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調查

凌景淮沒有繼續說下去，「也罷，這件事既然我應下了便會全力調查的。」

凌天野還想說些什麼，凌景淮卻沒雨繼續糾結此事而是轉身道，「七皇兄今日還去書院么？」

「九弟調查案子可需要我陪同。」

「不必了，這件事七弟暫且避嫌，至於避嫌的理由七弟也應該明了，雖然許久不曾回宮，但臣弟畢竟也是在宮中長大的，所以七弟不必擔憂。」

見凌天野離開，凌景淮微微眯了眼，他不希望凌天野心中存著什麼僥倖的心裡，所以才會一開始便把話中的意思說的如此明顯，而凌天野的目的也被他挑明。

毓華宮。

寧安正在認真的謄抄林未央替她寫下的課業，好在有了林未央在夫子面前也更好過關一些，看出林未央有些心不在焉，寧安開口詢問，「今天便一直覺得你不在狀態，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林未央否認，「公主殿下專心一些，否則字跡又要被夫子責怪了。」

「夫子要求真多，本公主寫字簡直頭痛，真不明白為什麼你能寫出這麼好的字來。」寧安說者無心，「我之前調查了你在林府的情況，你究竟是和什麼人學習的寫字。」

寧安的話讓林未央想到了林凰兒，只怕這其中雖然很難讓人抓到把柄，但卻不禁推敲，恩人根本沒有機會學的這些，但是自己卻是帶著這樣的記憶。

「臣女若是自學成才，公主會相信么？」

「為什麼不信。」寧安果然心性單純，這幾日和林未央的相處也讓她對林未央更加信任，自然不曾細思林未央身上的違和感。

「那就多謝公主殿下了。」話音落下，便聽得外面九王爺到了毓華宮的消息。

寧安和林未央起身迎接，凌景淮說出了今日面見皇上之後的結果，寧安拍了拍胸脯，「還好還好，父皇至少同意了，我還擔憂這其中會有什麼變故呢。」

寧安鬆了口氣，但林未央知曉這個案子並不簡單，而且時隔多年，「九王爺想到要從何下手了么？」

「寧皇后寢宮，以及當年舊人的名單，也許其中有什麼被人忽略的地方，父皇極為看重寧皇后，若下毒之人不是喜妃，那便是看準父皇對寧皇后的重視，知曉父皇在得知寧皇后死訊之後，根本不會多做調查，而是認準了兇手之後便直接處置。」凌景淮道。

「九王爺來此，可是有什麼需要。」林未央前世和凌景淮默契便無人能比，如今更是一朝尋得當初的感覺，就連寧安都覺得兩個人太過自然了。

「畢竟我是有封地的外臣，煩請皇妹協助調查，此事我也告知父皇了，父皇已經下了手諭，所以便麻煩皇妹了。」

「皇兄這麼客氣做什麼。」寧安立刻丟下了筆，「這樣我不就能夠光明正大的不用完成這些課業了。」

「還是要寫的，皇妹不可鬆懈。」見凌景淮依舊面色嚴肅，寧安沖著凌景淮吐了吐舌頭。

作為寧安的伴讀，理所當然的林未央也隨著兩人行動，當年寧皇后的祈安殿一直無人居住，但卻時刻有人打掃。

因為有皇上的手諭，所以三人進入的很輕易，當年的舊人留下的只有鮮少幾人，其中一個是當年寧皇后的貼身婢女張嬤嬤。

見到幾人，張嬤嬤還有點驚疑不定，但在宮中待得久了，九王爺和寧安公主還是認識的。

攔住了要行禮的張嬤嬤，凌景淮直接說出了目的，「這次來此便是想要從嬤嬤這裡得知一些關於當年寧皇后中毒案的細節。」

「時隔多年，九王爺為何突然詢問這個。」張嬤嬤雖然見了手諭但還是疑惑，寧安親自告知皇上應下重審寧皇后之案，沒想到張嬤嬤臉色卻很難看。

「九王爺，公主殿下，這件事已經過去許多年了，而且當年的案子已經很清楚，正是喜妃所為，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疑點么？」

「的確存疑。」凌景淮不在乎張嬤嬤的態度，也沒有掩飾什麼，「八紅酥乃是喜妃娘娘最為擅長的一道糕點，在此下毒過於冒險，而且據聞當年喜妃和寧皇后關係親密，若當真想要害死寧皇后，應當有許多機會和辦法，何必用最為冒險的方法。」

「九王爺是先入為主認定這個案子和喜妃無關？」張嬤嬤語氣帶著質問，大概也意識道自己的語氣不好，張嬤嬤低下頭掩飾道，「老奴並無冒犯之意，只是寧皇后之事老奴一直記在心中，而且當年皇上並未處置喜妃娘娘，老奴……」

「你在怪罪皇上沒有給寧皇后一個公道。」凌景淮說出了張嬤嬤心中的想法。

一旁的林未央安靜的聽著，見張嬤嬤真情實感不似作偽，「公道應該是真相，這樣寧皇后才能夠真正安息，相信嬤嬤也明白這個道理，皇上當年沒有處死喜妃，也許正是給了今日一個機會，若是真相能夠調查出，這一次才是尋出害死寧皇后之人的機會。」

「難道真的另有其人？」張嬤嬤終於冷靜下來，「可是當年的事情老奴記得很清楚，那八紅酥除了喜妃娘娘有接觸的可能其餘人根本沒有辦法接近，老奴想不出什麼其他人下毒的可能。」

「當年的事情，張嬤嬤全部記得么？」

在張嬤嬤的陳述下，凌景淮三人得知了當年的事情，和喜妃說的並無什麼差別，喜妃和寧皇后關係好，也因此被寧皇后喚來作為壽宴的幫手，喜妃娘娘在那之前也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的舉措，所以事發之後張嬤嬤很是憤怒和驚訝。

「除此之外，那八紅酥在端上之前可有什麼異狀？」

「這老奴倒是有些記不清楚了，只記得八紅酥是喜妃娘娘的貼身婢女端上來的，但不知道為何，只有娘娘這一盤出了問題。」

「當年壽宴，皇後娘娘是一人獨坐么？」林未央蹙眉，察覺了這其中的不對。

「當然不是，皇後娘娘自然是和皇上坐在一處的。」

凌景淮瞭然，「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