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家宴
顧傾歌立馬急著為顧傾瑤辯解:「姐姐從小便在祖母與母親身邊，定是比傾歌更懂得體貼的，傾歌只是在外頭思念祖母得緊，所以粘祖母粘的緊了些，祖母莫要嫌傾歌煩就好。」
「怎麼會嫌你煩，我巴不得你日日來才好。」聽刀片顧傾歌說念自己得緊，顧老夫人笑的合不攏嘴。
孟嬤嬤走進屋，笑道:「老夫人，老爺與夫人已經到前廳了，請老夫人過去。」
「好，既然都到了，傾歌，我們走。」顧老夫人剛準備起身，顧傾瑤忙俯下身去，扶著顧老夫人的手，「祖母小心些。」
顧老夫人被她扶著慢慢起身，臉上露出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還是傾歌體貼。」
到了前廳，顧傾歌才發現顧老爺，顧夫人與顧傾瑤都到齊了，忙扶著顧老夫人坐下，顧傾歌走上前，給眾人一一行禮。
沒辦法，誰叫她是最小的，地位也是最低的呢，萬萬不能讓人在禮數上挑到錯處。
「這就是傾歌？」顧老爺開口。
「傾歌拜見父親。」顧傾歌抬起頭，絲毫沒有怯意。顧老爺在打量顧傾歌的同時，顧傾歌也在仔細打量顧老爺。
在前世的記憶中，顧傾歌並沒有搜尋到顧老爺的存在，許是見府上從未有人提起，便忘了府里還有這個女兒。
前方端坐著的中年男子，也就是顧傾歌的父親，看上去只有三四十歲，身材中等，沒有顧傾歌想象中的大腹便便，鬢間的頭髮略微發白，一雙眼睛富有神韻，看上去很溫和。
早就聽夫人說怕自己的女兒成了不懂規矩的鄉野蠻子，可今日一見，卻是懂事知禮，出乎顧老爺的意料。
「快起來吧」顧老爺不著痕迹地收回目光，「一家人不必如此拘禮，快坐下來吃飯。」
顧傾歌起身做好，卻並未動筷，古人最是重視餐桌禮儀，顧老爺叫顧傾歌用飯，自己卻並未動筷，想來便是想試探顧傾歌到底懂不懂規矩。
見顧傾歌只是坐著，既沒有動筷，也沒有急躁，顧老爺心裡滿意起來。
「妹妹今日怎麼來的這樣晚，父親與母親可是來了好一會兒。」顧傾瑤見顧傾歌這麼守規矩，心中暗自捉急。這可是她在家裡吃的第一頓飯，要是第一映像好了，以父親的性子今後定會一視同仁，到時候想要打壓她可就難了。
「是我叫傾歌先去我那裡」顧老夫人提顧傾歌接過話，「傾歌是聽了我的話，陪著我一起來的，難道你也要一起怪罪我嗎？」
被顧老夫人訓斥，顧傾瑤又開始淚眼婆娑，轉頭看向顧老爺，「父親，我絕對沒有要責罰祖母和妹妹的意思，我只是見妹妹來晚了便想問問妹妹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絕對沒有要責罰的意思啊！」
顧老爺皺眉，搖了搖手，道:「好了好了，都快些吃飯吧。」
顧老爺拿起筷子，夾了菜放進顧老夫人碗里，「母親近日來操勞了，多吃些吧。」
「嗯。」顧老夫人應聲，開始動筷吃飯，繼而顧夫人與顧傾瑤都開始用飯。
注意到所有人都動了筷之後，顧傾歌才拿起筷子開始用飯。雖然此時的顧傾歌已經餓的不行，但為了在大家面前保持良好的淑女形象，還是小口小口的吃著。
才吃了半碗飯，顧傾瑤便停了筷，擺好放在一邊端坐好。顧傾歌雖沒吃飽，但還是學著顧傾瑤的樣子停了筷，放好，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端坐。
顧老夫人與顧老爺見顧傾歌如此守規矩，都是在心裡暗自點頭。而顧夫人則是一心照顧著顧傾瑤有沒有吃飽，絲毫不在意顧傾歌怎麼樣。
「傾歌，這就吃好了？」顧老爺溫聲道，「今後這裡便是自己家，你不必害怕拘謹。」
顧傾歌不卑不亢道:「父親莫要擔心，傾歌回來后祖母與母親還有姐姐待傾歌極好，傾歌不怕。」
「嗯，那便好，我還怕你剛回來會有些不適應」顧老爺非常滿意顧傾歌的回答，看向顧傾歌想要誇獎一番，卻見顧傾歌臉上淡淡的粉痕，以為是顧傾歌與府里的人鬧了不愉快，聲音微微冷下來，「你這臉是怎麼了？」
顧傾歌一連驚慌，抬頭看了顧傾瑤與顧夫人一眼，卻又像是害怕一般立馬低下頭去，「這……這是傾歌走路時不小心沒看著眼下，絆了一跤，父親不必擔憂。」
顧夫人抬頭看向顧傾歌，沒想到顧傾歌竟沒有說出實情。
顧老爺將信將疑，剛剛顧傾歌的表情與動作他看的清清楚楚，這中間必定有什麼事情，只是顧傾歌這般說，顧老爺也不好直接盤問。
不等顧老爺想好怎麼盤問，顧老夫人先忍不住了，「傾歌，你不必給你母親與姐姐隱瞞，你沒錯，把實情告訴你父親！」
顧傾歌看向顧老夫人，咬了咬唇瓣，似乎是在想該不該說出來。「傾歌，你大膽說，父親在這，別怕！」顧老爺也發話，這便由不得顧傾歌不說了。
顧傾歌走上前跪下，「父親，傾歌臉上的傷沒什麼大礙，就是今日母親來看望我時不小心擦了一下，傾歌已經塗了葯了。」
顧傾歌還是沒有說出實話，若是顧傾歌直接說了，那日後顧夫人更是容不下她。即便是今日顧傾歌討了顧老爺喜歡，可顧老爺又不常在府里，若是有什麼事，顧老爺也是一時回不來的，還不如大事化小，挑好了說，誰都不得罪。
顧老爺聞言轉頭看著顧老夫人，似乎是在確定事情的真實性。
「哎，既然傾歌不願說，那便由我來說罷了，傾歌你先起來！」顧老夫人擺擺手。
顧傾歌起身，卻還是氣切道:「祖母……」
「好了，你莫要再勸，今日你本就沒錯，怕什麼！」顧老夫人聲音徒然升高，「今日兩個丫頭來壽安堂請安，傾歌與我說話本是好好的，可傾瑤莫名便開始流淚，你的好夫人進來二話不說便給了傾歌一巴掌。」
顧老夫人說出事情經過，顧老爺也沒想到會是這樣，轉頭看向顧傾瑤，「瑤兒，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