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捷報

「啟稟皇上，洛景川大人不見了。」

送親的隊伍在驛站等了洛景川一天一夜，也沒有看到他，當下派人去尋找，還是毫無蹤跡，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送親副使也沒有辦法，只好帶隊回了京城。

凌天野聽了，微微一怔，道，「公主護送的如何了？」

送親副使，道，「已經順利跟中南國的迎親使團交接了。」

凌天野道，「公主送到了就好，洛景川的事情，我會派人處理，你們下去吧。」

送親副使道，「是。」

隨後相關送親官員退了出去，見凌天野處理完事情，林未央才端著葯碗過來，將葯放到他的面前，什麼也沒說。

凌天野端起葯碗道，「你沒有什麼想法嗎？」

林未央問道，「你想要我幫你找到洛景川嗎？」

「不。」凌天野搖搖頭，道，「洛景川是一個人才，卻還沒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他只是用來讓寧安就範的棋子而已，我只是好奇他會去哪裡？」

林未央道，「也許是追隨寧安去了中南國，也許看破紅塵出家，也許看透世情自盡了，都有可能。」

凌天野將葯湯一飲而盡，道，「每一個選擇都好決絕。」

「情之一字，本就是這麼決絕。」林未央看著他，道，「我不知道洛景川，假如是我，我便會選擇這三種的結果。」

凌天野道，「你覺得你與凌景淮好寧安與洛景川不同嗎？」

「當然我不同。」林未央堅定地道，「我在等待機會，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裡，與凌景淮重逢！」

凌天野搖搖頭，道，「你不會有機會的！」

林未央道，「我們走著瞧吧。」

正在二人僵持之間，門外又跑來一風塵僕僕的信使，看服裝是邊城來的人，算著時間，任蒼炎和鳳天昱二人帶兵支援也該到了。

信使道，「啟稟皇上，邊城捷報傳來，我軍已經成功擊退中南國的軍隊，中南國撤軍離開邊城，正逃竄回國。」

「好！」凌天野拍手叫好，然後看著林未央道，「這是個好消息，對你而言也是，鳳家和任家的過失也可以藉此洗刷乾淨了。」

林未央微笑道，「是啊，是個好消息。」

凌天野道，「來人，宣鳳淵海和任瀟堯進宮，說朕要設宴，以資鼓勵。」

「等一下！」林未央心中一急，若此時凌天野宣他二人進宮，豈不是就發現了他們已經不在京城了，連忙叫停道，「你太心急了，哪有設宴獎賞，卻不見功臣的，等兩位主角，鳳天昱和任蒼炎將軍回來，再設宴也不吃，況且，打仗非是將領一人的功勞，你該做的是犒勞將士。」

凌天野道，「確實，是我太心急了，來人，傳令下，犒賞三軍。」

隨後人就都退下去辦事了，林未央也長出一口氣，見凌天野未起疑，心中的大石也稍微放下了一些，只要再有一點點時間，一點點就夠了。

林未央收了葯碗，起身道，「我回去了。」

凌天野跟著起身，道，「我陪你回去，今日有個好消息，一起吃頓晚飯吧。」

林未央想著剛才之事，便沒有拒絕道，「走吧，確實是個好消息。」

二人一同來到了椒房殿，林未央一眼就發現了宮中的不同，看到了床上放著一套紅色的衣服和一頂鳳冠，走過去將衣服抖落開了，衣服便順滑地垂了下來，看剪裁式樣都是精妙無比，布料也輕柔異常，這樣的一件嫁衣沒有女孩子看了不會心動，但偏偏林未央是個例外。

她似乎知道了凌天野想做什麼，掃了一眼鳳冠就沒看了，這頂鳳冠是大晉歷代皇后大婚所戴，比寧安的那頂更為珍貴，也更為精巧，上面鑲嵌的寶石明珠，一顆就已經價值連城了，然而在她的眼裡彷彿一切都不存在一樣。

凌天野走過去，道，「三年了，我想立后。」

林未央道，「與我無關。」

「皇后是你。」凌天野道，「怎麼會與你無關呢？」

林未央盯著他，低聲道，「凌天野，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凌天野的情緒突然爆發了出來，握著林未央的肩膀，道，「是我逼你，還是你在逼我？未央三年了，為什麼你還不肯死心？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我都能為你去做，為什麼你的眼裡還是沒有我的存在？凌景淮，你永遠只知道凌景淮，我愛你，遠比他更愛你。你現在我的身邊，他能做什麼，他什麼都做不了，大晉的皇帝是我，他只是個手下敗將，他也什麼都沒有做，未央，也許他根本就沒有想象中那麼愛你，你看清楚，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給你帶來幸福，只有我才是最愛你的。」

林未央默默地聽他說著，等他說完以後，淡淡地開口，道，「我愛他，我也知道他也同樣愛我，就足夠了。」

「我不許！」說著凌天野瘋了一般將林未央推倒在床上，撕扯著她的衣服，一遍遍重複著，「未央，我愛你，我愛你呀……」

「凌天野，你想做什麼？」林未央沒想到凌天野會有這樣的舉動，反應過來以後立刻掙扎著，「凌天野，你清醒一點兒，你要是敢碰我，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凌天野苦笑地看著她，道，「愛也好，恨也好，你能記我一輩子也算是好的。」

啪！

林未央艱難地伸出手，扇了凌天野一記耳光，讓他清醒了一瞬間，然後迅速掙脫了他的禁錮，隨手拽了嫁衣的外衫披在身上，縱身一躍，抽出了掛在牆上的佩劍，指著凌天野。

「我說過我不會殺你的，你走！」

凌天野抬手握住劍刃，瞬間血就順著劍刃落了下來，在地上開出朵朵血花，然而他彷彿不怕疼一般，握著劍刃指著自己的胸口，道，「這裡，只有刺中這裡，才能殺得了人。」

林未央又一次感受到凌天野的瘋狂，這個人已經失去了理智，全靠著一股執念支持著他所有的行為，她想要收回劍，卻被人握住，絲毫不能動。

林未央只好自己鬆了手，看著他道，「凌天野，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為什麼不是你成全我，也成全你自己呢。」凌天野凝視著她，道，「凌景淮已經三年沒有消息了，為什麼你還不肯放棄？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了。」

林未央道，「你錯了，景淮他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一直在給我傳消息，我們之間的感情從未變過。」

凌天野道，「這不可能。」

林未央道，「是的，你的確將我和外界的消息封鎖的很嚴密，但是有一種東西是你無論怎麼都沒有辦法攔截的，就是默契。我和景淮的默契讓我們雖然天各一方，卻都在為重逢而努力著，時間不多了，凌天野，讓我們和平度過這段時間好嗎？我可以記得你，不是因為愛，也不是因為恨，而是因為一個朋友那樣。人世間的感情並非只有愛情，或者說你真的愛我嗎？還是一種獨佔欲，它蒙蔽了你的雙眼。」

凌天野沉默著鬆開手，劍掉到了地上，手上的血還在不停的留著。

「我幫你包紮一下。」林未央看不過去了，忙找出了金瘡葯和紗布，給他上著葯，然後將手用紗布纏了起來。「不要再做傷害任何人的事情了，包括你自己。」

凌天野看著林未央衣衫散亂的狼狽樣子，目光卻十分真誠，低下了頭，道，「未央，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的。」

林未央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