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以水為陣
萬年縣東山~半山洞穴內
「終於醒了！」小鎚子急喘，「真是不堪一擊。」
銀瞳睜開眼睛，入眼的除了夜明珠的光外，還有未散完的紅光。
面對小鎚子的批評，沒人反駁。只對上九嬰一霎，銀瞳和初九就著了道，幸得小鎚子提點。
「退！」小鎚子撤走結界，牽著無名往後退。「快！」
見到這種情況那裡還顧得上問，初九亦攬著銀瞳快速後退，老頭則用飄的，速度趕得上瞬移。
眾人剛才所處的地上，被九嬰四頭噴火，五頭噴毒水，成了坑坑窪窪。九嬰不滿，連啼哭聲都是激昂的。
幸得剛才動作快，否則銀瞳和初九不被毒水給毒死，也被火給烤焦。
九嬰怒而再噴火，銀瞳與初九再後退一丈處才感受到不至被高溫烤熟。
小鎚子等皆為器靈，比人受得高溫，是故還在原地。
九嬰又噴了幾次火，才幽怨的後退。
銀瞳和初九這才細細打量。
無名在一旁撅著嘴，眼睛微紅，為自己沒有及時提醒主人而自責。老頭後退，似憂思、似緬懷、似傷感，不言不語的隱沒在陰暗處。
「無名妹妹，」小鎚子真想錘死自己，「我說的不堪一擊不包括你，是那九嬰老妖怪太厲害。」
「可是，我好沒用。」無名絞著手巾，眼角掛著珠子。「小鎚子哥哥，我怎樣才能像你這樣厲害。」
「呃，」小鎚子不知怎麼安慰，慌亂的幫她擦拭源源不絕的淚珠，「這個，或者，還需，一點時日。」
」一點時日就是一點時日。「
」小鎚子哥哥。「無名失望，」是不是要很久很久？「
小鎚子無法，又不願意騙她，只能點頭承認。他可是萬萬年的錘靈，無名與他的距離，那裡是一點時日能與他比擬的。」無名妹子別著急，我幫你保護你的主人。「小鎚子嫌棄瞄了初九一眼，這主人的實力太弱，所以劍靈沒有強到那裡去。這分明是主人的錯，不是無名的錯。
「不行！我也要親自保護主人。」無名化為劍身，回到初九的腰間。
小鎚子頓足，無名變回劍，那他是否該進去『無名』劍里的空間，之前闖入，是無名在沉睡，如今無名醒了，再次進入和闖入女子閨房何異？小鎚子只覺撓心撓肺，見不到無名，頓覺這山洞無趣，九嬰愈加可惡。
老頭見狀，悄悄化作鐲子，回到銀瞳手腕。
九嬰四肢就在水潭中，九嬰憤恨的瞪著小鎚子，在它眼裡，小鎚子的實力最強，竟能不陷入它幻境之中。九嬰又嚶嚶嗚嗚，都是可恨的錘靈，否則今晚又有鮮活的人為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活人進來了。
小鎚子氣沖沖的瞪著九嬰，若不是九嬰，無名就不會想變回劍身。
銀瞳的目光落在水潭中間突兀凸起的一塊。中間有一株靈草，外形與銀瞳在北村附近山洞內看到的相似，顏色卻是赤紅，水潭倒映中，猶若火焰。
「炎靈草！」銀瞳激動不已。」是炎靈草！「
初九牽住她的手，提醒她莫衝動。
九嬰四蹄亂踏，在潭中亂粗，時不時怒視著他們。
九嬰亂竄激起水花，亂踢時亦講探底白骨踢出水面。在白骨落入潭中之前，銀瞳只來得及看清，有人骨及獸骨，不夠時間分辨出是何獸。
「骨頭有被啃食的痕迹。」銀瞳的眼力極好。
「你們剛才就差點成為潭底的深深白骨。」小錐子道。
「小鎚子，謝謝你。」銀瞳想起后怕，定是九嬰在他們一入環境便攻擊，使得小鎚子來不及將他們帶走難怪剛才小鎚子的氣息急踹，原來設結界為他們阻擋九嬰的攻擊。九嬰的攻擊之強，必須用靈力來加固結界。
「瞧，」初九道，「九嬰離不開水潭，可能是被限制行動了。」
「嗯。」銀瞳也瞧出來了。
「竟能以水為陣，困住九嬰。」初九感嘆，他一直以為，他對陣法的認識已經不淺，如今，此陣打開了他的眼界。「不知何高人所設，竟能困住九嬰這麼久。」
「以水為陣？」小鎚子繞著腦袋苦思，「難道是她？」
「她？」
「我主人說過，他與大地之主同出一地，在他們的家鄉，能人異士如過江之卿。」小鎚子的主人自然就是賒刀人，「那裡靈氣充沛，萬萬年前的這裡也沒辦法比。在他們的家鄉，奇礦異石多的是。我，無名，和他。」小鎚子指著老頭，「都是主人家鄉的礦石所制。」
「小鎚子，」銀瞳聽出重點，「你是想說，設潭水陣法的高人，是大地之主、賒刀人之輩？」
「沒錯。他們的故友不多，」小鎚子道，「有一個愛穿白衣，自稱天道的。還有一個黑衣悍婦，明明擅水，卻一點都不柔情似水。我主人常常說，天道自命風流，時常遊走於天外天的四川大海，其實誰都知道，他在躲著誰。」小鎚子想起當年，他時常與赤被晾在一旁，兩對兩無言的看著幾個萬萬歲的人，說著萬萬年的故事。
「主人說過，她自詡以『申子辰』為號，不過時常聽天道喚她墨兒。她脾氣雖急，陣法造詣極高，尤其擅長陣法。這陣法像是她的手筆，潭中水不幹，陣法就能源源不絕的被修補，歷久彌新。」小鎚子跟著賒刀人久了，對陣法也懂一二。
「沒錯，潭水不幹，陣法不滅。」這是初九所佩服的，可也是他面臨的難題，「這陣法甚奇，若我沒看錯，這水陣進得，出不得。」
「出不得？」銀瞳皺眉，「即便瞬移也不行？」
「我不懂瞬移之術，卻能肯定的說，不行。」初九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觀察水潭陣法的規則，試圖尋找破解的方法。「若要破陣，只怕不易。」
「這陣不可破。」銀瞳心繫炎靈草，卻還是有理智。若陣破，她與初九都沒把握能再困住九嬰。「是否有辦法，能使陣法暫時失效，或撐開一縫，容人進出。」
「此法可行，得先找出陣法薄弱的時辰。」
「何時？」
「墨兒前輩名號為申子辰，申子辰三個時辰皆為水性最強時。辰時已過，午時將至，此時，便是最好的入陣時機。」否則，便要錯過炎靈草成熟之時。初九與銀瞳道，「你不懂陣法，且在這裡等我，我進去看清楚陣法，尋出破解之法。」可惜時間不夠了，若再給他數個時辰專研，他定有更大的把握。
「不，午時結果只是我們的猜測，」銀瞳的銀色的眼眸發出紫光，「炎靈草在水潭中生長，甚是匪夷所思，不能用尋常的推測度之。我瞧那炎靈草的成色，還需三四時辰才會成熟。「銀瞳上次在北村附近的洞穴一夜未睡，對靈草的成熟結果的過程早就觀察入微。
「她說得沒錯，我們還有時間。」小鎚子年歲悠久，見多識廣，「這陣法欲改動，需內外同時動手腳。你陣法造詣不錯，靈力卻沒有我強，我入陣，尋出破綻處后，你在陣外同時動手，陣法消失半柱香時間，必須在這半柱香里離開，同時得確保能攔阻九嬰。」
「那行，陣法交給你們，九嬰和炎靈草交給我。」銀瞳說，「等你們改動陣法，我帶著炎靈草從中瞬移出來，只消將九嬰閉進洞內，半柱香時間內盡情拖住它，還是有可能做到的。」
「好，就這樣決定。」初九說，「我儘快繼續陣法訪問，一旦炎靈草成熟，便是入陣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