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斗詞
蘇墨很想對褚宏圖道:「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你都不認識我,那你來砸我的場子?」
但他仔細想了想,在這樣的場合說這樣的話,似乎又有些不太合適。
所以他還是口風一轉,道:「這位公子,你都不認識我,為什麼要公然羞辱於我啊!」
褚宏圖此刻心裡也很慚愧,其實他並不想來找蘇墨麻煩,當初蘇墨在玉花軒暴打自己的時候,他幾乎都已經失去了意識,因此也不記得蘇墨了。
而且他好歹也是褚一清的孫子,在大宋朝算是有名聲有地位,怎麼會找一個小商人的麻煩呢?
就算蘇墨這個小商人與眾不同,是出名的才子,他也不會太在意對方。
但是范江和蘇墨卻有大仇,如今范江又拿了褚宏圖的把柄,褚宏圖不得不聽命於他,於是范江便讓褚宏圖來砸場子,褚宏圖無法拒絕。
褚宏圖雖然沒有功名在身,但卻是褚一清的孫子,有許多其他人沒有的優勢,比如他振臂一呼,便找來了這麼多太康縣城赫赫有名的才子,和他一起來砸場子,這些才子沒有一個不仰慕褚一清的,如果能通過褚宏圖這條線,搭上褚一清,那他們以後進入官場,就能得到很多人的照拂。
而且有了這層身份的加持,不要說是縣令孫啟文了,就是官職再高的人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聽到蘇墨的問話,褚宏圖只得故意冷著臉,硬著頭皮道:「我和你無冤無仇,只是偶然路過此地,聽到這些人對你毫無底線的吹捧,心中作嘔,我等身為文人,自然要出言訓斥,否則文人都成了溜須拍馬之人,大宋文壇危矣。」
我靠,這種話怎麼也輪不到你來說吧!大宋最沒資格說這話的就是你們褚家的人,哪個文人不拍褚家的馬屁。
不過這話蘇墨可不敢說出來,畢竟還是有許多朝廷官員捧褚家的臭腳的。
他只是笑道:「褚公子,我們不過是一群愛詞之人,在一起談論到了詩詞之道,就相互吹捧幾句,難道就能危害到大宋文壇的興衰存亡?
那照你這麼說,你試圖強暴一位良家女子,就會對天下的女子造成心理陰影,她們就對男子生出了恐懼之情,以後這個世界都要毀滅了吧!畢竟沒有了女人,這世界就無法繁衍生息。」
蘇墨話音剛落,羅明的小弟白山便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蘇公子所言是極,就是不知道是哪個無恥的傢伙,竟然做出了強暴人家姑娘的事,我白山雖然不是好人,但也沒強迫過別人。」
白山是羅明這一夥小弟中,最放蕩不羈的,也是最不拘小節的。
白山的話也讓圍觀之人,一個個低聲輕笑起來,只是都沒有他那般放肆。
蘇墨的話戳中了褚宏圖的痛點,他不知道為什麼蘇墨會知道這件事,他脹紅著臉,惱羞成怒道:「真是個無恥之徒,竟然公然說出這樣的話,我在跟你說詩詞的事,你不要岔開話題。」
蘇墨忍著笑道:「好,既然這位公子再說詩詞的事,那我們就說詩詞,我們不過是討論了一下詩詞,你就對我們有這麼大的意見,你是不是有病?」
談別的或許我還會怕你,但是說起詩詞,我能把你玩出花來。
褚宏圖身後的劉銘道:「褚公子並不是貶低詩詞,他只是覺得,詩詞終究是小道,無法登上大雅之堂,科舉考試中,詩詞也占不了什麼份額,整日里只知道吟詩作對,會被消磨意志的。」
蘇墨瞥了一眼劉銘道:「你是什麼人?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劉銘面色平靜的拱了拱手道:「城南書院劉銘,見過蘇公子。」
蘇墨微微一愣,原來這就是太康縣城的第一才子啊!看這個人年紀還不足二十五歲,劍眉星目,樣貌不凡,腰佩玉佩,的確是不俗之人。
不過既然要跟自己為敵,不管你是不是第一才子,我也不會跟你示好。
蘇墨拱了拱手,道:「劉銘公子此言差矣,詩詞雖然是小道,但卻是我們表明志向,陶冶情操的一種方式,正所謂存在就是合理的,詩詞既然被人所追捧,那自然有它的價值。
你們把詩詞說的這麼可怕,是不是有些言過其實了,據我所知,不管是皇帝,還是褚一清先生,都曾有佳作在民間流傳,難道他們也是玩物喪志。」
蘇墨的話,頓時把褚一清和劉銘嚇了一跳,這污衊皇帝和大儒褚一清的事情,他們可不敢承認。
褚宏圖慌忙解釋道:「你不要胡攪蠻纏,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的意思是,你竟然鼓動如此多的人,對你極盡吹捧,簡直是恬不知恥,什麼太康第一才子,大宋第一才子,不就是寫了幾首詞嗎?大宋會寫詞的人多了去了,你憑什麼因為幾首詞,就敢如此張狂?」
蘇墨嗤笑一聲,道:「這些本是虛名,我無意跟你們爭執,但是既然你們咄咄相逼,那我就跟你們好好的理論一番,你們不是說我只會寫幾首詞嗎?好啊,就當我是就會寫幾首詞吧,那又怎麼樣?難道你們還能寫出更好的詞?要是寫不出來的話,就不要廢話。」
蘇墨的話,頓時讓褚宏圖一行人啞口無言,是啊,你要是在所謂的詩詞小道上都爭不過人家,又憑什麼跟人家爭什麼大宋第一才子的名號呢?
但是人的名,樹的影,真讓他們和以詩詞震驚太康的蘇墨比詞的話,他們還真沒有一個有勇氣站出來。
從蘇墨出名開始,他寫出的每一首詞,都是可以在全國傳頌的級別。
就在人群陷入寧靜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響起:「蘇公子既然想比,那我們就切磋一下吧,我也仰慕蘇公子的才名良久了,今日若不能切磋一下,我會抱憾終身的,不如我們就來個斗詞,就當是今日您開業的彩頭,如何?」
蘇墨聞言,目光一凝,然後看到一個年紀大約在三十歲,留著胡茬,穿著隨意的放蕩男子,走到了褚宏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