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成功了

萬年縣東山~半山洞穴內

「區區妖獸，竟敢傷他？」

銀瞳懸空著身體，怒視九嬰。銀瞳的瞳孔眼白全為紫色，瞳孔處為淡紫，眼白處顏色較淺。

初九愕然，之前因沒有立腳點而狼狽的銀瞳，何時能如此自若的懸浮？

背影是一樣的背影，同樣的臉蛋，不同的眼神，便成了截然不同的人

小鎚子落在地上，拾起無名，還劍入鞘。

九嬰嚶嚶嗚嗚的哭泣，似哭似喊，哭聲於洞穴里回蕩。初九耳朵嗡嗡，眼裡的銀瞳背景卻在旋轉。

「這迷惑心智的伎倆，與我無用。」

銀瞳雙手翻轉，快速的射出九道靈氣。

九嬰閃開六道，其中三頭受到了攻擊，如被激怒的鬥牛，四蹄亂踢，直接衝出水潭。

「銀瞳！小心！」初九從地上躍起。

「你好好待著。」銀瞳隨手甩出靈力，將初九包裹在內。

初九身體暖烘烘的，受傷地方的疼痛感減了幾分。可初九哪裡有閑情細細感受，掙扎著要衝出靈力範圍。可銀瞳射出的靈力如同一個圓形泡泡，將初九保護在內，也將他禁錮在內。

銀瞳靈氣擊出，九嬰也不遑多讓，同時發出九道水火攻擊。

碰！

塵土飛揚，水火交融形成水汽，水蒸氣填滿洞穴，進入初九眼帘的，只有灰濛濛一片。

巨大的衝擊使得潭水衝上洞頂，處在保護層內的初九毫髮無損。

「不！」

初九用肩膀衝擊圓形泡泡，怎知原本固若金湯的保護層不堪一擊。初九沖了出去，收不及勢，直接撲倒在地。顧不得傷上加傷，初九又往前沖，腳才觸碰潭水，人已經被帶了上來。

「你沒事吧？」熟悉的氣味，頓時讓初九一半的心放了下來。

「沒事，放心。」柔和的語氣，讓初九另外一半的心也放了下來。

「禊。」

等迷霧散去，九嬰出現在眼前，九對眼睛迷濛，像在暈眩。

「怎麼了？」初九這才看清，銀瞳繃緊的臉上，也有幾分疑惑。

「禊，你不該惹上九嬰。」銀瞳看著初九的眼神溫柔如昔，可說的話讓初九大駭。「九嬰乃非你我能斬殺。」

「瞳。」初九小心翼翼的說，「你都不記得了？」

哽咽的啼哭再次傳來，九嬰已醒。

「禊，你先出去。」銀瞳防備著，「我獨自對付它。」

「你一人如何對付得了？」初九道。

「你忘了，我若遇險，他定會出現。」銀瞳的眼睛與九嬰再次對上，銀瞳不動，九嬰也不動。

「他？」初九的疑惑有了猜測，「誰？」

「禊。」銀瞳轉頭看初九的眼神更加疑惑。「你怎麼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

「大地之主？」

「禊，你今天怎麼了？你不該稱他主人嗎？」銀瞳的忽然將靈力注入初九額頭，「莫不是被九嬰迷了心智？」奇怪，靈台清明，不似被迷惑。

銀瞳打量著初九，「禊，你怎麼這身打扮？」

「你是。。。神女宓？！」初九驚懼。如果她是神女宓，那銀瞳呢？他的銀瞳又去了哪裡？被神女宓奪舍了？

「你怎麼用這個眼神看我？」銀瞳的驚懼不下於初九。

「你是神女宓，那銀瞳呢？！」把銀瞳還給我！初九眼裡並出恨意。

「銀瞳是誰？是你喜歡的女子？」神女宓的語氣透出哀傷，「禊，你怎麼這樣看我？」這眼神，像是奪了他心愛之物。

陷在情緒波動的兩人，渾然沒發現九嬰的啼哭越來越大聲。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小鎚子道，「剛才靈力波動使得陣眼被破壞。」

「你是。。。鐵鎚？」神女宓回憶，「打鐵的。。。那把鐵鎚？」

「虧你還記得我。」小鎚子並不與她糾纏這個話題。「當務之急，是修補陣法，阻止九嬰離開此處。」

「拖延九嬰，我一人足矣。」神女宓將疑問放在肚子里，的確，九嬰才是當務之急。「禊，你修復陣法。」神女宓目光落在小鎚子之上，一個鐵鎚，拿著一把劍，真是不倫不類。「我記得賒刀人擅長此法，你去相助。」

「好。」

一人一器應下。神女宓的自信，讓他們心下大定。

初九也知事態嚴重，仔細打量陣法受損的程度。「一切等事情解決了再說。」不管如何，銀瞳軀體尚在，定有辦法喚醒她。

九嬰九頭展開，猶如孔雀開屏。中間的頭，乃男孩形象，嘴角浮現與男孩不相符的冷笑。

毫無預兆的，中間三頭攻擊銀瞳，兩頭攻擊小鎚子，一頭攻擊初九。

神女宓帶著初九瞬移，避開了毒水和焰火。

「它在破壞陣法！」初九驚呼，九嬰的其餘三頭正在攻擊陣法。

「竟小看了它。」

神女宓與初九對視，像是經過千百次演練般，兩人頓時有了默契，理解對方的想法。

神女宓雙手靈力齊出，直取中間的衣黑衣男孩的雙眼。

九嬰的其他頭大驚，立刻回來救。

初九趁此機會，已經又進入水潭範圍。

神女宓不待其他頭到，又瞬移初九的反方向。

九嬰被戲弄，頓時大怒，直追銀瞳而去。

如鬥牛般，神女宓引著九嬰滿洞穴跑，每每要碰上之時，神女宓都及時瞬移。。

「她好強大！」

初九與小鎚子一起修補陣法，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分給神女宓。

「她這能力在萬萬年前只能算是雛鳥。」這是小鎚子給的評價。

「那時候的人，都這般強？」初九實在無法想象。

「五百年前的姬禊，能力也比你現在強上不知多少倍。」可惜，靈力的薄弱，強者的離去，如今幾乎無有次能力者。「神女宓在當年，是除了主人那個年代的人及魔君之外，最厲害的強者了。」

初九的心更加沉重，神女宓如此強大，他的銀瞳可會被她蠶食？

「想什麼呢？動作快點！」小鎚子催促，「以神女宓的力量，只能夠拖延，長久下去必然吃虧。」

初九強迫自己不再注意神女宓和九嬰之戰，專註在修補。

神女宓又一個瞬移，使得九嬰再次撲了個空。

九嬰不再去追，冷靜下來觀察，鎖定了初九和小鎚子，九嬰無須移動身體，頸脖一轉，往他們所在之處噴火。

「我來擋！」小鎚子運起靈力抵擋。火他可不怕，只需將靈力凝成護盾，足以保護初九即可。「你快點！」

初九加快速度，陣法即將修補完畢，可惜他靈力不足，無法完整修補，除非，有更大的靈力注入。

九嬰見他不懼，又兩脖子轉頭碰噴毒水。

「糟了！」小鎚子哀嚎，可初九在身後，他不能退，否則無名會怪他的。小鎚子調動全身靈力，準備硬接。

「劍來！」嬌喝聲引起初九的注意。

只見神女宓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把劍，直接一劍垂直砍下，將九嬰的攻擊，不論水火，都分為兩半，向旁擴散，唯獨中央不被波及。

九嬰因此連退數步，驚恐的看著神女宓手中的劍。劍身紫光大盛，靈氣純樸，強大的氣場，又時九嬰又後退。

「神女宓！」

初九首次喚她，神女宓回頭，與初九對視后立刻明白他的心思。

一頷首，神女宓揮劍再次砍向九嬰，劍的威力比之前弱了不少。

九嬰急閃，最後一頭被劃破額頭。九嬰中間男孩模樣的頭先是驚慌，而後驚奇，再來就是興奮。完全忘記之前的害怕，再次向銀瞳所處之處怒吼噴火。

神女宓像是狼狽在躲閃，九嬰的更加得意，認定神女宓怕火。

最後神女宓立於初九剛才所在之處，對九嬰虛晃一件劍。

九嬰輕易閃過，對著銀瞳噴火。銀瞳周身聚齊靈力，在火中抵抗。

「成了！」

初九的一句話，神女宓瞬移消失。

九嬰抬頭，陣法在此運轉，只消再過片刻，便要再次困於水潭中。

九嬰的哭聲凄厲，五頭噴水，四頭噴火，與先前不一樣的是，它沒有立刻攻擊神女宓，而是將水火凝聚在前方。水火竟神奇的凝聚成珠子，慢慢的變大，再變大，紅光中帶著藍光。

「不好，它要毀了山洞。」

初九的話剛說完，九嬰將凝結成一人大小小的水火靈珠攻向洞頂。

神女宓將靈力灌注在手中劍，抗住了九嬰的攻勢。

九頭不斷的將靈力注入珠子，珠子沒有變大，卻一直逼退神女宓。神女宓被逼後退至潭水邊，還是無法止住珠子的推進。神女宓的鼻子及嘴邊血絲溢出，臉色漸漸難看。

「你不是對手，快瞬移。」初九大驚，神女宓明顯受傷了，那可是銀瞳的身體受重創。

「禊，你先走！」神女宓死死抵擋，不然珠子的熱氣越她身體，即便重創，也要確保姬禊，安全離開。

「你快瞬移，」初九想要前去為神女宓抵擋，可強大的靈力使他無法往前。「你快走，這樣下去銀瞳會死的。」

神女宓轉頭對著初九凄厲一笑，回頭時全身紫氣大盛，使劍狠砍，將珠子劃破，也使得九嬰翻到。九嬰背上，似乎有東西掉落。

神女宓踉蹌，初九及時扶住。

珠子被毀，原本的夜明珠也不知去向，洞穴回復暗淡。

「禊，」神女宓凄然一笑，「你還和以往一樣，只是，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了。」

「你。。。」

「你這般在意，我便把她還給你。」

神女宓的瞳孔中的紫色漸漸退去，由銀色取代。

陽光從洞外照射些微的光，不足以照明洞穴內，卻昭示著日夜更替。

「天亮了？」

銀瞳眨眼，初九抱著她。

「嗯，天亮了，真好。」

「羲，你怎麼了？」銀瞳被勒得快踹不過氣。

「以後，不準離開我。」

「我一直都在。」銀瞳不明所以。

銀瞳被初九抱著，剛好看見背對初九的畫面。九嬰試了幾次，無力爬起，身邊有一點紅光。

「炎靈草！」

銀瞳疾呼，人已經從初九懷裡消失。

初九無奈，他得習慣銀瞳心中的排序。

「不好！」初九想起最重要的事，「趕緊回來，陣法要重啟了。」

銀瞳剛將炎靈草取在手裡，九嬰的長脖子便向她襲來。

「銀瞳！快回來。」

九嬰站起，急步追上銀瞳。

「離開潭水！」

銀瞳一個瞬移，回到初九身邊。

九嬰追至，又要發動攻擊，張開嘴便噴火。

初九忘了銀瞳懂得瞬移，直接擋在她身前。

「羲，，我們成功了。」銀瞳執著炎靈草高興道，完全沒在乎被炎靈草炙熱的手指。

沒被灼熱感奇襲，初九正奇怪，聞言往後一看。

九嬰正在衝擊陣法，可陣法牢固，完全不動分毫。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