得一跳:「靠,還真是鬼子!」說完,抬槍向天開了一槍。
砰!
一聲槍響,打破了寂靜的夜晚。
聽到槍響,剛剛還躺在廢墟中假寐的戰士,翻身趴下,推彈上膛,槍口指向城外。
龜田指揮的三百個日軍,趁著朦朧的夜色,向縣城的南城門外運動。當先頭的十幾個尖兵摸到護城河外的橋上,一聲槍響,打破了龜田偷襲的夢想。看見偷襲已經不可能了,龜田俯下身子,手揮指揮刀:「殺**!」
三百個日軍老兵,在龜田的指揮下,開始向城門口快速突進;牛島聯隊長指揮的兩個大隊,則跟隨在後面,也開始快速突擊。
看見日軍向城門發動攻擊,一排長大吼一聲:「給我打!」三十支步槍,十幾支衝鋒槍、駁殼槍,一齊向小鬼子吐出火舌。
龜田指揮的日軍老兵,個個都有良好的戰術素養,他們俯下身體,蛇行前進,游擊縱隊戰士射出的子彈沒有給他們製造出太多的困擾。看見離城門只有三十多米遠了,十幾個日軍一齊扔出手雷。十幾顆手雷在城門口爆炸,巨大的爆炸聲傳出老遠,爆炸激起的煙塵瀰漫在城門的缺口處。趁著煙塵的遮掩,龜田指揮的日軍向城門缺口猛撲。
看見小鬼子扔出手雷,爆炸製造的煙塵遮掩了日軍的行動,一排長高聲叫道:「手榴彈!快!」
聽到排長的命令,四十多個戰士,紛紛扔出手邊準備的手榴彈。手榴彈在進攻的小鬼子隊伍中爆炸,把龜田指揮的三百個小鬼子炸倒一片。
一時間,南城門處槍聲、手榴彈的爆炸聲,聲聲震天。
陳祖民正在北門附近組織游擊縱隊戰士準備撤離,聽到南門處傳來震天的槍聲,陳祖民知道這是小鬼子在向他們發起了夜間偷襲。按說,夜間偷襲中**隊是小鬼子的祖宗,可是牛島今晚發動的夜襲卻恰好打在游擊縱隊的腰眼上。陳祖民心中罵了一聲:「媽的,小鬼子來的還真是時候。」
日軍在白天的戰鬥中,可以說是損失慘重,現在發動夜襲,肯定會傾盡全力的。為了保證重武器不落在小鬼子手中,游擊縱隊的重機槍、迫擊炮、震天雷都已經轉移到北門附近,有的已經拆卸開了,炮彈也裝箱了。沒有這些重武器的參戰,再加上南門那裡的警戒力量只剩下一個排,無法對日軍進行有效的阻擊,小鬼子很快就會攻擊到這裡。
在游擊縱隊撤離的時候,被這些小鬼子咬上,會是什麼樣的後果,陳祖民想都不敢想。在勝利的旭光即將升起的時候,陳祖民率領的兩個營的戰士又一次面臨了生死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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