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困境
「阿梨」
姜梨回家比往常晚了些時候。沈晏之差點出去接人了。
「沈大哥」
在下人面前，姜梨不好撲過去。
「阿梨，臉色怎麼那麼蒼白？」
姜梨往自己臉上摸了摸，發現很冰。
「可能是休息不好。唐主事那個傢伙，又在醞釀陷害我的計謀？沈大哥，你說……有些人的心眼怎麼比針還小？」，姜晗這事才剛剛過。
「有我在」，首位女官，肯定被人所忌憚。阿梨如果再做出點成績，那幫老傢伙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肯定……接下來阿梨定不得安生。好在……有他。
「嗯」
……
「唐主事，我有事出去辦。若是有人問起，麻煩你了」，這日，姜梨提前下衙了。她平日里定等到時間過了才離開。而今……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去吧……」，唐主事揮揮手。
等姜梨一走，他立刻跟上去了。馬車保持平穩的速度行駛，一直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說不上隱蔽，正好讓唐主事藏身。
朦朧之間，他見到姜梨與那背對他的人打招呼了。兩人有說有笑，甚至還喝起了小酒。唐主事把耳朵湊過去仔細聽。
「沈兄，多謝了」
「客氣了」
酒杯相碰。
「戶部給得一萬兩根本撐不到春收，局時你拿不出糧食，粥棚維持不下。你怕是要被問責？」
「沈兄不用擔心。我已經吳家二公子說好了。他以次糧每斤五文給我，我在賬上以市場二十文的價格做好。一萬兩用完之後，我再向上面申請」
「那你不是每斤多賺了十五文？」
「也不是，這十五文利潤，我與五大家族吳家二公子五對五」
「你也不怕被人發現？」
「怕什麼？」，姜梨左顧右盼，唐主事很快把頭藏起來。等姜梨不注意之後，他又伸出耳朵過去。「我與吳家二公子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榮辱與共，我要是落馬，他也完了」
「對了，沈兄，此事我與你說。若是我出事，你定要為我做主」
「沒問題」
「姜梨，你的糧食要看就要用完了。下一次什麼時候交易？」
「三天後」
「對了，沈兄，你幫我找幾個揚州瘦馬，吳二公子喜歡那種腰如柳枝的姑娘……」
「行，我那裡正好有幾位。要不你同我一起去選……」
「好，正好我喜歡美人」
「哈哈……」
兩人起身下樓，唐主事立刻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等他們離開之後，他才鑽出來。
姜梨好大的膽子，原來他第一次看到的糧食是假的，姜梨竟然瞞著他們買了次糧。這一次，不整死她，都對不起老天爺了。一個女人，以為戶部的錢，是那麼好撈？
不過唐主事納悶了。吳二公子與姜梨合作了？他前幾日才剛跟吳二公子喝過酒，不可能沒有一丁點消息？這是如果是真的，動了姜梨，吳二公子肯定跟著遭殃。所以……姜梨到底說得是不是真的？他得去求證……
春香樓
吳家二公子姍姍來遲。唐主事坐等右等終於盼來了吳二公子這尊大佛。這位吳二公子儀錶不凡，自從吳大死後，吳家的所有都落到他頭上。儼然天上掉餡餅。
唐主事跟著吳二公子，兩人裡外為應，唐主事賺了不少，不然也不能時時到春香樓開包廂，唱小曲。
「二公子，您終於來了？」
吳二公子可是唐主事的財神爺。唐主事為吳二公子鞍前馬後，親自服侍吳二公子坐下。
「唐主事，你這麼急叫我來幹嘛？我忙著對賬……」
唐主事倒了酒，送到吳二公子手上。
「二公子，您是不是打算與唐某終止合作？」
吳二公子把酒杯放下，「唐主事這是何意？」
「吳二公子認識新晉女官姜梨？」
「姜梨，春熙院出來的女官，又是沈家的兒媳，誰不認識？」，鼎鼎有名的女官，梁州女子皆以她為榜樣，他就算不認識，也聽說過。
「今日唐某不巧聽到了姜梨與他人的對話。內容關於吳二公子……」
「哦，何事？」，吳二公子皺了一下眉頭。難不成……
「吳二公子已經知道，梁州粥棚是姜梨負責。不過，據唐某所知，姜梨用的是發霉的米。剩下的錢也落入自己的口袋」，國庫吃緊，一萬兩已經不少了。
「姜梨好大的膽子。吃霉米也不怕吃出事……」
「二公子，姜梨可是說了。霉米是從你這裡購買。以每斤文購進。剩下的銀兩，你們五五對分」
「唐主事，你胡說什麼？本公子什麼時候與姜梨認識了？」，搞笑……他從不認識姜梨，姜梨也未曾在他這裡買將，什麼時候又變成他買霉米給姜梨了？簡直是污衊。可惡的女人，她想幹什麼？
「二公子，姜梨還說了。她要是出事，就一口咬定是與你合作。她完了，你就完了」
「啪」，吳二公子狠狠在桌上拍了一掌。無妄之災。從吳大時候，吳家就吃緊了。除了給上頭那位「孝敬」，眼下……又……
「吳二公子，姜梨說與你三天之後，進行交易……就在河畔……」
「此話可當真？」
「二公子，唐某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趕來了。二公子，這個姜梨可狡猾得很。你帶人前去時，可要帶人證」，等姜梨承認「作假」
之後。他立刻帶人回去打開糧倉，讓他們看看，姜梨這副虛假的面容。才當官沒多久，就已經露出醜惡的嘴臉。
「唐主事，你最好別騙我。否則……」
「吳二公子，你我合作已久。何況又是我親耳聽到姜梨說……二公子，你可不能著了此人的道」，先是暴打他一頓，害得他連續幾天因為牙疼吃不下飯，又以女子身份逃脫處罰。最毒女人……
「好」
吳二公子怒氣沖沖回吳府。碰見吳老爺，將此事說了出來。
「該死……」
吳老爺一直在尋找殺害吳大得兇手，最後都不得了之。如今……禍從天而降。他們是做生意的，雖在五大家族之後，還不是傍上背山。但是施粥這事，陛下全程在重視。無緣無故扯上他們，重則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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