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翻臉不認人
想到此，雀枝停下手中的動作，往地上一跪，滿臉認真地對著顧傾歌保證道:「奴婢雀枝，今後定會用盡全力保護小姐安危，事事都為小姐打算！」
顧傾歌扶起雀枝，點點頭，雖說今日收攏雀枝顧傾歌確實是抱有目的，但更多的也是想有個能講掏心窩子的話的人。
「今後若是沒有外人，我們便不必如此拘禮，像平常姐妹一般便好！」顧傾歌挑了一個白玉雕花鐲子給雀枝戴上，「這鐲子很是合適你！」
雀枝喜笑顏開，繼續拿了梳子給顧傾歌盤發，認真道:「小姐該洗頭了！」
顧傾歌沒想到這丫頭變得這麼快，竟開始打趣自己，可此時雀枝又在盤頭，顧傾歌也不好有大的動作，只能作勢出口威脅道:「雀枝，你竟敢嘲笑我，看我等會讓你好看！」
原本這話說出來是有些懲罰的意味，可雀枝看著銅鏡中嘴角揚起的顧傾歌，就知道只是句玩笑話，便也不怕了，也出聲威脅道:「小姐若是要懲罰雀枝，小心雀枝手一抖，小姐的髮髻便不好看了！」
「好你個雀枝，膽子越來越大了！」雖是被威脅，但顧傾歌心中卻是愉快的，好久沒有這樣放肆的與人說話了，平日里在府中與人講話前總是要思量一翻這話該不該說，該怎麼說？今日卻是絲毫不需要思考，放開了說便是。
「髮髻梳好了，你看看，看我的手巧不巧！」雀枝看著鏡中的可人兒笑道。
顧傾歌轉頭看向銅鏡，看著雀枝為自己梳好的髮髻，顧傾歌只覺得在哪裡見過，哦對，之前在一本史書上，顧傾歌見過這款髮髻。
這款髮髻名為靈蛇髻。髻式變化無常，蓋隨時隨行而梳繞之，就說是曹魏文帝妻子甄后所創。
古書上有這樣一段話，想來便是形容這髮髻的:「甄后既入魏宮，宮廷有二綠蛇，口中恆吐赤珠，若梧子大，不傷人，人慾害之，則不見已。每日後梳妝，則盤結一髮髻，形於前後，后異之，巧奪天工，號為靈蛇髻，後人擬之，十不得一二也。」
沒想到這雀枝竟會梳這靈蛇髻，之前看過書上形容，並未真正見過，現如今真的見到了，才知道這古人實在是聰慧，這髮髻竟真的栩栩如生，再加上簪子點綴，像是條真蛇一般。盤旋捲曲，多幾分女兒的嬌俏意。
顧傾歌還來不及誇讚雀枝的手藝，便被從外邊走來的雀屏給叫了去。
「小姐，壽宴已經快開始了，小姐準備的怎麼樣了？」雀屏看著顧傾歌剛盤好的髮髻，眼裡閃過一抹驚艷。
顧傾歌摸了摸頭上的髮髻，對著雀屏笑道:「雀屏覺得我這髮髻好看嗎？」
雀屏看著顧傾歌，稱讚道:「小姐今日實在是美絕！只是小姐還未曾換衣裳，可是要快些了，馬上宴會便要開始了。」
經雀屏這一提醒，顧傾歌才注意到，自己剛剛光顧著跟雀枝打趣，竟連衣裳也忘了換。
快速站起身，走去衣櫃前，看著衣櫃里的衣裳，顧傾歌有些犯難。
上次顧老夫人送來的衣裳都是頂好的，每一套都是精品，顧傾歌一時間不知道選哪一套好。
索性將難題丟給雀枝和雀屏，顧傾歌轉過頭，對著兩人道:「雀枝，雀枝，你們過來。」
雀枝與雀枝應聲而來，不知顧傾歌喊她們做什麼，正一連疑惑地看著顧傾歌。
顧傾歌一笑，伸手指著衣櫃里的衣裳，流露出請求的目光，可憐道:「你們快幫我挑挑，我今日穿哪套衣裳合適，之前從未參加過這種場合，應該聽聽你們的建議。」
雀枝與雀屏一聽顧傾歌這話，再加上看到顧傾歌可憐兮兮的小表情，心中不禁也有些動容，仔細看了看衣櫃中的衣裳，雀枝一時間也難以定奪。
雀屏看著衣裳，沉思了一會兒，拿出一套水藍色的羅裙遞給顧傾歌道:「既然小姐如此信任奴婢，那奴婢覺得這件水藍色的真絲紡紗裙甚好，很襯小姐膚色。」
顧傾歌一看雀屏手中的羅裙便心動了，這衣裳實在是好看，再加上顧傾歌原本就很喜歡水藍色，剛剛放在衣櫃里還沒看出來，現如今被雀屏一拿出來，顧傾歌簡直是一見鍾情。
「知我者，雀屏也！」顧傾歌笑著接過雀屏手裡的羅裙，轉身去屋內換上。
換好出來后，顧傾歌便聽到雀枝的一聲驚呼:「哇，小姐今日真美！」
傾歌故作生氣狀，反問道:「難道我平日里不美？」
「美，小姐平日里便美，現在更加美艷動人，相信小姐今日定能艷壓群芳！」雀屏接過顧傾歌的話道。
顧傾歌笑眯眯地搖搖頭，對雀屏道:「各位夫人小姐肯定不會被人奪了風頭！」
雀屏又看了看顧傾歌，隨即快速躲閃過去，似乎是怕顧傾歌發現自己在偷看她。雀屏的舉動顧傾歌看在眼裡，雖然面上看不出什麼，可顧傾歌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雀屏偷看她，說明她今日確實是美艷，就連平日里總是一臉冷淡的雀屏都忍不住偷看，可見這顧傾歌確實是長了一副好樣貌。
突然外面開始嘈雜起來，顧傾歌便急忙道:「我們快些出去吧，別等會去遲了，還讓祖母失了臉面！」
兩個丫頭聽到顧傾歌如此說，趕忙上前跟在顧傾歌身後走出院子。
顧傾歌出了門一看，今日的顧府確實是熱鬧非凡，京城中的達官顯貴基本都來了，可見顧老夫人在京城中的地位。
顧傾歌正走著，準備先去拜見顧老夫人，卻沒想到在路上遇到傅裴，顧傾歌看了傅裴一眼，沒想與傅裴說話，打算徑直走過去，畢竟他們倆也不算朋友，沒必要打招呼。
可剛準備與傅裴擦肩而過時，傅裴卻是一把拉住了顧傾歌，在顧傾歌耳邊道:「顧二小姐竟這般翻臉不認人？」
顧傾歌甩開傅裴的手，往後退了兩步，與傅裴保持了兩步的距離，環繞四周，確定周邊沒有人後才開口:「傅小將軍這話是何意思，傾歌聽不太明白！」
傅裴沒回答，看著顧傾歌，伸手抬起顧傾歌的手，看看顧傾歌手上的傷怎麼樣了，卻被顧傾歌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