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自欺欺人

黃浦江邊，一婦女往水裡丟著什麼東西，還時不時左顧右盼，神色不安。

「大嫂，你在做什麼？」

阿蘭快步上前，拽住了她。

「我…我沒做什麼啊…哦哦…我洗衣服…洗衣服…」大嫂嚇白了臉，語無倫次。

「洗衣服？」阿蘭看看水中，一件件隨水流走的衣物，皺起眉頭，「衣服都沖走了，我幫你撿回來…」

「別動別動…別動…」大嫂慌忙拉著阿蘭，不讓她去撿。

阿蘭仔細看了看水中的衣服，臉色也變了。

「這些衣服都破了…怎麼…還有那麼多血…你看…水都染紅了…」

大嫂吱吱唔唔，六神無主，喃喃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阿蘭想明白了，這些衣服的主人，一定是被惡魔殺死的人啊，她使勁搖晃著大嫂的身子，質問道，「惡魔殺人了，對不對？」

「沒有，沒有！」大嫂低著頭，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阿蘭無奈又絕望，搖頭連連。

「大嫂，你別自欺欺人了，你帶回去的人，全都被惡魔殺了，這你都知道！你應該去警署舉報他們，不能再讓他們害人了啊，大嫂！」

「警署？」大嫂抬眼看了阿蘭一眼，神情複雜，痴痴一笑，「這些衣服，不就是他們的？」

阿蘭又細細瞧了瞧，那些衣服雖然都撕破了，但肩章，警微都還在，還真是警察的衣物。

「警察…他們…也被惡魔吃掉了？？」

大嫂點點頭，嘆了口氣，甩開了阿蘭的手，往路上走去。

「大嫂，你還要回去嗎？」阿蘭問道。

大嫂邪邪地笑了笑，平淡應道：「我要去賺錢去了，霍神父要我今天再找幾個人來…」

「你無恥！！」阿蘭嘶吼著罵了起來，「你明知道賺的是人命錢，還為虎作倀，謀財害命！！」

大嫂搖頭晃腦，冷笑道：「我無恥？等我賺了2000塊大洋，就在東頭買個院子，把我男人，還有他老娘接過來，也過過城裡人的日子，我做得不對嗎，你和小豪都沒這麼對待過他老娘吧，你竟然還說我無恥？」

阿蘭依舊報著一絲希望，她真心期待大嫂能夠回心轉意，恢復理智。

「大嫂，如果婆婆和大哥知道，你是用人命換來的錢，怎麼會依你啊？」

「你又不是他們，你怎麼知道他們怎麼想啊…」大嫂輕蔑一笑，不以為然。

「我不讓你去！不然，我就一直跟著你，不讓人上當！」阿蘭一咬牙，心一橫，拉住了大嫂的手。

「你放開！」大嫂用力掰開阿蘭的手，阿蘭又再次抓住了她，不依不饒。

「我不放！」

「你放開啊！！」

大嫂長得五大三粗，阿蘭弱小的身子，哪裡抵得過大嫂？

「嗵~」

大嫂怒氣沖沖，將阿蘭壓到了水裡。

「咕嚕…咕咚…」

阿蘭喝了好幾口水，掙扎著撕扯著大嫂的衣服。

大嫂眼睛通紅，竟犯起了殺心，拚命地按著阿蘭不讓她露出水面。

阿蘭力不從心，在水底漸漸失去了意識。

「呼~~」

水底突然長出一雙巨大的翅膀，將大嫂扇出一丈多遠，跌倒在沙灘上。

大嫂揉著身子，傻傻地望著水裡，就看見阿蘭扇動著翅膀，慢慢地從水面升起，穩穩地落在了岸邊，翅膀又隱去不見。

「見鬼了…」大嫂張大了嘴，連滾帶爬，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