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巴掌
「多謝妹妹關心，許是衣裳穿少了，剛剛竟覺得有些冷，所以哆嗦了一下」顧傾瑤說起謊話還真是臉不紅心不跳，「不是什麼大問題，妹妹不必擔心。」
顧老夫人看著顧傾瑤臉上沒什麼表情，似是對顧傾瑤不想過多關心，但作為祖母，還是不得不開口:「我看傾瑤的臉色實在是不太好，這裡也請過安了，若是不舒服便快些回去吧！」
顧老夫人這是在趕人了，聰明如顧傾瑤，一下子便聽出了顧老夫人的弦外之音，咬了咬嘴唇，卻還是站起身:「孫女今日身體不適，先走了，改日再來看祖母。」
「嗯，去吧。」顧老夫人回應極快，像是迫不及待的趕顧傾瑤離開。
顧傾瑤抬起頭，看了一眼顧老夫人，眼裡蓄滿了淚水，彷彿是誰欺負了她一般。
顧夫人這時剛好過來給顧老夫人請安，看到的就是顧傾歌站在顧傾瑤面前，而顧傾瑤的眼裡蓄滿淚水，而顧傾歌一臉淡然地站在一旁。
「傾歌拜見母親」顧傾歌俯下身。
「這是怎麼了，瑤兒怎麼哭了？」顧夫人甚至顧不上給顧老夫人請安，急忙跑過來把顧傾歌推去一邊，眼裡只有顧傾瑤，「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欺負瑤兒了？！」
站在一旁的顧傾歌滿臉的不知所措，我又做什麼了？
「母親……」顧傾歌學著顧傾瑤的樣子，裝的楚楚可憐，「是傾歌做錯什麼了嗎？」
顧傾瑤在顧夫人懷裡不停顫抖:「母親，不關妹妹的事，妹妹沒有對我怎麼樣。」
顧傾瑤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就讓顧夫人更加堅信了心中所想。顧傾歌也是沒想到，當著顧老夫人的面，顧傾瑤還敢污衊。
不過這也不算污衊，畢竟顧傾瑤也沒明確說顧傾歌對她做什麼，只是說了句表意不清的話而已。用顧夫人對付我是吧，那我就叫顧老夫人給我做主！「啪」還沒等顧傾歌求助顧老夫人，顧夫人先衝過來直接給了顧傾歌一巴掌，顧傾歌不敢置信，萬萬沒想到顧夫人會當著顧老夫人的面打自己。而顧傾瑤卻躲在顧夫人的懷裡對著顧傾歌露出挑釁的眼神。
「母親……」
「楚離！」
顧傾歌與顧老夫人同時出聲，只不過顧老夫人聲音更為震怒，而顧傾歌是略帶委屈，所以大家只聽到了顧老夫人喊了顧夫人的全名，這也是這麼多年來顧老夫人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喊顧夫人。
聽到這個名字，顧夫人有些愣神，這個名字已經有許多年沒聽過了，所有人都叫她「顧夫人」，她甚至忘了自己原本的名字。
「母親。」顧夫人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對著顧老夫人請罪，「母親，我只是見傾瑤哭，一時著急，所以失態了，還望母親贖罪。」
顧老夫人怒不可遏，直接忽略顧夫人的話，喊顧傾歌:「傾歌，過來，讓祖母瞧瞧你那個沒良心的母親傷著哪了！」顧老夫人將「母親」二字咬的極重，似乎是在提醒些什麼。
顧夫人也終於想起顧傾歌與顧傾瑤都是她的女兒，抬頭看向顧傾歌，顧夫人突然有些心疼:「傾歌……」
然而在顧夫人叫出顧傾歌名字的一瞬間，顧傾歌轉身走向顧老夫人，彷彿沒聽見顧夫人說話。
顧老夫人仔細看著顧傾歌的臉，滿眼心疼。轉頭對著顧夫人厲聲道:「你看看你，傾歌什麼都沒做，你就因為傾瑤的幾滴眼淚打她！」
「她這些年一直在外邊受苦，好不容易回來了，你還要她繼續受苦嗎？那還把孩子接回來幹什麼？！」可以看出顧老夫人是真的動了大怒，「兩個都是你女兒，你就是這樣偏心的？今日還是當著我的面，日後還得了！」
經顧老夫人的一陣見血，顧夫人像是突然醒悟過來，放開懷裡的顧傾瑤，冷聲道:「告訴母親，你到底為何哭？真的是傾歌對你做了些什麼嗎？」
顧傾瑤搖頭，眼淚直掉:「沒有，妹妹沒對我做什麼。」
現在顧夫人才想到，當著顧老夫人的面，顧傾歌就算是想對顧傾瑤做什麼，不等自己來阻止，顧老夫人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彷彿想到真相的顧夫人不敢置信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會這般有心思，還是不死心道:「那你剛剛為什麼哭？」
「……我，就是想到之前沒被母親帶回來前的生活，我太害怕了」顧傾瑤不愧是戲精，要不是有前世的記憶，顧傾歌差點都要相信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想到我就忍不住，對不起母親……」
果然不出顧傾歌所料，顧夫人心軟了，把顧傾瑤擁入懷裡，輕聲安慰，全然忘了剛剛顧老夫人的一番話。
顧老夫人見此，嘆息著搖頭道:「好了，在這裡哭給誰看，傾歌如此委屈都沒哭，倒是你哭的像是誰把你怎麼著了，要哭出去哭，免得在這礙我眼！」
「祖母……」顧傾瑤的眼淚流得更凶了，委委屈屈的想說些什麼，卻被顧老夫人打斷。這眼淚不要錢的嗎？說流就流……顧傾歌一陣無語。
「莫要對著我哭，我怕你母親等會衝上來打我！」顧老夫人徹底厭煩，「快走，別讓我看著堵心！」
彈幕:「哇！老夫人好帥！！」
「這段看著太爽了！完勝！！」
「突然好討厭顧夫人……」
顧夫人紅著臉，帶著顧傾瑤出去了，一路上，還在不斷地安慰顧傾瑤。
顧老夫人叫孟嬤嬤拿來煮雞蛋，親自幫顧傾歌消腫:「孩子，苦了你了。」
「沒事，祖母，我這麼多年都沒陪在母親身邊」顧傾歌頓了頓，似乎是在控制情緒，「母親與姐姐親近些也是應該的。」
「唉，你也別怪你母親」顧老夫人也不知該如何勸顧傾歌，「她也不容易。」
顧傾歌抬頭，望向天花板，努力收回眼淚:「嗯，我不怪母親，我知道的，錯不在母親，是我命不好。」
顧傾歌這番話更是引的顧老夫人心疼，多麼懂事的孩子啊，若是小時候沒走丟，她該是怎樣的幸福，可偏偏……
又拿了些藥膏給顧傾歌塗上，顧老夫人才捨得放顧傾歌走。好不容易有個能陪著她說話的人，顧老夫人格外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