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鬥志昂揚的張天翔

第三十一章：鬥志昂揚的張天翔

牛島聯隊長才帶著一身的硝煙，只帶了一個小隊的衛兵，在晚上10點的時候，來到了重藤支隊的臨時司令部駐地，求見重藤司令。

在重藤支隊的駐地中間，有一個大大的帆布帳篷，這就是重藤支隊的臨時司令部里。司令部里，燈火通明，支隊司令重藤千秋少將正焦躁的走來走去。天還不是太熱，可是重藤司令卻穿著雪白的襯衣，衣袖挽起，衣領敞開，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熱的，重藤司令不停的喘氣。

聽見牛島求見，重藤司令停下了腳步，大聲的說：「讓他滾進來！」

牛島進了帳篷，在重藤的面前立正敬禮：「報告司令官閣下，步兵第一聯隊聯隊長牛島，奉命報到。」

重藤看著滿身硝煙的牛島，怒火一下子衝上頭頂，衝上去抓住牛島的衣領，大聲的吼叫：「牛島，你這個蠢豬。難道你想抗命嗎？」

說完，一揮手，重藤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牛島的臉上，然後，反手一記。重藤司令不知道打了牛島多少記耳光，直到重藤司令因為用力過度，大口的喘氣，才停了下來，坐到椅子上，邊喘氣邊冷冷的對牛島說：「說吧，說說你的英勇事迹吧。」

可憐的牛島，被重藤打得臉腫脹得像個豬頭，可是他還是筆直的站著。聽到重藤的問話，他上前一步：「司令官閣下，在白天的戰鬥中，由於支那軍隊有200mm口徑的火炮，給我帝國勇士帶來了很大的傷害。我第一聯隊的勇士，曾多次突進歷陽城內，可是都被支那軍隊用炮火封鎖了後續士兵衝鋒的道路。所以，卑職在今晚挑選了三百勇士，夜襲歷陽。現在歷陽城已經被我第一聯隊攻下，支那軍隊殘部突圍逃跑，正在追擊中。」

「八格，牛島，你是個蠢豬！歷陽城中的支那軍隊怎麼會裝備200mm以上的火炮？這只是一支游擊隊，不是支那的正規軍，怎麼可能裝備支那正規軍都沒有裝備的200mm口徑的火炮？」，重藤聽到牛島的辯解，怒氣衝天的訓斥道。

看見自己轉移話頭的辦法起到了作用，牛島心中竊喜：看來只要重藤司令相信支那軍隊有那種大口徑的火炮，今天自己作戰不力的罪名就會減輕，即使處罰自己，也會輕許多。想到這裡，牛島慌忙說：「司令官閣下，對面的支那軍隊的火炮口徑很大，殺傷半徑超過二十米。第一大隊在八百米外集結的時候，就遭到這種火炮的襲擊，我趕到現場的時候，發現爆炸現場是兩個直徑達到五十米的圓，地面被炸出兩個大坑，有近百個帝國勇士被活活的震死了。」

聽到牛島的介紹，司令部里的人都呆了。作為一個軍人，都知道能把人活活震死，需要多強的爆炸力；至少，自己部隊中裝備的七五山炮，是達不到這種殺傷效果的。

可是重藤司令還是不太相信，他不相信一支游擊隊能裝備正規軍都裝備不起的大口徑火炮：「八格，支那軍隊要真是裝備了200mm口徑的火炮，早就把你的炮兵陣地炸飛了，即使支那軍隊只有一門這樣的火炮，也有能力掀翻你的炮兵陣地。難道，你不知道這兩種火炮根本就不在一個重量級上，200mm口徑的火炮，它的射程遠遠超過了七五山炮。他們要是有這種火炮，還能讓你炸毀城牆，衝進城裡嗎？」

這時，重藤支隊參謀長村上次狼說話了。雖然他的軍銜只是大尉，可是他從牛島那裡也得到不少的好處，再加上兩人都是北海道的老鄉，所以他有理由替牛島說點好話。

村上參謀長說：「司令官閣下，我們曾接到方面軍司令部轉來的第13師團的電報。第13師團的電報中，也提到支那的鄂蘇皖抗日游擊縱隊裝備了大口徑的火炮。而且，支那的這種火炮也給第13師團帶來了很大的傷亡。」

聽到村上參謀長也這樣說，重藤司令緩和了一下語氣說：「牛島，我們明天早上一起去爆炸的現場看看，如果支那軍隊真的擁有這樣的火炮，我就不追究你作戰不力的責任；要是你在說謊，我就把你送到軍事法**去。滾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牛島聽重藤司令讓自己滾，忙向重藤敬禮告辭，回曆陽縣城整頓自己的第一步兵聯隊。臨走的時候，牛島向村上參謀長送了個感激的眼神。

等牛島離開了司令部，重藤司令才說：「村上君，支那的游擊縱隊裝備了200mm口徑的火炮，對我們可是很大的威脅啊，明天的戰鬥，肯定會給我們的勇士帶來很大的傷亡的，你們參謀部議定個作戰方案吧。」

重藤司令說完，閉上眼睛休息。司令部里的參謀們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有的根本不相信游擊縱隊會裝備200mm的大口徑火炮，有的說要請求航空兵支援，把村上參謀長的頭都吵大了。一直閉眼的重藤司令也煩了，大吼一聲：「夠了，都不要吵了，等我們明天一起去爆炸現場看看就知道了，現在都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牛島領著重藤司令和司令部的參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昨天第一大隊挨炸的地方，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爆炸的現場還沒有清理乾淨，紫黑的血跡在地上畫出兩個直徑近五十米的圓形來，地上到處是拋灑的碎肉。在圓心的位置，有兩個不太明顯的坑，直徑達到五米。

從現場的情況看，這是兩顆炸彈爆炸造成的效果。看著地上到處拋灑的血肉，所有的人都一陣膽寒，在爆炸的當時，這裡會是怎樣恐怖的場景啊。

在野戰醫院，躺著五百多個傷員，其中就有兩百多人，就是這次爆炸造成的。重藤司令詳細的詢問軍醫這些人的傷勢，一個軍醫回答說：「將軍閣下，這些人身體上有很多傷口，有的傷口裡還留有鐵片、碎石片、玻璃碎片。」

一行人又來到死亡的士兵堆放的地方，一排排六百多日軍的屍體就躺在那裡，屍體上蓋著白色的被單。牛島走到一排士兵的屍體前，掀開了他們身上的被單，對重藤司令說：「司令官閣下，請看。這些士兵都是在那次爆炸中死亡的，他們身體上只有少量的傷口，可是他們都是七竅流血。軍醫昨天曾經解剖一名士兵的屍體，發現他們的內臟全部被震碎了。」

重藤千秋用雪白的手帕捂住鼻子，看著躺在地上，口鼻都帶著紫黑血跡的士兵，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離開這些地上的屍體，對參謀部的人吼道：「支那人肯定沒有200mm口徑的火炮，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可是，這些帝**校出來的高材生，沒有一個能回答重藤的問題。倒是這些口鼻流血的屍體，那遍地拋灑的血肉，讓這些高材生們不寒而慄，如進冰窟。

在馬山的張天翔這時可是樂翻了天，就在凌晨三點，陳祖民帶著歷陽縣城的守衛部隊，經過幾個小時的行軍，來到了馬山的陣地。這是因為要照顧輕傷員，所以行軍的速度有些慢。而三十多個重傷員早就分開，直接抬到游擊縱隊的野戰醫院去了。

張天翔與劉雲飛、吳亮老遠的迎接，還有周大偉、黃玉生他們，聽說陳祖民回來了，也一起前來迎接。陳祖民看見張天翔與劉雲飛、吳亮前來迎接，忙整理行裝，跑到張天翔面前，大聲的說：「報告司令，陳祖民帶領歷陽守衛隊伍完成司令部交給的阻擊任務歸來，請求歸隊。」

張天翔忙立正回禮，大聲的對他們說：「兄弟們，你們幸苦了。你們以一千多人，阻擊日軍近萬人的進攻，勝利歸來。這說明你們都是勇敢的士兵，都是我們中華的好男兒。現在，我代表司令部命令你們歸隊，好好休息。」

聽到張天翔命令他們休息，有些輕傷員再也堅持不住了，倒在地上，旁邊的戰友忙扶著他們去治療傷口去了。周大偉跑到陳祖民面前，對著陳祖民的胸脯捶了一下，哈哈笑道：「好小子，我還真怕你回不來了呢，害得我擔心一場」

陳祖民也笑著說：「就是怕你擔心，所以要回來啊。」

吳亮看著陳祖民，溫和的問：「怎麼樣，還能堅持嗎？」

陳祖民知道，吳亮問的意思，要向他了解歷陽的戰鬥情況，忙說：「參謀長，沒有問題。」

游擊縱隊的臨時司令部，就設在馬山的背後的一個山洞中。在昏黃的燈光下，陳祖民把歷陽守衛戰的過程簡單的彙報了一下。當說到李興貴和六百多個戰士犧牲了，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陳祖民難過的說：「司令，我沒能把兄弟們的遺體帶回來，我對不起他們啊。」

雖然張天翔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聽說犧牲了六百多個戰士，而且屍體都沒有帶回來，心頭如同壓了千斤巨石，說不出話來。吳亮看見張天翔難過的樣子，忙說：「陳營長，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在近萬日軍的進攻下，能完成任務，還帶回了這麼多弟兄，你有大功啊。你也別太難過，有戰鬥，就會有犧牲，這些兄弟是為國犧牲，都是英雄，他們的家人，也會為他們驕傲的。」

張天翔知道，吳亮這些話也是對自己說的。他點了點頭，說：「參謀長，你馬上向戰區長官部發報，告訴他們這批日軍的番號和數量。另外，告訴長官部，我們一定能把這批日軍阻擊三天以上」

這是一個大實話，到現在，張天翔才知道，原來這些日軍要對付的目標是自己的游擊縱隊。

第二天，經過五千老百姓和一千戰士的艱苦奮戰，游擊縱隊的阻擊陣地已經成型。

三條戰壕圍繞著馬山、朝陽山，間隔一百米。戰壕的前面都挖有散兵坑；而且在戰壕的下面，這些人在堅硬的山石下，挖出了一個個藏兵洞，都在地下近兩米深的地方，可以抗日軍的航彈轟炸；而戰壕面向山頭的這面，都挖成了斜坡，如果日軍攻佔了戰壕，也不能用做前進的工事，反而第二道戰壕里的游擊縱隊戰士，可以很容易的消滅他們。三道戰壕之間都挖了幾十條彎彎的通道，連接起來，方便兵力的運動。而通道的防備不再埋炸藥了，而是採取了一個老兵的辦法，在通道的上面放有幾棵粗大竹竿，枝椏留著，當前面戰壕的士兵後撤時，就把竹竿拉著放置在通道里，日軍從那端無法把竹竿拿走，可以阻擋日軍。

兩百多個重機槍暗堡，都是用粗大的圓木構建，直一層圓木，橫一層圓木，上面再壓上半米厚的泥土，然後又是直一層橫一層圓木，足足鋪了三層這樣的圓木與土的結合，日軍的炮彈落在上面，只能炸落一層土。這兩百多個重機槍暗堡，可以把兩座山用火力死死的封鎖起來。

當八點多的時候，補充團也趕到了，帶來了足夠的彈藥。

看著堆在那裡像小山的武器彈藥，看著一個個鬥志昂揚的戰士，張天翔有信心與重藤支隊較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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