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狗急
K市日報連續三天，發出評論文章。
文章標題分別是：
『中國的大學校園為什麼出不了比爾蓋茨？』
『新時代青年應只在象牙塔中閉門苦讀么？』
『共享經濟緣何不能共享？大學生創業緣何與大學絕緣？』
其中第三篇，已經指名道姓的批評J大了。
到了第三天，在校委會例行會議上。
J大校長章熙看著在座諸位，把三份K市日報放在會議桌上。
「各位都看了這幾天的K市日報了吧？都發表一下意見？」
……
開完了常委會，曹紅兵回到辦公室，就看到辦公室里坐著熟人。
「老曹，你可真是難等啊。」王冬笑呵呵得說。
曹紅兵沒接話茬，而是拿起座機打了個電話，他對電話那頭的秘書說：「小蔣啊，你起草一份聲明，就說經過校委會決議，決定本著開放的心態看待一切學生創業項目，另外發內部通知，解除對小鹿單車的禁令。」
放下電話，曹紅兵看向王冬，「這不冬總么？找我什麼事？」
「老曹，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和說好的可不一樣啊。」王冬有點慒，他站起來，站到曹紅兵辦公桌前。
「我們說好什麼了？」曹紅兵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水。
「你兒子去英國留學的事……」王冬急忙說。
「我兒子拿得是全額獎學金，這事有什麼可說的？」曹紅兵打斷了王冬。
「你兒子什麼德性，能拿全額獎學金？」王冬冷笑，他算是明白了，曹紅兵這是過河抽橋，但是為什麼？「你以為獎學金拿到手了？那是隨時可以撤消的！」
「老王啊，你別生氣，坐下坐下，慢慢說。」曹紅兵也站了起來，安撫了一下王冬，「K市日報連發三篇社評，話里話外講得都是J大禁共享單車的事，現在的風向是鼓勵大學生創業，那道禁令，不佔理啊，這不校長發話了，讓我們仔細考量考量。」
「那是什麼意思？是他章熙也頂不住了，畢竟是追求政績，將來要往政界發展的人，不能留下短處。」
「上面都這個意思，我能怎麼辦？」
曹紅兵拍拍王冬的肩膀，意思是事就只能到這了，我儘力了。
被端茶送客的王冬，站在曹紅兵辦公室門口前，發了一會兒呆，這還沒找陸川談判呢，籌碼就被拿走了？現在沒什麼可跟陸川交換，難道他要乖乖坐牢去？想到這，王冬忽然露出猙獰神情。
……
陸川是從群里得知J大對共享單車禁令解除的消息。
「門衛不攔小鹿單車了！」
「求知上那篇關於小鹿單車的文章也刪了！」
「老大幹得好！」
「旗開得勝！」
群里一片歡呼沸騰。
……
晚上。
陸川手機響了，手機屏幕上顯示得的是王香菊。
但是當陸川接起電話的時候，那邊卻是一個陌生的女性聲音。
「是王香菊家屬么？麻煩您來一下醫院，王香菊出事了。」
醫院？
陸川驚了一下。
兩個小時后，K市中心醫院。
病房區。
頭上包著沙布的王香菊，正躺在病床上，陸川表情十分難看得站在一邊。
「也沒啥大事，就是醫生說手術必須有家人在，要不我也不叫你了。」王香菊笑著安慰陸川。
「可不是沒大事，這是有人從您後腦拍了一下，用得不是磚頭就是木棒，如果下手再狠點，說不定就醒不過來了。」正在替王香菊量血壓的小護士小嘴非常快。
「是、是誰幹的？您看、看清了么？」陸川心中怒火沸騰，誰沒事走在街上會挨打啊，肯定是有人故意下手。
「從後面來的啊，沒看清。」王香菊搖頭，牽扯到了頭上傷口，頓時疼得皺起眉頭。
「行了，媽，您、您別想了，我、我來處理。」陸川忙讓王香菊躺下，由於是後腦受傷，只能側卧，看王香菊在床上痛苦的樣子，陸川握緊了拳頭。
他們母子兩個，也沒什麼仇家，二十幾年都平平安安過來了。
卻在小鹿單車即將上市的關頭，王香菊受到了襲擊，這種手段，要說與小鹿單車沒有關係，陸川是不相信的。
是誰要狙擊小鹿單車。
是誰一直在背後下黑手。
那個名字，已經隱隱浮現在陸川眼前。
我CNM！
陸川閉眼深吸了一口氣。
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后，那邊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陸川，如果想保家人平安，立刻撤訴。」
「撤什麼訴？你是、是誰？」陸川立刻問。
「我們見過，我叫王冬。」那邊的男人說，「撤什麼訴，你心裡清楚，別逼我動更厲害的手段，就算我進去了，我的兄弟也會照顧你一家人的！」
陸川想起了那天晚上見孫顧生時，他的司機，就叫王冬，一個混身江湖氣的傢伙。
「叫孫顧生出來，我、我們當面談。」陸川對王冬說。
「孫總沒空理你，我跟你談就行，損失的那些共享單車，我們可以賠給你，你母親的醫藥費，我們全都包了，陸川，我勸你見好就收，別搞得我們魚死網破！」王冬的聲音很猙獰。
「好、好啊，我們兩個當面談。」陸川勉強答應下來，心裡的火，卻已經沸騰出了嗓子眼。
打我媽的悶棍、威脅我的家人、要和我魚死網破……陸川深吸一口氣。
既然這樣，我們各憑本事，看看誰先告別這個世界。
陸川在醫院找了個僻靜角落，打開隨手攜帶的筆記本電腦，打開自己編製的『鑰匙』程序，開始以剛才打進來李冬的電話號碼為主線索，搜索起網路上的信息來。
陸川之前還沒有系統的時候，專註於黑客技術，開發了一套基於大數據平台的個人信息抓取程序，他命名為『鑰匙』，能在全網搜到以某些關鍵字為主的個個信息，這也是當初用來抓取孫皓信息的工具。
這個工具並沒有什麼太高技術含量，只不過是日後網友們善長的人肉搜索的全自動版本而已。
當下這個網路社會，不注重、或者說是對個人隱私保護沒意識的人，會留下太多足跡在互聯網上。
陸川很快就查到了王冬的信息，他註冊的微博，他相互關注的一個大學生，那個女大學生在校論壇留的信息等等。
「老、老牛吃嫩草啊……有意思……」陸川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