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一時,一世
曾經他很聰明,比葉啟的父親要靈動積極的多,曾經他一度可以做為葉家的掌門人繼承人的,可是他毀掉了自己的前途。
那一年葉家險些全軍覆滅,那一年葉啟還沒有出生,葉元才剛剛在沈玉的肚子里發了芽,葉家四兄弟無從知道當年的事情。
只是從他們一出生開始,就肩負著這個使命,事情漸漸明朗,威廉對阿左表示了下歡迎,有些事情想要獨善其身,並不是那麼的容易。
大概是在年初八的那一天,在某個早晨醒來,林莞莫名其妙的忽然想要翻翻看報紙上有什麼內容,這家酒店提供的服務挺全,各國的報紙都有。
林莞從一張法國報紙上,看到了讓她渾身血液倒流的消息,葉氏財團少董,與顧氏聯姻,兩大家族喜結連理,將繼續延續婚姻傳統。
接下來的內容林莞都看不真切了,她的心肝脾胃肺,無一不被這滔天巨浪般的疼痛所淹沒,葉啟要結婚了,娶的人,終究還是顧安娜。他們的訂婚儀式,在法國舉辦完了,還要在濟城辦一次,他這樣光明的告訴所有人,顧安娜,是他的未婚妻。
她輸的那樣徹底,讓自己措手不及,忽然覺得,所作所為都沒有什麼意思了。
急匆匆的結束了行程趕回濟城,她魂不守舍的,這一整個春天,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樣。
清明時節去給母親上墳,沒有了守陵人的山上寂寥安靜,那些無人看管的花草早就長的鬱鬱蔥蔥,變換出了別樣的顏色。
母親,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太自做多情,太自不量力,把他一時的恩寵,當成一世的愛情。
我用了一年多的時間,依然無法說服我自己放棄過去,只要我依然跟他在一個地方,那就沒有辦法走出過去。
對不起媽媽,你要我守護的,我守護不了了,我太累了,或許我註定該讓你失望……
同年五月端午,一份大禮被送到盛天集團會議室,葉啟停下了會議,詫異的看著威廉身後送件人。那人臉生的很,到是在林莞身邊見過幾回。
「說吧,你要做什麼?」他問。
盛天眾高層沉靜無語,縮小著存在感,觀看著眼前這一出大戲。
那人把東西恭恭敬敬的放在葉啟的桌子上,朗聲道:「葉總裁,從此以後,你將是我們林氏企業新的當家人,這裡有林氏所有的屬下分公司,物業,超市,工廠,酒店,林氏所有員工,熱烈歡迎您就位!」
葉啟詫異的翻看了眼手底下的東西,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什麼?他問。」
那人說:「我們林董說了,林氏所有資產,無償送給葉總裁,恭祝您,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轟……盛天高層在一波一波的震驚之中終於炸了。
葉啟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落在那一堆東西上,心想,這,是怪大方的啊?
林莞沒有想到,她可以再一次見到葉啟,跟上一次一樣,被他蠻橫的破門而入,硬闖進了她的家裡,她連一句你來幹什麼都沒有問出口,就被他卡著腰抗在肩上。
掙扎是無效的,他沉默著一言不發,將她身上的衣服撕了個乾乾淨淨,無論她罵什麼說什麼,他都當作沒聽見。
最後關頭,林莞伸手擋住了他的動作:「你可想好了,你已經是要結婚的人了,你跟我在一起,這叫狼狽為奸,姦夫淫婦!」
「那又如何?」他不耐的說出今天第一句話。
林莞冷言冷語的諷刺他:「怎麼,顧安娜滿足不了你嗎,還是你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在我這裡找補嗎?」
他捏住她的手,掃開一起障礙,直取目標,長久的空虛被驀地填滿,林莞恍惚的想起以前那些日子,他跟她還很好的時候。
他這樣日日夜夜纏著她,不依不饒的索取也給予著,他從來不誇她哪哪好看或者如何,一般都直接賦予行動。
她柔軟的軀體成了他的安樂窩,帶著他醉生夢死不知經年,抬眼就是她如花的笑靨,葉啟覺得幸福大抵就是這樣的。
最隱私說不得的是,也可以進行的甜蜜又纏綿,沒有一絲的齷齪在裡面。
林莞的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脖子,雙腿緊饒著他的腰,將他朝自己的方向再拉近一點,這個男人不是她的了。
她連做夢夢到他的資格都沒有了,她這一輩子,可能就這樣最後一次感受著他,看著他,與他有這種親密無間的歡愉。
她眼中的憂鬱幾乎要滴出水來,葉啟覆唇吻上她的眼,卻聽到一聲輕輕的長嘆,這一年多,他每一次見到她,都覺得她是有變了。
最為明顯的,就是這一手並不好的觸感,她身上那點豐存起來的肉,在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下全軍覆滅了。
她躺在那裡,鎖骨又大又突出,他心疼的吻著她的鎖骨,低語問:「你怎麼這麼瘦了?」
林莞未作答,只是更緊的抱著他,抱著他,她怕一睜眼之後,一場夢化為泡影,他又不見了,長長久久的,永遠也不見了。
「你的林家事業,不守了?」他問。
她嘴唇動了動,黯淡的說:「不守了。」
「你要去哪?」他問。
「哪也不去。」她乾乾巴巴的笑:「本來就是小市民一個,去過屬於我的日子,去闖屬於我的世界,去過屬於我的日子。」
他靜靜的望著她,眼睛里閃動著說不出來的東西,良久之後,他淡淡的點頭:「好。」
從此她的世界,分崩離析。
林莞走的時候,給阿左跟阿右留住了生活的費用,林家菜酒樓的經營大權,她留給了他們兩個,濟城對她來說,已無半分留念。
那天的天空格外的藍,準點的航班迎著雲群飛去,陽光很刺眼,葉啟站在侯機樓里久久的凝望著,直到眼角濕潤。
「老闆,要不要派人盯著太太的行蹤?」威廉問。
葉啟頹敗的搖了搖頭:「不必了,她走的越遠,對她越安全……「剩下的話,如鯁在喉,連同他深沉的心思一起,沒有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