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水火夾攻

萬年縣東山~半山洞穴內

「三！」

「二！」

「一！」

銀瞳瞬移入水潭範圍。小鎚子亦從另一角度進去。多年未有活人入內，九嬰領土被侵，頓時暴躁不已。

銀瞳人尚未於水潭中凸起處站穩，九嬰的火焰已經殺到。來不及摘下炎靈草，銀瞳再次瞬移。火焰噴射在炎靈草之上，非但沒把炎靈草燒毀，火焰過後，炎靈草的赤紅色更加嬌艷欲滴了。彷彿，炎靈草本來就是以九嬰的火焰為養分。

九嬰失去銀瞳蹤跡，頓時惱火，急躁的亂竄。眼角處瞄到小鎚子進了水潭範圍，立時朝小鎚子噴毒水。小鎚子應變奇快，在空中翻身，避過毒水，重力使然，人便落下。

「小心，潭水會腐蝕肌膚！」

三人協議的結果，是小鎚子在內布陣，初九在外，銀瞳仗著瞬移的本事，遊走陣內，吸引九嬰的注意力。可千算是萬算，算漏了潭水的情況。潭水不知是原本就是毒水，還是長期被融入九嬰的毒水，是以潭水也有了毒。不過是何原因，情況對他們著實不利。

小鎚子腳快要落入潭水之中時，銀瞳的喊聲從九嬰背上傳來。小鎚子身體被纏上帶子，銀瞳一拉，小鎚子借力又躍起。

「好險！」小鎚子急道。衣服下擺被淋濕，破了一個大洞。

銀瞳適才也是好險，飛濺的潭水濕了鞋尖，幸得銀瞳再次瞬移，以九嬰的背為立足點，鞋子連同襪子已經被侵蝕，出現了破洞，腳趾頭紅腫著。小鎚子一進來也受到攻擊，幸得銀瞳急中生智，將纏腰的帶子甩出，急時救了小鎚子。

九嬰發現背上有人，盛怒下長頸亂掃，卻不射毒水也不噴火，只是不停抖動著身體，意圖將銀瞳甩落。可是不管九嬰怎麼甩，都沒把銀瞳甩了下來。蛇頸般的脖子無法往後彎，一時之間對銀瞳無可奈何。四蹄踏水，潭水翻湧，漸起了水花。

這一下苦了小鎚子，他剛藉助長布之力躍起，身子半空中又快速轉動，避開毒水。銀瞳想要故技重施，可惜帶子被毒水侵蝕，斷開兩半。小鎚子借力不成，身子又往下掉。

「小鎚子！」銀瞳大驚，可是身上再無第二條帶子。銀瞳目眥欲裂，小鎚子雖與他們相處不久，可銀瞳早就把他當作自己人。

一白光突閃，落在小鎚子腳下，小鎚子借力躍起，旋轉身子手一抄，便把白光抄在手裡，學銀瞳般立於九嬰背上。

「別進來！」銀瞳在九嬰背上站不穩身子，眼尖瞧見初九的動作。「儘速改陣！」銀瞳的右掌化為爪子，緊緊抓在九嬰背上。

初九本欲進來救，見銀瞳雖狼狽卻不慌亂，與他相視后，初九加快布陣的速度。

「你也不該進來。」小鎚子手持無名劍。

「小鎚子哥哥，我能在潭水裡待片刻。」無名的聲音自劍中傳出，「你以我作為借力點。」

小鎚子那裡捨得，他怒瞪初九，肯定是初九心中所想，否則無名那裡想得出來。

「不用，」小鎚子左手握劍，右手凝聚靈力。「初九，坤位，石頭。」見初九完成一處，小鎚子朝他喊，同時身體已經射出。

初九迅速反應，將石頭扔出，準確的算好弧線落點在坤位上。

小鎚子在陣法坤位以靈力畫陣符，成功設下陣內第一處改動。完成後小鎚子剛要落下藉助石頭之力，九嬰的毒水又射來。

「又毒水？！」小鎚子在空中勉力旋轉，只是減少降落的速讀，「你倒是變變招，噴火啊！」小錘著哀嘆，他不怕火，可偏偏怕那毒水。

又一石頭仍來，小鎚子一踩，飛身往九嬰背上去。潭水既無可立足點，還有那裡比九嬰的背更好的立足點。

九嬰那裡肯，九頭同時朝小鎚子攻擊，小鎚子大喜，身子專門往火里去，避開毒水，又立穩於九嬰背上。若論世上小鎚子最不怕的，便是火了。天火再熱，小鎚子也能將天火燃熱的礦石打成器。

初九沒時間耽擱，繼續著手改陣。

銀瞳再次瞬移致中央凸出處，手還沒碰到炎靈草，火焰又來襲。銀瞳沒法，只能再次瞬移。接連的瞬移，極為耗損銀瞳的靈力，銀瞳的神色凝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唉！」銀瞳手鐲又化為老頭，「真不讓人省心。」

「老頭，你有辦法？」銀瞳道。

「小鎚子，妹子你先交給她。」老頭指銀瞳，「我做你的借力點。」

「你？」小鎚子疑惑的看著他，作為靈，為何他能長時間懸浮。

「這是我數百年來百無聊賴領悟的。」老頭在結界內不得而出，終日困在內，日日夜夜在一方之地轉悠，尋了遍地都找不到結界的破綻，最後突發奇想，破綻是否在上空。是以時時躍上檢查結界上方，乃至靈力掏空方才罷休。日子久了，老頭能在空中待的時間變長，雷同與懸浮，尤其是靈脫離器時。只是如今小鎚子需要借力點，故老頭才以實體現身。

「待會，你躍上改陣，落地時我會出現在你腳尖就是了。」老頭以鐲子的形態懸浮於半空。靈力以小鎚子為眾人中最強，是以小鎚子脫離鐵鎚，還是能凝為實體。老頭靈力不如他，可漂浮之力是在暗無天日的日日夜夜練出來的。

陣內陣外一共要改九處，陣外無處，初九已經在著手準備第三處了。陣內才動了一處。

「好，」小鎚子將下擺的衣物綁在腰間，作為萬萬年的老錘靈，怎麼輸給一個人類。「無名妹子的哥，來吧！」

小鎚子身子一動，銀瞳亦瞬移。

九嬰見小鎚子自背上飛身出來，立刻又是水又是火的展開攻擊，巨大的身軀亦往前沖。小鎚子避開攻擊，在陣法上方又改動一處。

九嬰原本攻擊小鎚子，銀瞳又出現於凸出之處。手已經抓住炎靈草，只是尚未用力，手已傳來灼熱感。火焰的攻擊再次襲來，銀瞳瞬移，等在九嬰背上出現的時候，臉上更加蒼白了。左手被灼傷，一半因眼靈草，另一半卻因九嬰。

「小心！」初九自陣外時刻注意著，見銀瞳遇險，即擔心提醒。「沒事罷？」

「沒事，你放心。」銀瞳扶著自己左掌，背上紅了一片，灼熱感一陣一陣的侵襲，銀瞳額上已經見汗。炎靈草如此霸道，小維。。。真的受得了嗎？銀瞳來不及細想，見初九腳踏之處，是第五處更改之處，想來，初九快完成了。小鎚子完成了第三處。

銀瞳右手握著無名，橫劍擋胸，以靈力為輔，形成保護罩。下一瞬，銀瞳又出現在炎靈草旁。九嬰果然又放棄小鎚子，轉而向銀瞳噴火。

在火光的包圍中，才看清銀瞳上下被圓形形同泡泡的靈氣保護著。

銀瞳將炎靈草也保護在內，低身去拔草。灼熱灼痛感再次襲來，銀瞳靈氣所形成的保護因被九嬰的火燒得變形。

「快瞬移！」初九加快動作，「別倔強，快瞬移。」

銀瞳恍然未聞，髮絲發出滋滋之聲，白衣被拱得紅色。

初九終於完成，腳下一點，施展輕功往銀瞳那裡去。

銀瞳用力一拔，終於將炎靈草的根部拔出少許。

九嬰大怒，猶如孩童哭喊，震得人耳朵欲聾。九嬰九個頭顱的紅了眼睛，比起脖子顯得粗短的四蹄飛快的往銀瞳的方向撞去。

初九紅了眼睛，一掌靈力一手內力，擊在九嬰其中一個頭。一頭受擊，八頭憤怒，如蛇般的脖子甩動，把初九甩了出去。

銀瞳驚怒，只能放棄手中的炎靈草，瞬移把初九救下。

小鎚子也完成最後的改陣，兩掌擊在九嬰的兩頭，企圖圍魏救趙。

銀瞳帶著初九瞬移至陣外，如今陣暫時開了，他們有一株香的時間，必須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搶回炎靈草，阻止九嬰外出。

銀瞳出現在潭水外，方下初九。

九嬰不顧小鎚子的攻擊，尾巴一掃，把洞穴凸出的地方掃沒了。

「不！」銀瞳瞬移至原本凸出之地，只剩下一腳立足的地方，炎靈草不見蹤跡。

九嬰一見銀瞳，便水火夾攻，再次五水四火，統一招呼在銀瞳身上。

銀瞳怒極，準備還以靈力。一個身影比他更快，靈力內力合成保護罩。

只是初九不必銀瞳，只能支持一瞬，就這麼擋一擋，初九抱上銀瞳，一起撤走。九嬰緊抓不放，用尾巴掃來，初九於空中翻身，以背擋之。

「羲！」

「禊！」

銀瞳紅了眼睛，出現從來沒有出現的狠厲，這種狠厲，非百戰無法錘鍊。眼中欲碰觸火來，直瞪九嬰。無需出手，便出現阻嚇的作用。

初九身上都是傷，更有骨折的跡象。銀瞳手中靈氣注入初九的身體，彷若無人。小鎚子等退回到銀瞳身邊。銀瞳放下初九，兩手靈力凝聚，懸浮於空中，與九嬰平等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