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牛琅老爹的窘境
嚼完了草藥，嘴裡的麻木略微減輕了一些。此時的牛琅身子也有了些力氣。
她打了個呼哨，把馬叫了過來。苟且先把她扶上馬，然後把野豬也扔在她身後。
至於自己，只能跟著馬跑了。總不能坐到野豬上面吧？
牛琅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複雜。平常的咋咋呼呼全都消失不見了。難得的安靜了下來。
苟且看著坐在馬上的牛琅，心裡也是感慨萬千。這姑娘坐著的時候，顯得很瘦小。
因為身高多一半都在那雙上腿上。加上沒胸，所以從背後看去。就顯得特別瘦弱。
加上此刻安安靜靜的樣子，有些顛覆苟且對她的印象了。
今天的遠方也有些蔫。估計是因為它沒發現毒蛇的緣故吧，所以看牛琅和苟且的眼神都有些躲閃。
牛琅似乎注意到了遠方的情緒，柔聲道：
「遠方，你不用愧疚。毒蛇那種東西到哪都是悄無聲息，誰也發現不了的。」
苟且這才發現遠方的不對勁，哈哈的笑了起來。難得這傢伙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走了一會，苟且突然想起來什麼。便問道：
「對了，這裡的邊軍不都是歸你爹管嗎？為啥你總這麼窮？」
牛琅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看到苟且清澈的眼神。又想想剛才的事情。可能覺得不該瞞他什麼吧？沉吟了一會回答道：
「軍權確實歸我爹，但是還有個監軍。所有的配給都歸他調撥。」
說到這裡，牛琅的眼裡有了怒火。
「這個傢伙雖然不懂軍事，但是因為掌握著財權。所以就利用這個，扶植自己黨羽。打擊異己。」
苟且的嘴張大，他沒想到這種狗血的事情這個朝代也有。
「他不會是太監吧？」
他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
牛琅點點頭，「他就是太監，就是因為他不懂軍事。所以我爹那些英勇善戰的將士們都不服他。
於是他就找各種借口剋扣糧食軍餉。我爹的親信們現在都快吃不飽穿不暖了。
而那些圍在他後面拍馬屁的傢伙們，卻一個個富得流油。」
苟且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種劇情他在後世的小說里看多了。這些太監作為皇帝的直系在軍隊裡面為所欲為。
因為有任何事他們都可以直達天聽。
而將士們有事則需要一級級申訴。最後才能到達兵部。至於能不能被皇帝看到，這還是個未知數。
關鍵是太監是皇帝的家奴，就算皇帝能看到。你說他會信誰？
所以，在一般的軍隊裡面沒人會去得罪監軍。
但是牛奔的部隊確是邊軍。自古以來邊軍都是國家最勇猛的軍隊。
這樣的軍隊裡面，將士們怎麼可能去服一個連卵子都沒有。狗屁不懂的太監？
於是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牛奔的親信們總是被監軍以各種理由剋扣軍餉。
但是要知道軍餉這東西是需要養家而不是他們自己花的。
家人收不到錢糧怎麼生活？於是牛奔便把自己的收入全部補貼給部下。
這才造成了牛大小姐身上總是沒錢的原因。
苟且聽著這些事心裡便有氣，他是後世人。對於這些太監監軍那些禍國殃民的事情早就深惡痛絕。
他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縣城裡這些和胡人交易的商賈都是誰管理？」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朝牛琅問道。
牛琅想了一會，「這屬於地方上的事情。自然歸縣令管理。不過商賈需要的通關文書卻歸軍隊開。」
說到這裡，牛琅又皺起眉頭。猶豫一會才開口。
「這個文書卻歸軍隊的錢糧官開具。這個錢糧官是監軍的死黨！」
苟且不由得嘆了口氣。心道怪不得牛奔會窮成這樣。這是一點經濟意識也沒有啊！
不過現在自己窮成這樣，也管不了這麼大的事情。估計自己若想冒頭，人家一個小指頭捻下來。自己分分鐘都能成渣渣。
算啦，自己還是先發展經濟，把自己日子過好再說吧。俗話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一路無話，到了包子鋪。牛琅興緻勃勃的幫著苟且刮毛，去皮。一直忙活到天黑才空著手走了。
沒辦法，皮凍這個東西熬出來是軟的。根本沒辦法吃，只能明早再來了。
兩天時間，包子鋪的名聲已經響遍全城。早上包子只要一熟，買包子的人便排成長隊。弄得楊雪和苟且根本忙不過來。
好歹楊雪人緣不錯，一些閑居在家的婦人們自發來幫她的忙。直到十點，早上這波人才算打發完了。
楊雪和苟且癱坐在凳子上。從起床到現在，連口氣都沒喘。不累才怪。
白胖子笑眯眯的走了進來，看著兩個人開口道：
「怎麼樣？累了吧？給我來五個包子一碗粥。外加一盤水晶皮凍？」
苟且沒好氣的說道：「不賣不賣，沒有了。誰家這個點還來吃早飯？」
白胖子也不惱，仍舊笑嘻嘻的回答：
「你這話說的可沒良心，我從早上等到現在。就是看著人太多一直沒添亂。你這沒人了才進來吃，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客人？」
一旁的楊雪臉早被苟且嚇白了。這個白大官人在她心裡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苟且這樣跟人家說話，楊雪怎麼可能不害怕？
她連忙拽了苟且一下。然後對著白胖子笑笑。
「大官人稍等，我馬上給您端過來。」
沒一會，楊雪便把東西端了上來。然後起身去整理這一早上收的飯錢。然後她就徹底傻了。
因為人太多，她那個小錢匣子早就成了擺設。所有的錢都被直接扔進了幾個筐里。
現在幾個筐都滿了，光數錢就得多大的工程啊？楊雪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胖子愜意的吃著包子，時不時夾起一塊皮凍送進嘴裡。然後眯起眼睛咂咂嘴。神情那叫一個享受。
這時候瞥見了瞅著銅錢發獃的楊雪便提醒了一句。
「銅錢這東西多了就不能數了。你用秤秤。大概八斤是一貫錢。你先把數量算出來。閑時再去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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