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讓皇帝刮目相看
顧傾歌雖然明白他的意思,卻不能表現的太明顯,不由得濕了眼眶,低聲道:「是臣婦思慮不周,等府中事務穩定了,臣婦再來叨擾。」
「傅裴啊,你也不用這麼凶,哀家只是隨口說說。」太后撫摸著自己修長的指甲,意味深長的看了二人一眼。
傅裴卻是理直氣壯的站了出來,笑道:「回太後娘娘,不是我太凶,我也是為了傾歌的身體著想。您不知道,這傻丫頭什麼事都喜歡自己扛,又不忍心拒絕別人,惹了一身的麻煩。萬一她為了進宮陪伴太後娘娘,透支自己,那不就不好了?」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只是她畢竟是你的妻子,還是應該溫存些。」太后低聲道。
「我溫存的時候,太後娘娘怕是不敢看。」傅裴嘲弄道。
眼見著他又要和太后杠起來,顧傾歌連忙拽拽他的袖子,大聲道:「太後娘娘,臣婦想起府中還有事沒有處理,就不叨擾太後娘娘了。」
「這麼急著走啊?」太后溫吞的看著她道,「哀家好不容易才見你一次。」
顧傾歌低著頭,不語。
「雖然的確是好不容易見一次,但府中有事,太後娘娘也不能攔著吧?」傅裴毫不猶豫的懟道。
「傅裴,這是你該和哀家說話的態度嗎?」太后的怒火還是被傅裴挑起來,怒目圓睜。
傅裴自是沒有給她面子的習慣,歪著頭笑道:「太後娘娘,這話我已經聽過許多遍了,傅裴向來如此說話,太後娘娘若是聽不慣,那日後可以少叫我入宮,見了面你我都不舒服,你說何必呢?」
「夫君,別說了。」顧傾歌拽著傅裴的衣袖,小聲道。
傅裴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伸手把她拽進懷裡,笑道:「傾歌啊,你不用擔心,咱們的太後娘娘向來仁義大度,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把我怎麼樣的。你說是不是,太後娘娘?」
太后自然是被他氣的差點兒背過氣去,但傅裴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她又不能公開說什麼,不然不就是表示自己不仁義大度嗎?這種事情,太后才不會承認。
「傅裴說得對,哀家向來修身養性,不在小事上過分計較,不然這宮裡能站著的,怕是要少上許多。」太后溫柔的笑著,一雙眼睛卻落在了傅裴身上,意思顯而易見。
傅裴卻不管那三七二十一,抱著顧傾歌草草行了個禮,嬉皮笑臉道:「既然如此,那傅裴可就告退了。走,娘子。」
顧傾歌裝作沒有看見太后的黑臉,上前拉過傅裴的手,跟了出去。
傅裴走的很快,根本沒有等顧傾歌的意思,顧傾歌雖然生氣,卻也因為在宮裡不能發作,只能在後面跟著。
「這姑爺對小姐也太不溫存了。」雀枝低聲抱怨道。
顧傾歌無奈的搖搖頭,低聲道:「噓,這話可不能亂說,尤其是在祖母面前,我不想讓她擔心……」
「小姐您就是心地太善良,換了大小姐,肯定又回府里眼淚汪汪的了。」雀枝無奈道。
「你這小妮子,居然還敢打趣姐姐,你也不怕我罰你。」顧傾歌嗔道,「今天我就當沒聽見,要是再有下次,我可不饒你。」
「是是是,奴婢遵命。」雀枝連忙認錯。
一提起顧傾瑤,顧傾歌就很是警惕。
她雖然一次次粉碎了顧傾瑤的計劃,也讓她在京城丟了臉。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顧傾瑤歸根結底在顧家這麼多年,在京城這麼多年,到底要比顧傾歌有威信的多。
而且她並不能完全相信雀枝和雀屏,她們二人都是顧老夫人身邊的,顧老夫人對她只是祖孫間正常的關愛,並沒有不顧一切維護的意思。
萬一雀枝和雀屏就是奉命試探,她豈不是會丟了顧老夫人這座大靠山?
她們這邊聊著,傅裴那邊也沒閑著。
眼見顧傾歌追不上,凌一忍不住道:「少爺,少夫人沒跟上,您要不要等等她?」
「等她?等她幹什麼?這個女人還要維護自己的形象呢,我這不得幫她一把?」傅裴冷聲道。
凌一看著他,有些不解,半響才低聲道:「少爺,少夫人不見了……」
傅裴一下子轉過頭,確實沒有見到顧傾歌的身影,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頓時急了,連忙跑回去,叫道:「傾歌!傾歌!」
而此時的顧傾歌正安安穩穩的坐在涼亭的椅子上,桌子的另一邊坐了一個黃袍男子,如果傅裴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來,這不就是當今陛下嗎?當然,不用傅裴說,顧傾歌也猜得到。
她在半路上被人攔下,緊接著就到了這裡,只看了一眼,她就明白了,這是皇帝想見她。至於為什麼不告訴傅裴一聲,顧傾歌想的是「為什麼要告訴他一聲」?「阿裴放縱了多年,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早娶妻。」皇帝端著茶杯,幽幽道。
【叮咚!系統提示:讓皇帝對你刮目相看。】
顧傾歌:「見鬼的任務,刮目相看,什麼樣能讓他刮目相看。」
「說來也是緣分,臣婦回京沒多久就遇到了夫君,當時也沒想到後來會有什麼牽扯,都是在胡鬧。要是臣婦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肯定就給夫君留著好印象了。」顧傾歌低頭含笑道。
皇帝看著她,嘴角微挑:「從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你們日後可要好好的,今天的事就不要再發生了。」
做夢吧,就傅裴那個臭脾氣,說走就走,還不知道現在發沒發現她不見了。
「夫妻間有些摩擦也是常有的事,不必太過在意。況且臣婦知道,夫君並非是表面上那般不知世故的,夫君只是有自己的計劃罷了。」顧傾歌摩挲著茶杯的紋路,笑道。
皇帝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笑道:「傅夫人對阿裴很有信心啊。」
「自是如此,若非臣婦對夫君有別樣的視角,又怎麼會嫁給夫君呢?不是臣婦說,夫君自己都說自己是京城排的上名號的紈絝,這樣的名頭,娶妻怕是不容易吧?」顧傾歌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