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身份證
苟且看見捕快手伸了過來，身子下意識的一躲。便避了過去。
因為苟且是蹲在門口的小桌子旁邊吃飯。而捕快是站在包子鋪門口的台階上。
那時代建築風格有個特點，就是門檻弄得都比較高。可能是為了防水吧。
苟且下意識的開了，而站在台階上的捕快卻因為手抓空，重心就不穩了。一下子沒站住。直接從台階上跌了下去。
一個標準的平沙落雁便趴在地上。另一個稱呼叫狗吃屎。
抬起頭的時候，大家發現他鼻子竟然被蹭掉一塊皮。浸出的血珠殷紅，鮮艷。和他那張清灰的臉實在是不協調。
到是跟旁邊一臉呆萌的遠方神情相似。
「噗！」終於有個食客忍不住笑出聲來。
既然有開頭的，剩下的也就沒必要憋著了。隨後大家一起哈哈的笑了起來。
看到自己不但沒抓到這個孩子，自己還摔了一跤。
捕快立馬真急眼了，刷的一下拔出腰刀怒喝。
「勞資是嘉裕縣捕快冷三，鳳鳴巡查可疑人等。你這是要暴力抗法嗎？」
現場一下子靜默，都是老百姓誰惹得起官差？
到是那個柔柔弱弱的老闆娘一下子沖了出來。護在苟且面前。
「他不過是個孩子，哪裡暴力抗法了？你不要胡亂給人安上罪名!」
捕快在人前丟了人，早就惱羞成怒。哪裡還肯給雪白面子。
繼續罵道:「勞資這是在奉命辦事，閑雜人等趕緊躲開。
我要搜查這個人，現在我懷疑這個人是胡人的探子。你若是再無辜阻攔，我就回衙門調人，把你也一起抓了!」
身份的不對等自然就造成地位的差異。人家這捕快隨時都能變成正義化身。沒辦法，人家就是執法者啊。
苟且覺得自己實在不能忍了，自己的前世好歹也是隔壁老王。怎麼能讓一個漂亮女子捨身相救而自己無動於衷？
於是他便從楊雪身後走了出來。對著捕快怒目相視了一會。然後揚起雙臂做出一個白鶴亮翅的架勢。在大家緊張的注視下一努嘴。
「你搜吧!」
捕快差點一口血吐出來。心裡咒罵。你特么擺足架勢就是為了讓我搜身啊？
這時候也不廢話，直接朝苟且懷裡面掏去。搞得苟且差點捂著胸喊非禮!
不過想想大家都是男人。那時候的兜也都都胸口裡面。也就忍了。
捕快把手伸進苟且的大口袋裡面，覺得裡面東西還真不少。
不過他首先摸到一張紙，於是便先掏了出來。因為情報類的東西肯定都寫在紙上。
紙是官府常用的那種黃表紙。摺疊成一個小方塊。他伸手便打開了。
這時候苟且也有些懵逼，關鍵他自己他不知道啥時候兜里有這麼張紙。
捕快看了一會紙，便又看向苟且。
「你叫苟且，今年十二歲？」
苟且點點頭，名字他是知道的。但多大他真不知道。人家官大人家說了算。
「難找村人士，這個難找村在哪？捕快顯然對地理這塊有些茫然。
苟且翻個白眼，心裡吐槽。你查戶口的不知道。我這個被人家安上戶口的哪裡知道？
不過他知道這肯定是那張紙上寫的。於是指了指大山的方向簡短的回答。
「山裡!」
捕快的目光狐疑的看向楊雪，「我記得你家在娘家村子叫楊村啊？你娘家名字應該叫楊雪。可你這個侄子咋姓苟啊？」
苟且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我父親是贅婿。所以我跟母姓。」
他是不願意人家這麼白皙一女人，幫自己半天。莫名其妙的變成苟雪。
捕快又看了幾眼手上的紙，鮮紅的縣太爺大印蓋在上面。打死他也不敢質疑這東西的真假。
於是便把紙張還給苟且，徑自走了。狐假虎威不成，還破相了。哪還好意思留在這裡裝逼。
苟且接過來一看，原來還真的是自己的戶籍證明。
上面寫著，苟且，嘉裕縣難找村村民。開元丙丁年臘月十八酉時出生。
很公式化的一張紙。但這張紙就給了苟且一個身份。讓他可以在這個世界合法的活下去。
看到這個男孩竟然真的是本縣人士。那幾個食客吃完也就離去了。然後就沒有人再上門。
生意並不好，楊雪的臉上滿是陰鬱。包子一文錢一個，小米粥是白喝的。
這樣本來就沒有什麼利潤。再加上沒人，這樣的日子本就是雪上加霜。
原來夫君在的時候，他還有編筐的手藝。每日里去城外割些荊條，編織成各種各樣的籃子，銷量還不錯。
夫妻兩雖然不富裕，但日子也能過得去。
誰知道去年大雪，他非要去山裡割荊條。然後就滑進山澗再也沒能出來。
兩個人一直沒有子嗣，楊雪就把臨街的廂房打開，開了個包子鋪。就這樣混生活。
奈何生意一直不好，家裡那點余錢都快貼補進去了。再這樣，她連買面的錢都沒有了。
嘆了口氣，楊雪又開始發麵。雖然顧客少，但是總還是有幾個的。現在把面發好，在把餡拌上。中午來人直接蒸就可以了。
苟且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正在思考，思考他的人生。
既然來了，肯定是無法回去了。再說他也不想回去。
不知道雲山派的人為啥把他送到這裡。但他敢肯定就是那個掌門的決定。
難道是自己根骨不佳，無法修鍊？可是自己那可是跑了整整四個時辰沒休息啊。
不過到了現在他也懶得想這些了。他要思考的是如何活下去。
對於雲山派，他唯一有些想的就是那個唇紅齒白的霸氣小蘿莉。兩世為人第一個要對自己負責的女人。
人要活著無非兩個字，那就是吃住。這個天外飛來的姑姑雖然也是大腿。但是看她的包子店狀況，這腿也是抱不住。
但是自己如今身無分文，衣食無著。還是個孩子。該怎麼活下去呢？
想了想前世那些孤兒是怎麼活的，但想了半天沒想起來。因為有孤兒院。國家就給管了。
於是他抬頭看著楊雪，「姑姑，這裡有孤兒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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