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懲惡奴

慕錦芸美眸含淚，跪在地上委委屈屈道，「爹爹息怒，您把女兒送走只會讓外人覺得女兒真的不清白了，這會牽連其她姐妹的名聲。」

慕奎心思微動，如果能洗刷污名自然是好，免得日後出門都覺得臉上無光，「請穩婆也會傳出難聽的話，這不能請！現下，你如何自證？」

慕錦芸擼起袖子，左小臂上有一顆鮮紅的守宮砂，將茶水往守宮砂上倒去，還用衣服拚命的蹭。

皮膚泛紅，也不見守宮砂褪色。

慕奎仍然不滿意，「你又不能將守宮砂展現給所有人看，是完璧之身又有什麼用？」

慕錦芸眼中的淚終於滑落，哭道：「爹，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幫女兒了嗎？芸兒可是您的親生女兒啊！」

慕奎看著她完好的側臉有些愣神，她的母親當年是京城第一美人，又是腹有才氣的皇商之女，他真心愛過。

此刻，見錦芸與她那麼相像，他冷硬的心有些變軟，怒氣漸漸平息。

門外。

慕歡顏已經換過衣服，她聽慕錦芸三言兩語就平息了爹的不滿，立即走進去說勸解。

「妹妹，爹是為了你好。你千萬不要再忤逆了，不如就去避避風頭，等風波平息，姐姐親自去接你回府。」

慕錦芸失望道，「我敬你愛你，墜崖是因為護著你，你卻推了我一把。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嫡出害死庶出，總有一天會傳出去。」

慕奎不是傻子，他的視線在慕錦芸和慕歡顏身上轉了轉，「你休要胡言亂語，歡顏最是大度，這溫和良善的性子，做爹的我能不知道？」

同樣是女兒，但慕錦芸身份低又無母族，將來怕是當不起大用。歡顏就不同了，外祖母出身皇家，她自己也爭氣，才貌雙全，名動京城。

慕錦芸知道慕奎是鐵了心要保長姐，她退了一步，提醒道：「大姐，或許是我記錯了，是丫鬟推了我也未可知啊。」

慕歡顏也很清楚，這事經不住推敲，與其讓人查出來，還不如找個替死鬼。

她不得不放下身段先哄住她，「是啊，六妹妹，慌亂中，是如意推了你一把嗎？你被山匪帶走，也是從她那裡傳出來的。」

她看了一眼如意，眼神里滿是警告。

如意乖乖閉上了嘴，大小姐的手段，她可不敢體驗。

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心意發展，慕歡顏滿意了，她接著道：「如意從中作梗，要害我們姐妹反目！她是你的丫鬟，卻總是和我編排你的不是，早就藏了禍心！」

這話騙不了慕奎，為了後院安寧，不妨礙他的前途，他對慕歡顏投去失望的目光。

慕歡顏一驚，她走到慕錦芸身邊，裝出為她整理亂髮的樣子，抬手撩起她擋住傷疤的髮絲，驚呼，「六妹妹，你的臉……」

慕奎定睛看去，慕錦芸被毀的半張臉無比可怕，一時間，他滿腦子都是：完了！一個沒了美貌的庶女要來有何用？這張噁心的醜臉，他都想吐了！

看了眼美顏出挑的大女兒，又審視了毀容的慕錦芸，慕奎的心完全偏了。

不願追究墜崖一事的責任，他下了定論，「挑唆主子不合的惡奴絕不能留，來人，把如意那賤婢拉出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