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毒咒
凌知境引著雲淺見到了夏丹秀。
「師父,這學子名叫雲淺,她說有事情要向您稟告。」夏丹秀如同早就知道雲淺會來找自己一般,她放下手中的書卷,淡然的抬起頭,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與雲淺在擇師父時撿的她判若兩人。
「知境,你先下去吧。」夏丹秀對著凌知境揮了揮手。凌知境領命恭敬的說了一個是字后離開了。
房間內就剩下夏丹秀和雲淺兩個人,夏丹秀端坐在椅子上,她雖年近四十可仍舊是風韻猶存。
夏丹秀本是個笑起來能有著奪人心魄親和力的人,此刻一言不發那種威嚴也著實令雲淺心驚肉跳。
許久一直以一種看待妖孽一般的冷漠目光盯著雲淺看的夏丹秀朱唇輕啟:「你回去吧,你要問的我無可奉告。」
雲淺本就有些懼怕夏丹秀的威嚴而腦子發懵,如今這般言語更令她如同掉入了迷霧森林一般。她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裝著膽子說:「堂主,可我還分明沒有問,我只是想問為何我收到了這更師帖,我分明還沒見過我師父,是與我師兄有關么?」
夏丹秀贈與了雲淺一個白眼,輕哼了一聲:「能讓你留在這已是恩惠,不要得寸進尺,問東問西,還不退下。」
雲淺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過夏丹秀,今日之前她分明跟這個高高在上的堂主沒有任何單獨的接觸。
「堂主,我......」雲淺還想再問更師帖的事情,不料那夏丹秀臉色變得鐵青,站起來猛拂衣袖轉身離去。
雲淺完全被夏丹秀的反映弄得不知所措,若不是凌知境進來催促她離開,她還不知要在原地愣神多久。
走回書茗院的一路上,雲淺的腦子都是發懵的,如同腦殼裡的腦仁被挖走後用漿糊填上了一般。
路上遇見好幾個同窗與雲淺打招呼,雲淺都熟視無睹的經過同窗的身邊毫無回應。雲淺並非故意不回應,而是此刻的她真的沒注意到。
雲淺突然覺得右側肩膀有些痛,她轉臉看過去目光撞上的正是滿眼怒火的韓知儀,此刻她正用力的抓著自己的肩膀。
「你瞎了么?你踩了我的藍諾蝶花!」
雲淺看向地面,有一片淡藍匍匐在她腳下,並非故意踩了這藍諾蝶花,只是她太過失魂落魄,踩了藍諾蝶花確實是個無心之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賠給你。」
藍諾蝶花是一種常見的花,比普通的萱草都常見。
若是他人踩了韓知儀定是不理會的,可現下是雲淺踩的,韓知儀故意如同一隻炸了毛的老虎一般吼著:「你賠不起!我發現了你總是惹禍!你活著就是為了噁心人或者是害人來的。」
雲淺從小就是一個知錯就認的人,畢竟是她踩了韓知儀的花,她自知理虧,因此雖韓知儀言語極度刻薄,雲淺也只是由著韓知儀呵斥,並不出言回懟。
韓知儀見雲淺只是低頭臉上並無慍色,心中不爽。
韓知儀一直妒忌雲淺能以最爛的入學成績選到最好的師父這件事,平日里就故意沒事找事的給雲淺使絆子,這如今可找到了理直氣壯苛責雲淺的機會縱使周邊聚集的同窗越來越多,看不下去的好言相勸的人也越來越多,韓知儀仍舊不肯罷休。
「我必須好好發揮不把雲淺氣死也要把她氣個半殘。」韓知儀素來是個想干就乾的大小姐脾氣,心中打定主意就遍尋腦海只為能能說出點什麼達到出言中傷雲淺的目的,畢竟在鳳鳴學堂動手是不被允許的。雲淺手中捏著的金色紙引起了韓知儀,她趁雲淺不注意一把搶過:「哈哈哈,原來是更師帖啊,你就是個瘟神,真的,你師兄定是被你剋死了,這樣你師父一怒之下才不要你的,誰不知道藍上尊師最在意楚御師兄。」
顯然這句話起到了效果,剛才一直低頭的雲淺猛然抬起了頭:「我師兄不會死的,你別咒我師兄。」她的雙手緊緊攥拳,手指骨節都因太用力泛出白色。
韓知儀先是發出一聲拉的很長的「喲」滿載諷刺和不屑,而後滔滔不絕的數落著「怎麼的?你還不承認?鳳鳴學堂的更師條件我最清楚不過了,我姑姑可是這裡的尊司學,肯定是你師兄死了唄,你可真是瘟神。」
雲淺氣的眼睛發紅一字一頓的說:「你可以說我是瘟神,但是不能咒我師兄死了。」
看著雲淺這般生氣,韓知儀更是得意洋洋瞪著眼睛對雲淺說:「我說的就是對的,你師兄就是死了,你就是瘟神。」
韓知儀見雲淺眉毛緊皺、眼圓如鈴,喘著粗氣,想來是被氣的不輕,她更加得意:「你就是瘟神,你師兄就是被你剋死了。」突然韓知儀覺得自己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你竟然敢打我?!我要你好看!!!」韓知儀叫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