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古董

李炎急忙幫老頭拍拍後背，老頭才好容易咳出一口老痰，總算緩過來氣兒了。

扶著老頭先進院子里坐下，老頭喘著氣說道：「沒事兒，我這是老毛病了……你爸怎麼就沒了啊？他身體挺好的啊……」

劉大寶把父親去世的情況說了一下，老頭卻是聽得肅然起敬了。

如今這年頭，見義勇為都是新聞，更何況捨己救人？

「唉，老劉這是多大的功德啊，到了下邊肯定會享福的，咳咳……」老頭說句話就咳嗽一下，「可惜了，以後我再想下象棋，咳咳，也找不到對手了啊……」

劉老大一輩子沒什麼愛好，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下個象棋罷了。棗樹下這石桌子，就是個象棋盤，平日里不少臨近的老頭們，都喜歡圍在這裡下棋閑聊，倒也熱鬧。

老頭一邊嘆息一邊目光落在了石桌棋盤上。

「咦？」老頭突然目光一定，盯著劉大寶喝茶用的琉璃盞，說道，「這個茶杯，咳咳……看著有年頭了啊……我能看看嗎？」

劉大寶心裡有點慌，這玩意兒可不是凡間的東西啊。不過這老頭的眼光也是挺毒的，雖然沒看出是天庭寶物，卻是當做古董了。

「隨便看，呵呵。」劉大寶笑道。

越是寶物越是不能藏著掖著，不然就真容易被人惦記了。

老頭小心翼翼的拿起琉璃盞，高高的托起來還要小心裏面的茶灑了，仔細的看個沒完。

劉玉珂卻是沒興趣看著老頭研究茶杯，對劉大寶告辭道：「哥，我回家了啊，等會兒吃飯找不到我，我爸發現我在這兒就麻煩了。」

「好。」劉大寶送了劉玉珂出門，又順手把老頭的廢品搬進院子里，放在地秤上稱了。

「一共三十二斤半……」劉大寶回過頭來，卻見老頭還在研究著琉璃盞呢。

「唔？咳咳……」老頭這才回過神來，小心的把琉璃盞放回石桌上，又說道，「小劉啊，這杯子是哪兒來的？」

「廢品里撿出來的。」劉大寶隨口說道。

「廢品里？」老頭一聽這話，那叫一個滿臉羨慕，又咳嗽了兩下，道，「那什麼，我也不瞞你，這杯子算是個古董，我估摸著至少也有個兩三百年了。咳咳，這杯子我挺喜歡的，咳咳，你看能不能讓給我？你放心，價格好說，絕對不會虧了你的……」

「不賣。」劉大寶立馬搖頭。

這要真是廢品里撿出來的，劉大寶二話不說就會賣了——對於現在的劉大寶來說，再好的古玩也不如鈔票讓人踏實啊。

可問題是這玩意兒可是來自天庭巨靈神的琉璃盞，父親說了，讓自己用來喝茶的，可以平心靜氣，養神益體的寶貝，給錢也不能賣啊。

「你先別急啊，咳咳……」老頭卻是急得咳嗽，道，「你先聽我開個價，五萬，怎麼樣？」

劉大寶搖頭，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八萬！」老頭咬咬牙根，比劃個八的手勢。

劉大寶繼續搖頭。

「十萬！」老頭再加價，可緊跟著又是一陣咳嗽，這次的架勢彷彿比剛才在門口的時候咳嗽的還要厲害呢。好容易又在劉大寶的捶背下才咳嗽出一口老痰，卻是已經憋得老臉通紅，呼哧呼哧的喘息著。

「水……」老頭艱難的說了一個字。

劉大寶看看琉璃盞，滿心嫌棄，卻又可憐老頭這身板，再想想畢竟老頭應該和父親關係不錯，也就端起琉璃盞餵了他一口——大不了等會兒把這杯茶倒掉，再好好洗洗杯子得了……

可一小口茶灌到老頭嘴裡，老頭卻立馬平和了喘息，連喉嚨里不停勁兒的輕咳也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