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施粥

一陣折騰后，姜梨捶著肩回到沈府。躺在軟榻上，許久才呼出一口氣。「阿梨，需不需要我幫你？」

「暫時還不需要，不能每次都麻煩你，顯得我沒有用處」

「那……你多加小心」

「嗯」

姜梨沐浴回來之後，沈晏之已經靠在床頭等她了。只從兩人成婚之後，沈晏之便一直束髮。

姜梨在軟榻上坐下。有點不敢靠近。畢竟，她知道等下會發生什麼事。

「阿梨，過來……」

「我……再看一會兒書吧……你先睡……」

她的小心思，沈晏之摸得清清楚楚。遂起身，攔腰抱起。

「沈大哥，我不想睡……」，姜梨愁著一張臉。

「不想睡更好，我們……」，正中他下懷。

「不不……我們還是睡吧」，大尾巴狼，套路啊。

「也好，正好到就寢時間了」

嗚嗚……全是套路。

「沈大哥，那你……」

「嗯」

沈晏之等她下一句。反正她是逃不了了。他年輕氣壯，忍不了……

「別把我翻來翻去，整得我像一條魚，而你在煎魚……」

「哈哈……好」

……

施粥有段時間了。這天，下人匆匆跑回來。說這是施粥棚出事了。姜梨連忙跑出去，而唐主事起身，又習慣性摸了摸自己的鬍子。

有人喝粥出事了。現場亂成一團。

姜梨來了之後，先維持現場秩序，把所有人都攔在外面，就施粥棚也停下來，最後才蹲下來看出事的人。那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姜梨探息，已經沒有了呼吸。

她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不過隨後恢復正常。其他人沒出事，偏偏是這個人出事。姜梨看了破碎在一地的碗，命人把守現場。然後派人去請仵作，還有林雲笙和虞兮辭。

「姜梨草菅人命」

「姜梨殺人」

「官府下毒害人」

「來人啊……官府害死人了」

姜梨連家屬都不讓人進入。人群中有人帶頭，不明所以得人生怕自己受到牽連，遂跟著喊起來。姜梨制止之後無用，立刻把一旁的碗摔了。

眾人嚇壞了，加上姜梨狠些一張臉，現場立刻鴉雀無聲。眾人睜著一雙眼睛看姜梨。粥棚對有些人來說是活下去的希望。如果粥棚害人，他們寧願不吃，但心中那股氣又不甘心。梁州這個地方，有的人很窮，有的人富得流油，平窮差距大。窮人沒飯吃，很快便活不了幾天。而富人則沒有地方倒剩餘的飯菜。

姜梨一句話不說。說了也是狡辯。她乾脆等仵作來了。

人很快地來了。仵作負責看屍體。確定是中毒而死。

虞兮辭則當著眾人把粥拿出來試，並沒有毒。這是一場陰謀。

「各位，這位大哥中毒而死。而粥里並沒有」，仵作，大夫都在場。鐵石的證據。

「他們都是官府人，聯合起來害人……」

「他們事先肯定商量了。害人的……」

「官府嫌棄難民，要害死我們……」

這句話可要緊了，會讓人誤會是官府要清楚難民，重則會引起來騷動。有人故意的……

「各位，官府在粥里下毒，是故意要下毒毒死我們……」

「老天爺已經不讓我們活了。連官府都不讓我們活……老天爺……你太不是人了」，人生已經如此艱難了，為什麼還要這樣？老婦人立刻往地上一坐，捶胸頓足，控訴對官府的不滿。百姓容易說風便是風，真以為官府要滅了他們。現場又亂起來了。

姜梨沒有說話，而是從鍋里舀了一碗粥，當著眾人的面喝了下去。其他人見此，紛紛防姜梨的做法，把等著所有人的面，一口喝進碗中的粥。

「我們和你們喝同樣一鍋粥，你們沒事，我們也沒有事。只有他有事……」，姜梨又摔了一個碗，「我看是有的人想故意陷害官府？」

「故意煽動暴亂的人，按照大穆的律法可是要誅九族……」

姜梨狠厲掃過眾人，場上又安靜了。「這麼蹩足的手段也想陷害官府？」，一旦發生暴亂，而她作為施粥的主事者，第一個被問責，沒準還弄丟了腦袋。

「來人，把死者帶回官府。給我查……」，姜梨又是狠狠看了眾人一樣，「若是讓本官查出來，始作俑者絕不了輕饒」

「是」

死者被帶走，人也就散開。施粥棚暫時結束。姜梨回到戶部，被人恥笑了一番。

「女人不成氣候，還學什麼腦子當官？」

「我看是貪心……沒準那些米就有問題……」

「可惜我們拿不到糧倉的鑰匙，不然……」

「沒準那批糧食就有問題」

姜梨冷眼看了他們一眼。落井下石，她見多了。整個戶部都對她不滿意，巴不得她出事，好被趕出去。越是這樣，她越是不能讓他們如意。她要逐漸培養自己的羽翼，然後改革整個大穆機構。

姜梨一回來，便著人去查了。果然，半天時間就查到了死者的家中。姜梨連忙帶人驅車前往。死者的家人正欲逃跑時，被他們抓個正著。

要逃跑的人應該是死者的妻子，拿一塊布蒙著頭，被抓了回來。

「放開我」

「放開我……」

姜梨覺得熟悉，那雙眼睛充滿了恨意和嫉妒，不是她從小看到大？

「把布拿來」

姜梨的人粗魯把布搶走，露出那人的全面貌。

「姜晗」

真的是姜晗，曾經那個愛美的姜晗蒼老許多，十指粗糙，跟她的年齡相差甚遠。

姜晗看逃不了，硬氣起來。

「是我又怎麼樣？姜梨，你滿意了？得意了？」，這副樣子，人不人，鬼不鬼。姜梨成了女官，而她成了乞丐，卑微得不行。如今還要灰溜溜地離開。

「我為什麼要得意？姜晗，死者跟你什麼關係？」

「關你什麼事？」，姜晗氣勢很兇。她覺得老天爺太不公平了，為什麼……為什麼，其他人可以來抓她。唯獨姜梨不行。從小都是她看姜梨的笑話，也是她帶人欺負姜梨，而今勢頭一轉，卻變成姜梨來抓她。不行……絕對不行，她絕不允許姜梨看她的笑話，姜梨有什麼資格，還不是靠男人才當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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