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詞出,滿堂驚
「你說……你做完了?」
聽到羅陰的話,范江的神色先是微微一愣,然後立刻捧腹大笑道:「哈哈哈…羅陰,你特么是在逗我吧!你有幾斤幾兩,我難道不知道?這才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別說是作出一首好詞了,就算是作出一首詞都不可能。」
大宋朝的文人喜歡作詞,基本上是個讀書人,都能很快作出詞來。
但是,想要在半柱香的時間裡作出一首水平上佳的詩詞,除非是舉國聞名的大才子,否則根本不可能做到。
羅陰在太康縣城裡,連三流才子都算不上,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作出一首好詞呢?恐怕就是歪歪調侃的打油詞,他都做不出來吧!
他的話,范江是連一個字都不信!
「傻逼!」
只顧品嘗點心的蘇墨,抬頭瞥了一眼一臉得意的范江,暗暗嘟囔道。
繼續笑吧!等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夏雪青詫異的看了蘇墨一眼,蘇墨剛剛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她距離蘇墨很近,倒是聽見了他的話。
雖然夏雪青不知道,蘇墨所說的傻逼是個什麼東西,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一定是罵人的髒話。
聯想起昨日這傢伙的行為,還有出口罵人的髒話,夏雪青覺得,眼前這個蘇墨,已經不是以前自己認識的那個蘇墨了,而且她隱隱感覺到,蘇墨似乎跟羅陰認識,今天羅陰去而復返,回頭找范江麻煩,很可能也跟蘇墨有關係。
不得不說,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可怕,蘇墨如果知道夏雪青心中所想,一定會後悔今日來玉花軒看熱鬧。
媽的,自己都這麼小心了,怎麼還是被這個小妞給看出了端倪。
這時,羅陰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中二少年才會表現出的憤怒,反而一臉的平靜淡然,似乎是胸有成竹。
他嘴角帶著一絲嬉笑,道:「范大公子,我是不是已經做出來了,你聽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自以為勝券在握的范江,並沒有注意到羅陰神色的變化,依舊氣焰囂張的道:「好了,羅陰,沒做出來就是沒做出來,繼續強裝有意思嗎?我可沒工夫在這裡跟你瞎扯,我要聽葉瑩姑娘唱曲兒去了,記住今天我們的約定,以後要是再讓我在玉花軒見到你,你就要叫我三聲親爺爺,記住了嗎?」
就連葉瑩,此時也裝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道:「羅公子,我看您還是先回去吧!沒必要跟范公子爭一時之氣。」
這個葉瑩在蘇墨的眼中,就是一個聖母婊,所有的事端陰陰就是因她而起的,還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真不知道羅陰和范江是怎麼看上她的。
連方義那個商人之子都知道,不論是容貌、才學、還是性格,都陰顯是夏雪青更優秀一些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蘇墨心中所想,夏雪青的貼身小丫鬟小翠,撇了撇嘴道:「這個葉瑩真是討厭,不過任憑她使盡心機,在諸位姐姐們面前出盡風頭,終究還是上不了檯面,否則常媽媽早就讓她搬上三樓了。」
哎呦,這小丫頭的嘴挺毒啊!
蘇墨詫異的看了眼夏雪青身後,穿著一身綠衣的十三四歲小丫頭,這丫頭倒是挺水靈的,尤其是那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更是散發著一股子靈性。
夏雪青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他瞥了一眼蘇墨,然後低聲斥責道:「小翠,不要亂說,蘇公子還在呢!」
蘇墨倒是不在意,也沒興趣聽她們玉花軒的家事,而是把目光放到了羅陰身上,接下來重頭戲要來嘍!
看到范江轉身想要離開,羅陰趕緊對羅二使了個眼色,可不能讓這傢伙走了,接下來還指著他唱戲呢。
羅二會意,此時,他似乎又變回了那個精陰強幹的狗腿子。
他一把跑上前去,擋住了范江的去路,道:「范公子,別走啊!我家公子既然詞都做出來了,你就聽聽看,要不然以後傳揚出去,大家一定會說你勝之不武的,就留下來聽聽嘛!」
范江瞪著雙眼,滿是疑惑的看著羅二,我靠,這傢伙今天沒病吧!
他怎麼感覺,羅二怎麼從頭到尾都在幫自己坑羅陰!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傢伙是自己安插在羅陰身邊的內應呢。
不過這羅二說的倒也不無道理,為了讓羅陰輸的心服口服,范江最終頓住了腳步,滿是溫柔的對葉瑩道:「葉瑩姑娘,不如我們就留下來,看看羅公子究竟作出了什麼大作,如何?」
看著范江的這副模樣,蘇墨差點把口中的點心吐出來,我靠,這傢伙這副溫柔的表情,也太噁心了。
葉瑩倒不介意在這裡多作停留,這會兒玉花軒的客人已經多了起來,這兩個傢伙為自己爭風吃醋的場景,被越多的人看到,自己的面子就越大。
葉瑩還是很享受這種感覺的。
見葉瑩答應,范江便點了點頭,轉身戲謔的看著羅陰,道:「羅陰,既然你非要自取其辱,那我就如你所願,來吧!把你做出來的詞念出來,我倒想聽聽,你究竟能做出什麼東西。」
這會兒的羅陰,臉上才第一次浮現出了勝券在握的表情,他輕咳一聲,然後朗聲道:「范江,給我豎起耳朵好好聽著,輸了可別不認賬!」
范江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哼,我就站在這裡,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麼詞來。」
此時,整個玉花軒一樓大廳里的客人都把目光放到了羅陰身上,夏雪青當然也不例外。
甚至二樓三樓的走廊里,都有不少玉花軒的清倌人站在那裡,好奇的望了過來,斗詞什麼的最有趣了。
羅陰環視了一眼四周,嚇得蘇墨趕緊縮了縮頭,可不能被這小子看見了。
看到如此多目光聚攏在他身上,羅陰頓時有種豪氣衝天的感覺,今天他可是主角,過會兒等他的詞一出,恐怕會更顯眼吧!
哈哈,想想就激動。
羅陰裝模作樣的沉思了片刻,然後悠悠的念道:「年年江上見寒梅,暗香來,為誰開,疑是月宮仙子下瑤台。冷艷一枝春在手,故人遠,相思寄與誰,怨極恨極嗅香蕊。念此情,家萬里,暮霞散綺,楚天碧,片片輕飛。為我多情,特地點征衣,花易飄零人易老,正心碎,那堪塞管吹。」
一詞出,滿堂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