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婢女青歌
「好，既然傅小將軍如此說，那哀家不問便是。」太后準備放過傅裴，「剛剛傅小將軍來之前，沈小姐與哀家說自己前些日子碰到了顧家二小姐。」
太后垂下眼眸，手指敲打在桌面上，「這顧家大小姐可是花容月貌，能歌善舞，只是不知這顧家剛回來的二小姐是不是也如自己的姐姐般，是個才女？」
太后話音剛落，沈瑩便迫不及待道:「這顧家二姑娘臣女見過，生的是一副好模樣，卻是個詩歌舞賦樣樣不通的。」
聞言，太后笑起來「哦，這倒有趣！」
然後轉過頭看向傅裴，也不打算再留他，「已在宮中待了許久，想必傅小將軍是已經著急著要回去了，哀家也不強留著你，只是那顧家二小姐剛回來，傅小將軍可否幫哀家帶份禮物前去慰問。」
太后這話看似是詢問傅裴的意思，但經過剛剛這麼一鬧，現在已經是由不得傅裴拒絕。
傅裴拉過身邊小婢女的手，對著太后道:「既然太後娘娘這般說了，那臣只得領命。」
「好」太后笑著，大手一揮，「那便隨林嬤嬤，去將那翡翠玉鐲拿來，替哀家好好問候顧家二姑娘！」
「是，傅裴遵旨。」傅裴揖手，帶著小婢女退下。
傅裴跟著林嬤嬤下去拿了翡翠玉鐲便立馬坐上了出宮的馬車。
「傅小將軍！」傅裴剛上車，便聽到那小婢女叫住自己，不由得轉身，「怎麼了？」
那小婢女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才說道:「奴婢……奴婢想跟著傅小將軍！」傅裴聞言，半晌沒有回應。
那小婢女見傅裴沒有回答，以為是傅裴不同意，便開始著急起來，「奴婢家中還有母親要撫養，現如今被傅小將軍帶出來自是不能再回宮了，奴婢不求什麼，只要能跟著傅小將軍，便也知足！」
凌一見這小婢女被傅裴帶出宮來還不知足，竟還想跟在傅裴身邊，不由得出聲呵斥:「大膽，我們傅小將軍豈是你一介賤婢所能企及的……」
傅裴突然抬手，阻止凌一繼續說下去，「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年歲了？」
小婢女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傅裴開口便問這個。「奴……奴婢名叫青歌，今年已芳齡十八。」
「青歌……已經過了及笄之禮。」傅裴看著青歌，若有所思，「既然這樣，那本小將軍就將你納入府中，你看可好？」
聞言，青歌不敢置信，她沒想到傅裴與太后說的竟是真的，真的要納她為妾！青歌自小便被送入宮中當奴婢，見過的男人除了皇帝便是太監，那皇帝青歌自是不敢肖想，可太監又沒有男子氣概，無論是誰，青歌都不喜。
而今年她又剛過了及笄之禮，家中母親更是書信不斷，一直催著她找個如意郎君，可青歌只是個奴婢，也只能許配給太監了，卻不想今日見到傅裴竟說要納她為妾。雖說只是個妾，但對於她的身份來說，嫁入將軍府做妾實屬三生有幸。
不管傅裴今後對她怎麼樣，只要是嫁入將軍府中，即便是個妾，也會比平日里做奴婢的生活好上千萬倍！思及此，青歌連忙答應下來，做嬌羞狀:「多謝傅小將軍抬舉，青歌自是願意的。」
傅裴微微勾起唇角，伸出手拉著青歌上了馬車。
馬車到了顧府門口，傅裴先下了車，青歌原本也想跟著下車，卻被傅裴推進車內，「好生把青歌送回傅府！」轉頭，傅裴對著青歌溫聲道:「在府中等我回來！」
說罷，傅裴轉身，朝著顧府門口大步走去。青歌看著傅裴的背影，再想起剛剛傅裴對自己的溫聲細語，不禁羞紅了臉頰。
顧府小廝走上前來，詢問:「傅小將軍今日怎麼來了？」
站在傅裴身後的凌一回復道:「我們傅小將軍是經太后委託，前來慰問剛回府的顧二姑娘的！」
門口小廝一聽是聽了太後娘娘的旨意前來，連忙打開顧府的大門，請傅裴與凌一進去，自己則是快速跑去壽安堂，告訴顧老夫人傅小將軍前來慰問二姑娘。
傅裴在大門口等了一會兒，才有個婢女過來引著傅裴去了顧老夫人的壽安堂。
見是去壽安堂的道路，傅裴不由得出聲詢問:「這顧府我也是來過幾回的，道路也記得些許，這不是去顧老夫人壽安堂的道路嗎？今日我是要來慰問顧二小姐，姑娘是否帶錯了路？」
那婢女微笑著回應傅裴，道:「奴婢沒有帶錯，是老夫人想先見見傅小將軍，所以便叫奴婢前來領著傅小將軍去壽安堂。」
傅裴聽到婢女的解釋，不由得奇怪，這顧老太太見他是何用意？帶著疑問，一路跟著婢女到了壽安堂，傅裴走進去便看到端坐在高位上的顧老夫人，揖手道:「傅裴見過顧老夫人！」
顧老夫人笑意盈盈，「快些起來，傅小將軍不必如此多禮，來人，快快賜座！」
傅裴卻伸手拒絕，開門見山道:「不必了，顧老夫人找我有何事？」
顧老夫人沒想到傅裴說的如此的明了，倒也多了幾分欣賞，不虧是一介名將，性格直來直去，不會走那些彎彎繞繞。
顧老夫人思索片刻直接開口:「老身聽聞今日太後娘娘宣傅小將軍與沈家姑娘去宮裡詢問那日萬寶齋一事？」
傅裴哪裡還不明白顧老夫人的意思，笑了笑，回道「是，太後娘娘問了些那日的事情。」
顧老夫人微微垂下眸子，看不出是何神色:「那傅小將軍可是如實說了？」
傅裴心想，昔聞顧老夫人極其護短，今天可算是見到了，顧老夫人這是擔心自己孫女啊！不過這顧傾歌倒也有幾分手段，能得顧老夫人如此喜愛。
想到此處，傅裴笑了笑:「自然是如實說了，傅某怎麼敢欺瞞太後娘娘，那日之事確實是沈姑娘的不是，傅某既與沈姑娘自小有婚約，在此，傅某就替沈姑娘像顧老夫人賠個不是。」
聽到傅裴的如此說，顧老夫人心裡的石頭徹底放了下來。不過，在顧老夫人看來，這傅裴可完全不想傳言中那般紈絝。
剛才那番話，可不正是在告訴自己太后並沒有說顧傾歌的不是，反而是沈瑩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