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焚香沐浴

南越郡~東大街市集

「你不是說困？」龍昊天故意那壺不開提哪壺，「困得沒辦法上山？一路吃，沒見你精神頭不好？」龍昊天口中埋汰，卻猛給初八打眼色，讓他把小維眼睛停留多過三息的都買了下來。

「還不是你，若不是你吵醒我，我也不至回籠覺睡不成，還得難受餓醒。」小維的眼睛被形形色色的商品吸引住了。「呃~~」小維將最後一口肉塞進肚子，餓肚子時覺得什麼都好吃，買完后吃到一半就吃撐了。奉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小維還是逼自己把大部分吃完了。可再努力吃，手上還有三串特大的羊肉串。

回頭望，最可怕的是，初八手上拿著滿滿的熱食，身上能掛的，都掛著食物。

「一天到頭就知道吃，」龍昊天故意惹她。

小維一聽就火大，準備與他開啟吵嘴模式。反正這幾天精神難得一天比一天好，相信吵吵嘴精神頭會更好。戰鼓自心中敲起，不為其他，只為暢快的鬥嘴一場。

龍昊天上下打量小維，嘴上跟著嘖嘖聲。小維被撩撥得火滾，插上腰準備與龍昊天開啟干架模式。

「怎麼吃這樣久，也不長肉。」龍昊天在小維發火前補上一句，還配上驚奇的大眼睛，「你可是有什麼瘦身妙方。」

「真的沒多長肉？」小維高興極了，她愛吃，也在意人家說她胖。前陣子北村一直身體不適，好不容易瘦了些，可別南越郡吃幾天就胖了。

「讓我仔細瞧瞧，」龍昊天煞有其事的轉了兩圈，「比剛認識那會。。。」見小維一臉關切，豎起耳朵等待答案。龍昊天故意促狹，說得特別特別的慢。「比~哪~會~還~瘦~了~些。」

「嗯？真的嗎？！」小維高興，那就是還有再吃的本錢。凡女子沒有不愛美的，小維也喜歡聽。

「瘦是瘦了，只是並非人人瘦了都好看。。。」龍昊天拖了尾音，「你嘛，瘦了，也~更~美~了。」

「算你會說話，賞你一串。」小維明知龍昊天多數是哄的，可她還是禁不住歡喜。這話，她愛聽，愛聽得緊。這下，小維熄了心中那團火，連灰燼都沒了。

龍昊天無奈的接了，這分明是吃不完打發他呢。

「在看什麼？」

龍昊天見小維在丹青字畫的攤子。字畫攤很是冷清，上頭掛著幾幅畫，賣畫人不知所蹤。

「在看什麼呢？」小維被一副山水畫吸引住了，並未聽到龍昊天的話。

「原來在看越山呢。」龍昊天跟隨她的目光。「很美，是吧？我們明日便可親眼看見了。」

小維看得仔細，與龍昊天看得不一樣。龍昊天看得到是落筆韻味意境，小維是在看寫景。

「原來，這就是越山。」小維目不轉睛。「原來，越山不遠了呢。」小維喃喃。

這副山水畫不算上乘，畫工普通，意境平凡，但筆下還是忠誠的描繪出越山山崖的景色。

「嗯，」龍昊天難得看見小維喜歡字畫類的，只是眼光不怎麼樣。「喜歡就買下。」回頭，我親自給你畫一副。

「不必了。」小維收回眼光，「逛了半天，回去吧。」

「累了？」龍昊天觀察她的臉色，並無異常。不，或許說比平時更加平和，臉上毫無波瀾。這神情太過冷靜，冷靜得讓龍昊天很不踏實。「還是怎麼了？」是不舒服，還是心頭藏了心事？

「不是明天要去越山，那我回去準備準備。」小維轉頭邊走，逍遙院的路她認得。

「讓人準備就好，何必你親自準備。」你想準備，那不是添亂嗎？估計連衣服在何處都不知。仗著腿長，龍昊天很快就跟上小維，「你可是百草堂和維天的東家，這些俗事，要學會吩咐人去做。」把事情吩咐下去，才有多的時間陪他遊歷。

龍昊天懷疑，小維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身家產業。小維的百草堂是掙錢，因為不停擴充所以也燒錢，書舍也在燒錢，小維一直以為自己是入不敷出的。

其實，小維最掙錢的，是維天銀號，章九掌的產業從來就沒虧過錢，是龍昊天眾多商號里最得力的掌柜。維天銀號的業務擴充極快，同時回本更快。維天糧鋪的除了店面人手的開銷，其他的幾乎都是無本生意。糧是銀號的，錢是銀號的，糧鋪只消一轉手就有銀子進賬。第一樓的情況也是相似，維天盤下地段上佳的店鋪，以較市價廉宜的租聘金給予第一樓，第一樓的成本自然也低。第一樓的生意紅火，分號沒有糧鋪多，賬面收入已經超出糧鋪。這還是維天銀號的兩個投資，其他大大小小的投資，還沒計算在內。

換言之，如今的小維可是富婆，累積的財富堪比小世家的底蘊。以目前累積財富的速度來看，很快的就會超越三等世家。

「那我回去沐浴更衣總不能讓人幫我吧。」

小維回復平時的嬉笑，才讓龍昊天放下心。剛才她的神情太過平和，平靜得陌生。

「那需不需要隆重其事，先行焚香？」龍昊天挑眉。她到底知不知道，在天朝，尋常百姓，甚至官員，也只有在特定日子才沐浴。小維日常生活並不講究，唯一奢侈的，便是這方面了。龍昊天早就吩咐，不讓人提醒，否則以小維的性子，得知每日一浴，花費的人力物力是尋常人家一月的收入。。。只怕，以後每每想要沐浴，都會有心理負擔。龍昊天想要的，是快樂的小維，快樂的做著自己想要做的事，不想做了，背後一切都有他擔著。只是小維每每都沒想起他，能解決的，從來不假手於人。

「可以，那你就讓你的暗衛先回去吩咐人備好香案。」小維竟附和，還有別於以往麻煩人的性子，差遣起龍昊天的暗衛來。「焚香沐浴，我還真沒試過。」

「認真？」

「當然，」小維道，「再備上花瓣，只要是香而不膩的都行。。。」

龍昊天狐疑的眼睛落在小維身上遊走一圈。

「怎麼，你的人我差遣不得？」小維難得說這樣的話。

「得。」龍昊天打了一個手勢，「我的人你隨意差遣，我也任你差遣。」

「去去去，」小維揮手，「別盡說這些，你不覺得肉麻，我還覺得油膩。」小維應景似的打了個飽嗝。

一面貌普通的男子走到龍昊天的面前，龍昊天附耳吩咐。

「咦？你們不是都打手勢就行了嗎？」等那男子離去后，小維才問。這樣的男子，街道上多的人。何謂相貌普通？就是明日再在街頭遇上，小維也未必認得出來。

「那是你的要求太過奇特，」龍昊天講烤串悄悄塞給初八，「只怕手勢打了，他們也會以為自己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