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子時來人
尹陽不信的原因也很簡單,陶菁不是那樣的人,平時不苟言笑的,和她爹、她哥都不太一樣,很清高的一個女人,倒是和蘇曉玉有幾分相似。
她和孫羽確實處對象呢,可也不到這個地步吧?
尹陽很難在腦海中勾勒出,陶菁和孫羽做那事兒的畫面,感覺就是不能。
再說了,陶菁剛剛死了哥哥,第二天就在家裡和孫羽做那事兒?
任道窮似乎看出來尹陽為難了:「小陽,這是大事兒,也是為了你們村子好,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暫且不說幫忙的事兒!」
尹陽搖了搖頭:「這不可能發生的,陶菁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她哥剛死,就算陶青林不在家,去四姥爺家商量事兒,她就和孫羽做那事兒?」
「我預料的不會錯,這件事兒一定會發生。」
任道窮微微搖了搖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但這可能不是陶菁的本意,你聽我的就行,咱們看著,孫羽子時就會來的,不就能證明這一切了?」
不是陶菁的本意?
尹陽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任道窮說的也對,孫羽要是來了,那就能說明他預料的不錯。
可自己能辦到嗎?敢進去嗎?
平時看到陶菁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都覺得來勁兒,要是看到倆人都沒穿什麼,在做那種事兒,一定心跳加速,還不只顧看陶菁,貼不上去啊!
尹陽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老人家,這個忙我真幫不了,看到陶菁的身子,我可能······就沒勁兒了,再說了,還不把劈棺材的事兒勾起來?」
「嗯,也是我考慮不周,你們一個村的,都認識,不好解釋。」
任道窮皺眉想了想:「行吧,到時候我進去,你要在一百米範圍之內,尋找一個人,四十齣頭的年紀,身材矮胖,頭髮很短,小眼睛,不言不動,死了一樣,只要找到這個人,一把火燒了就行!」
「死了一樣?那不是沒死嗎?」
尹陽聽著就不太對勁兒:「沒死就把人燒了?」
「唉,實話告訴你吧!」
任道窮慈眉緊皺,輕嘆一聲:「我在追蹤一個邪祟,他會上孫羽的身,和陶菁行周公之事,現在還不成什麼氣候,你按我說的辦,我就能辦法收拾他,一旦逃走,後果不堪設想,你要在一個時辰之內,想辦法找到!」
「老人家,您說的這些······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尹陽腦袋都嗡嗡直響,苦著一張臉:「就算都是真的,那人在什麼地方啊?誰的家裡,野地里躺著?」
「這就不好說了,可能躲在誰家的柴火堆,稻田地,但他不是村裡的,擔心被發現,或許會想辦法藏在墳墓之中,你儘力而為吧!」
任道窮想了想又說:「新挖過的痕迹,總能看出來,你只要挖到這個人,還有呼吸,就燒了他,等我處理完,我會把這一切,都告訴你的!」
「這是個人?」
尹陽無奈地問道:「他有幫手吧?要不然怎麼會把自己埋起來?」
「或許有幫手,孫羽很快就要來了。」
任道窮四周打量了一下,指了指陶家大院後面的小山坡:「你們下窪村四處都是山坡,那邊不出一百米就有,可以去找一找,挖一挖,儘可能的幫我找到。」
尹陽也只能點頭了,心裡可直打鼓。
能不能找到不說,就算找到,自己敢不敢燒啊?
這老道······可指揮自己殺了倆人!
還要燒了一個人的身子,有呼吸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陶青林說他是妖道,會不會真是什麼妖道啊?
尹陽仔細看了看任道窮,慈眉善目的,根本不像是妖道,倒像是老神仙一樣。
想追問一下,覺得現在還沒必要,不知道孫羽會不會來呢,來了再說,也許就是任道窮自己想的,怎麼可能?
陶菁那麼一個清高的女孩子,還沒結婚,在家就能和孫羽······做那事兒?
心裡這麼想著,感覺等了沒多久,前邊就過來一條人影。
從姿勢和速度來看,是個年輕人,走到附近,尹陽才看清楚,正是孫羽!
在蘇曉玉家出來,已經不早了,又去城隍廟一趟,現在應該到夜裡十一點多了,還真來找陶菁干那事兒了?
這麼說,任道窮說的沒錯啊?
孫羽快步走了過來,在陶家大門上的一個小孔里伸進手去,迅速開了門,進了裡面的小二層樓。
任道窮也拉了一下尹陽,兩個人湊近院牆。
「一會兒我進去,你按照我說的辦!」
任道窮聲音壓得很低:「如果找不到,就麻煩了!」
「行!」
都弄到這個份上了,尹陽也不得不答應他:「我找個人幫忙,行嗎?」
「沒問題!」
任道窮立即點頭:「能不能辦好,明晚都去城隍廟找我,我告訴你怎麼治蘇曉玉的病。」
尹陽點了點頭,還沒說話,就聽一聲氣憤的呵斥,從陶家小二樓上傳來:「不要臉,滾出去!」
尹陽連忙抬頭看去,陶家二樓那個亮著燈的房間,隱約能看到兩個人影,其中一個正揮手打了下去。
這個身影隱約就是孫羽,緊接著好像把陶菁壓倒,看不到了。
可能是陶菁這一聲喊,鄰居家的狗都叫了起來,根本就聽不到什麼聲音了。
「唉,孽障!」
任道窮嘆了口氣:「你快去吧,我要上去了!」
尹陽心裡也不舒服,不管陶青林和陶喆怎麼樣,陶菁還真······挺好的,如果是什麼邪祟,也不能這麼看著被糟蹋了啊?
任道窮縱身一躍,就跳上兩米多高的院牆,很快就隱沒在小二層樓內。
任道窮怎麼也有七十多歲,就這麼跳上牆頭了?
尹陽發了一會兒呆,才想起來自己還要幫忙,看了一眼陶家後面的小山坡,這個時間,真沒膽子一個人去,轉身往羅剛家跑去。
村裡的小夥伴兒中,就數昌林哥和羅剛最要好,昌林哥沒了,這種事兒,只能找羅剛,不能和他說明白,仗個膽也行。
羅剛的父母也早就沒了,家裡就他一個人,地也帶種不種的,羅大富有時騙到錢了,接濟他一下,就這麼混過來的。
也別進去了,在門口喊了一嗓子。
「小陽,這個點兒了,有事兒?」羅剛很快就出來了。
「剛子,出來!」
尹陽看羅剛穿的很整齊,也有點兒奇怪:「剛打完撲克回來的?」
「唉,別提了!」
羅剛嘆了口氣:「那天我進去抬人的時候,就抬的陶喆,臉上都變了樣,肌肉扭曲著,青黑一片,牙都在外面,好像是嚇死的,我也被嚇了個半死,這兩天就發燒,迷迷糊糊的,打什麼撲克了?」
「哦,多虧那天晚上我沒去!」
尹陽心裡也咯噔一下:「回去找兩把鍬,帶著手電筒,幫我一個忙,千萬別和外人說!」
「怎麼了?」
羅剛滿臉茫然,臉色還非常難看:「半宿半夜的,幹什麼去?」
尹陽不敢和他解釋,也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也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呢,全憑一種對任道窮的信任,說聲別問了。
羅剛回去拿了兩把鐵鍬,一個手電筒。
沒辦法,尹陽不敢去村裡人家,幾乎家家都有狗,不等進去就叫,尤其是這事兒,還不好和人解釋,只能在後面山坡上試試運氣了。
任道窮也是這麼說的,那個邪祟,也不是村裡的,未必會藏在誰家裡。
「小陽,你瘋了?」
上了山坡,羅剛才看了尹陽一眼:「半夜到這裡來,還拿著鐵鍬,幹什麼?」
「別說了!」
尹陽嘆了口氣:「剛子,村子里可能要出大事兒,咱們在附近尋找一下,有沒有人躺在地上,或者是······新挖過的地面,總有痕迹的,找到就行!」
大半夜的,山坡上都是大樹,本來就朦朧的月光,似乎照不到樹林中來,顯得更加陰森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