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系統啟動

K市消費最高的國宴府大酒店。

千人貴賓廳里坐滿了賓客。

舞台後方大屏幕上顯示著一行碩大的金色文字：「慶祝孫皓先生、李娜女士訂婚之喜」。

男方家長是身家億萬的地產巨富，女方家長是詩書傳家的大學教授，今天能坐到這裡的祝賀嘉賓，也都是K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排在最角落的一張桌子上。

「他們倆個可真是郎才女貌，我的訂婚宴要是這麼夢幻就好了！」一個馬尾女生雙手抱胸，眼睛冒光的看著舞台上的那一對。

「還不就是有錢，沒錢請得起這一萬八一桌的黃金宴么？」一個男生不屑得的說，「咱們學校誰還不知道，孫皓除了家裡有錢，還有什麼優點？李娜要不是看上人家有錢，能跟他？」

砰！

一個一直低頭喝悶酒的男生，猛得把酒杯頓在桌上，抬起頭兩眼泛紅得盯著說話那男生。

「喲，我說李娜，陸川捨不得了~」那男生嘲笑道，「咱們陸川追了李娜四年，從大一到大四，生日禮物從IPHONE4送到5S，人家是不是連你姓啥都不知道？」

「就是就是。」馬尾女生介面，「上次畢業聯誼會，我們問李娜，你說川子川子的，叫了四年，你知道川子姓啥不？李娜咋說的？她說姓李吧？真好笑。」

一桌的同學都笑了起來。

這事已經成為年級趣談了。

一面證明女神高不可攀，一面證明舔狗不得好死。

被稱作陸川的男生猛得站起來，「都他、他媽的閉嘴！」

「同學之間開個玩笑而已，開不起呀？」那男生沖陸川嚷了一句。

其他同學紛紛附和。

一個個嬉皮笑臉的。

這些人的臉，那些嘲笑，像是針一樣扎在陸川心裡。

陸川臉色痛紅，雙手握拳又放開，僵在那裡跟個木頭人一樣，嘴巴動了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記得川子姓啥這事吧，其實也不怪李娜，我也不知道他姓啥啊，整天不說一句話，家境不好，還結巴，只要長了眼睛的，誰會跟他交往啊。」一個女生低聲說。

「對對，我是李娜也不選他，孫皓雖然紈絝，但家裡有錢啊，川子家有啥？聽說現在還租房子呢。李娜選孫皓那是郎財女貌，選川子不就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了么？」另外一個女生也說。

「別做夢了，孫皓也不會選你，李娜多漂亮。」再一個女生說。

「哎，來了來了，敬酒來了，別聊了。」

這時，穿著一身筆挺西服的孫皓，和穿著白色禮服的李娜，一路敬酒到了這邊。

「歡迎同學們參加我和娜娜的訂婚宴，招待不周哈哈，把你們安排在最角落裡了。」孫皓拿著紅酒杯對所有人說。

孫皓話是這麼說，表情卻趾高氣揚，「沒辦法，來得都是我爸的朋友嘛，剛才我才和市長秘書喝過酒。」

「沒事沒事，能來見識一下是我們的榮興，孫皓你今天真帥，李娜你也真漂亮！」剛才嘲笑陸川的高個男生急忙說。

說到這，男生忽然盯住孫皓揣酒的手，再去看李娜的，「哎？這是百達斐麗吧？世界名表哎！是一對吧？得幾萬塊吧？」

「幾萬塊？只能買個錶帶，這一對四十八萬！是我爸送我們的訂婚禮物！」孫皓得意洋洋露出手腕，那上面有塊華麗的表。

李娜卻垂手掩飾住了表。

「四十八萬夠買一套房子！嘖嘖，把一套房戴手上，牛！」男同學舉起大拇指。

「同學四年，還不知道陳鋒你這麼會拍馬屁。」孫皓舉起酒杯，「大家都畢業了，同學聯繫不能斷，今天很多同學沒來，下周，下周我在K神TV請大家好好聚聚。」

「一定去一定去。」幾個同學紛紛點頭。

「川子，你沒事吧。」李娜看到陸川臉色紅透了，問了一句。

「沒、沒事。」陸川垂下頭說。

「陸川啊，聽說你一直喜歡李娜？」孫皓手搭在李娜的肩膀上，忽然把李娜的臉轉了過來，在李娜的嘴唇上親了一口，然後得意洋洋得瞧著陸川，「別惦記了，是我的了。」

「孫皓你幹什麼！」李娜嗔了一聲，推開孫皓的手，臉色泛紅，瞥了一眼陸川，快步走了。

陸川眼睛都紅了，他盯著孫皓，心裡像是鑽進了一把小刀子。

「你瞅啥？那是我老婆，告訴你，別瞎惦記，像你這種癩蛤蟆，別妄想吃到天鵝肉！」孫皓指著陸川的鼻子囂張得說，再一口乾掉了杯中的紅酒，轉身就走，「我幹了，你們隨意。」

看孫皓遠去的背影，陸川心口如同被火燒，痛得他難以忍受。

同學們更是繼續嘻嘻哈哈得看著陸川。

「Mua~」那個嘲笑陸川的男生對著空氣親了一口，繪聲繪色得學了起來，「別惦記了，是我的啦！」

「草你媽！」陸川沖他大吼，然後轉身就跑。

砰！

陸川關上酒店洗手間的門。

在鏡子前拚命抹眼睛。

從小他就是個小透明，因為結巴，所以不敢說話，在班級里存在感特別低，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中學、高中、大學。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人都不尊重他！不在乎他！

為什麼他的付出都得不到回報！

為什麼……為什麼……！

砰！

陸川一拳砸到鏡子上，鏡子裂了。

碎片的鏡子里，陸川的影子顯得有點割裂，變得彷彿不是他。

隱隱約約，陸川彷彿又回到那一刻，孫皓囂張的臉，在說：「你瞅啥！」

「瞅你咋的！」陸川沖著鏡子大吼。

叮！

「系統綁定」。

一個聲音突然出現。

然後陸川面前出現了一大片奇奇怪怪的顏色和文字。

【歡迎使用「全民目擊」系統，本系統綁定后，每個人類用「直視」的方式關注您的時候，都可以為您提供一份收入。】

【目前系統等級為0，每次關注可以獲得1元瞅幣，目前每天獲得普通關注的上限為100瞅幣。】

【人物特性：無。】

【神奇物品：無。】

系統？

陸川愣了一下。

他站在廁所里愣了足足五分鐘，然後反覆確認，這不是自己的幻覺。

胸中開始狂喜。

系統！傳說中的系統光顧他了么！

從此他就要開始不平凡的人生了么！

太、棒、了！

那些看不起他的！欺負他的！他都要還回來！

所以只要別人直視他，他就會賺到『瞅幣』？

這貨幣的名稱怎麼自帶嘲諷呢？

現在瞅幣數量是零。

陸川走出衛生間，剛好一個保潔大媽在掃地，陸川走過的時候，保潔大媽抬起頭，目光掠過陸川，像是沒看到似的，低頭繼續幹活。

這樣的情況陸川遇到太多了，每個人遇到他，都不會關注他，因為他實在沒什麼可關注的地方。

因為從小口吃，所以習慣把自己藏在角落裡，久而久之，彷彿獲得了一個『無存在感』的技能，相處四年李娜竟然不知道他姓什麼！

可現在他有系統了啊。

為什麼大媽看到他沒有增加瞅幣？

陸川心裡一涼，難道這是騙人的？不、不會的，難道是因為大媽沒有『直視』的看到他？

想到這，陸川走到大媽面前，『咳』了一聲，說：「阿、阿姨，請問貴賓廳怎麼走？」

大媽抬起頭，看了一眼陸川，彷彿才把陸川看清楚。

就在這時，陸川視線中刷過一個【瞅幣+1】。

YEAH！陸川沒忍住舉起拳頭向天高呼了一聲，然後蹦蹦跳跳得重新回到了衛生間里。

「神經病啊！」大媽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