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走自己的路

第10章 走自己的路

胤禩最近很煩惱,分府以前,他可以裝成天真可愛的孩童,雖然母親身份第一點,但是長得好看的他還是很受皇阿瑪喜歡的,雖然太子的「喜歡」讓他敬謝不敏,但是日子過得還算順利。可是分府以後,好像他計劃中的每件事情都有了偏差。

首先,他雖然領到了計劃中吏部的差事,卻是個筆帖士,他還因此被康熙訓斥字一點長進都沒有,合著你兒子我就為了專門抄書生的,抄書你還嫌棄,讓他因此成為兄長的笑談。因為皇阿瑪說,改天給他的先生直接住到家裡,讓他重新學起,老天,他已經十八歲了!

其次,是他的婚事,本來,娶誰輪不到他做主,皇阿瑪賞了誰就是誰,女人,不過就是一個物件,而且,早在十二歲的時候就有宮女**的他從來不會為這種事情費心思,然而,指婚的聖旨下來,他私底下一查,頭頂就冒起了青煙:皇阿瑪,我是不是你兒子啊?你居然讓我如招贅般在女方家裡舉行兩次婚宴,還親自下旨讓身邊大太監吳書來送聘禮過去,你怎麼不直接把我鳳冠霞帔了呢?最要命的是,這郭絡羅采萱,大婚前居然自殺,安王府的人還替她隱瞞!胤禩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你是烈性女子是嗎,死都不肯嫁我是嗎,我要你知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我把你養起來,供著你,皇阿瑪面前我深明大義,維護皇家尊嚴,私底下哼,你就一輩子空房到死吧!安郡王府,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看那女人牽線木偶般完成拜堂的動作,他的心裡就一把一把的火:郭絡羅采萱,我會讓你後悔終生!他遣走她的侍女另外派了自己的人給她,他故意在新婚第一天就當中羞辱她,誰知她不但沒有不但沒有發作反而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哼,現在開始裝可憐了嗎?晚了!但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這個女人好像不像傳聞中那樣驕橫跋扈,她做得一手好家務,又有一手好丹青,甚至對旁人的心理活動都可以揣摩得得十之八九。更讓他驚訝的是她對事物有敏銳的洞察力,他一開始以為這是女人趨吉避凶的本能,但後來發現好像不只是這樣,她一定對自己有隱瞞!

於是,他派人更深入地調查了她,卻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她的過往一片空白,除了父母早亡,外公憐愛之外,王府其他人對她就像是對一個物件,安郡王的續弦佟佳氏更是為了自家侄女的未來,特地製造輿論逼她「自殺報恩」。她不幸的童年和少年時代是真實存在的,這讓他更想不明白,身邊躺著的這個女人到底是哪裡不對了。翻個身,繼續黑夜的觀察,他震住了,以往在他身邊睡得沒心沒肺流口水的她,今天臉上居然掛著淚痕,睫毛不安地抖動,她又哭過了。

這已經是連續第三次,他發現她哭了。自從萬壽節晚宴之後,她一直表現得非常奇怪,每天晚上都到家門口去接他,然後一臉有話要說的樣子,問她她又說沒事,然後晚上咬著嘴唇哭,以至於因為唇上的齒痕而被秋菊誤會。胤禩問了秋菊,秋菊只說她在煩惱四福晉請她到廣化寺求籤,她猶豫不決,因此煩惱,但他看來沒那麼簡單。

清早,敏芝醒來就看見對面一張寫滿疑問的臉,眉頭一皺:「早上好。」「早,你的眼睛腫的很厲害啊。」胤禩裝模作樣地往前湊了湊,敏芝很自然地往反方向挪了一下:「沒事,浮腫而已。」一邊從側面下床:「我叫人進來伺候你凈面更衣。」一會兒功夫,胤禩已經穿戴好,準備出門了:「我不見了一隻鼻煙壺,二叔送的,你去求籤的話順便幫我求一支,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

敏芝一愣:「你有東西不見了?長什麼樣子?在哪兒不見的?我一會兒叫下人幫你仔細找找。胤禩回眸:「幼時不見的,心裡一直惦記著。」「哦,我知道了。」「那我走了」說完胤禩上朝去了。敏芝用過早飯,一個人在房裡發獃,最近她晚上老是做夢,夢見一些小時候在福利院被其他小朋友欺負的場景,夢見她被一群小孩壓在地上剪頭髮,或者拿蠟筆在她臉上亂畫。這些事情在她被收養之後幾乎就沒在想起過,怎麼突然這幾天連續夢到呢?難道是這幾日自己精神壓力太大?不好,胤禩一定是發現什麼了,所以他才會旁敲側擊地說什麼丟了東西要替他求籤什麼的吧。算了,那就出去走走吧,反正他都不介意了,自己窮緊張什麼。左右時間還早,太子還那麼穩當地坐那兒不是?出去走走吧。

四福晉在得到回復后很高興,沒兩天馬車就來到了貝勒府門口,敏芝出了門才發現,四福晉是把小型茶餐廳搬到了馬車上,弘暉見著敏芝也不認生,伸手就要抱,四福晉笑呵呵地看著她熟練地躲避著兒子的「魔抓」而後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紅色的絨球放到弘暉手裡,教他搖晃著發出發出清脆的響聲:「弟妹,沒想到你這麼會討小孩子歡心,我原先還怕帶暉兒出來會煩著你呢呢。」敏芝一早準備今天出來就是要放開心懷,於是滿面笑容地回應:「大阿哥活潑可愛,瞧著就叫人喜歡,難得出來一趟,叫他呼吸下新鮮空氣也好。」四福晉笑:「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談笑間,就到了廣化寺的山門,大雄寶殿里,人跪到蒲團上的那一刻,敏芝覺得時間彷彿靜止了,原本滿心的思慮此時都拋開了,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聽邊上和尚念了一卷經文。接著就是求籤,她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古老的事情,竹籤筒不知多少人摸過捧過,摩挲得光可鑒人,偷眼瞧著四福晉一臉虔誠口中念念有詞,敏芝也閉起眼:佛祖保佑,其實我什麼都不想問。

剛想好,一支簽子就從桶里露出來了落到地上了。敏芝哭笑不得地看著那支簽:我都沒搖就掉出來了,這麼積極啊?其實簽筒的兩頭都有開口,上頭開口大,下面的開口小,一般的簽子都是從上面晃出來的,但敏芝一直握著簽筒重心向下,簽子就從底部小開口裡掉了出來,撿起來一看,心裡微微一點波瀾:簽號25不就是她今年真實的年紀嗎?握著手裡的竹籤子,敏芝不安地看著看著邊上努力搖簽筒的四福晉,終於等到四福晉搖出了一支竹籤,隨後兩人各拿到一張簽文。四福晉得了一支上上大吉的好籤,樂得她眉開眼笑,一出手就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添了香油錢。過來就問敏芝:「弟妹的簽師傅怎麼說?」敏芝很尷尬:「我還沒問呢!」四福晉白了她一眼,順手拿起簽文念了起來:「佛說淘沙始見金,只緣君子不勞心,榮華總得詩書效,妙里功夫仔細尋。這是什麼意思?「敏芝苦笑:「我也不知道。」

這時從裡面緩步走出一位白眉黃袍的僧人,敏芝一看他身上的紅袈裟,立刻迎上去:「大師。」白眉僧人一擺手:「原以為是閑來無事出來走走,沒想到是佛祖法旨。施主,這簽是你所求得?」四福晉恭敬地把簽文交給老僧:「簽文何解,還望方丈大師示下。」方丈眉毛一抖:「給兩位女施主看座奉茶!」四福晉喜出望外:「多謝方丈大師!」敏芝雲里霧裡:在大雄寶殿上喝茶聊天?小沙彌上前:「二位施主請!」

兩人被領到寺里平時做小型法事的地方,一條長廊,原來擺放香案的地方已經放了一張圓桌兩個凳子,四福晉笑道:「弟妹這簽求得太妙了,居然驚動方丈大師親自解簽,定是有什麼大好的機緣!」敏芝眉頭一擰:「但願如此。」不一會兒,方丈來了,把兩人嚇了一跳,方丈是換了正裝來的,明黃的僧袍,綉銀線鑲八寶的袈裟,左手一根錫杖右手上一串黑得發亮的佛珠手串。這一套打扮一亮相,敏芝和四福晉哪兒還坐得住,簡直就要跪下來膜拜了。方丈面目慈和地開口:「二位不必驚慌,只管坐了。這位施主,你這隻簽子,求的什麼?」「求失物」敏芝想起胤禩說的,他丟了東西。

「冥冥中自由定數,施主丟的東西,怕是找不來了。」敏芝的眼光暗了暗,四福晉在她身邊吃驚地問:「你丟了什麼東西,重要嗎?」敏芝搖頭,兒時丟的,不重要了。」方丈搖搖錫杖,環佩發出叮噹的聲響:「淘沙見金,君子勞心,施主所求,非尋而不得,重要的是,施主要把事情放在心上,勉力為之才行。」敏芝淡然一笑:「命運皆天定,勉力為之也只有失望而已。」方丈搖頭:「別人的命運或許如此,施主的命運卻在輪迴之外。」敏芝一下子激動了:」方丈,你能看到我的命運?你……」方丈的錫杖頓了頓地,清脆的聲響拉回了敏芝的神志:「施主不必驚慌,老衲雖看不到施主命運的方向,卻知道施主是個天性樂觀豁達的人,只是現在暫時迷路了而已。老衲與施主有緣,送句話給施主,凡事順應自己的心意,就是方便了他人。」

敏芝只覺一下子豁然開朗:對啊,即便我是郭絡羅采萱,那也是李敏芝版本的,急什麼,我過我的日子,我可以活得比其他人更滋潤更愜意,我有優勢的啊,幹嘛愁眉苦臉的呢?操心是他們男人的事情不是嗎?」想通以後的敏芝一下子滿面春風:「多謝方丈大師提點,小女子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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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八福晉的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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