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導演不好了！顧雲念落水了！」

那個女演員聽到工作人員喊，才知道大事不好，但顧雲念已經沒入水裡沒見著蹤影。

一時間整個劇組都亂了套，忙開始打撈人。

好在只是一開始水勢猛現在已經停下來，但是水位漲得很高，顧雲念穿的單薄身體早被凍僵，更何況在冰冷入骨的河水裡泡危險指數難以想象。

「快快快，救人啊快點！」

工作人員臉色都不太好，絲毫不敢怠慢半分，幸好為了防止意外發生請了專業人員候在一旁。

專業人員下水上來也夠嗆，河裡的水冰寒刺骨，工作人員趕忙拿來厚厚的毯子包裹住顧雲念。

「沒、沒氣了？」工作人員哆哆嗦嗦的探著顧雲念的鼻息，臉色「唰」的一下子全白了。

……

「……念念……別、別怕……」

「媽媽在，你、你一定會沒、沒事的……」

「……媽媽保、保護你，別、別怕……一定要、要活下去……」

一片漆黑里，只有濃濃的血腥味，突然的光線晃過來，映入顧雲念眼帘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臉上沾著血，虛弱的身體緊緊抱著他。

媽媽……

周圍的一切忽然從他眼前消失，芒白一點一點的擴大，直至把他目光所能觸及的地方都變成白皚皚的顏色。

獃獃的坐在中間，顧雲念張嘴想說什麼，可是喉嚨被哽住說不出話來，眼睛望著這片白色，盈在眼眶的淚緩緩滴下。

他的指尖微微顫動，身體冰冷的讓他難以呼吸，忽而身上傳來溫暖的觸感。

冰冷僵硬的身體被溫暖的懷抱抱住，熟悉的感覺讓他莫名的安心。

緩緩的半睜開眼睛，顧雲念頭枕在男人的肩膀上，他在夢裡恍惚時那種讓他驚悚害怕的感覺變淡了些。

「……韓總太好了，顧哥終於醒、醒過來了……」卡戈的聲音緊張的有些結巴。

昨天顧雲念拍戲時知道他會落水，卡戈特意去買熱飲，但是趕回來的路上就聽到顧雲念出事的消息，著實把他嚇得夠嗆，回來的路上還摔了一跤。

把事情告訴韓清池時卡戈的手指都在顫抖個不停，撥打男人電話時手指就差點因為緊張害怕僵硬的連按鍵都按不了，說話的聲音都是哆哆嗦嗦的。

自知這件事自己失職還差點讓顧雲念喪命，卡戈說到最後聲音依然帶著顫音。

顧雲念剛醒，臉色煞白的讓人害怕，原本桃色的嘴唇也慘白的讓人心疼。

林念致昨晚知道這件事也趕了過來，推門進來見顧雲念醒了緩緩的鬆了口氣，但是心臟始終半懸著。

把熱水放在桌面上，林念致拉著卡戈出去，輕手輕腳的把門關上，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念念……」韓清池低沉的聲音帶著沙啞和疲倦。

送顧雲念去機場看著他登機后他便回去繼續工作，年底工作忙，這段時間他基本沒有好好休息過。

聽到顧雲念出事的時候他立馬飛過來，整個晚上都陪著他，握著他的手生怕他醒來時害怕自己卻沒能陪著。

顧雲念半垂著眼帘，他現在腦子裡昏睡時在夢裡的殘影畫面閃過，眼睛澀澀的，卻只是無神的呆愣著。

他……好像連哭都哭不出來。

除了演戲，被角色帶動的感情外，關於他自身的事情，他……有多少年不曾掉過淚了？

再苦再累的時候都挺過來了，把自己包裹在堅硬的盔甲裡面，即使遍體鱗傷，他依然能堅強的朝著生活走去。

強迫著自己忘記，強迫自己不去想，這麼多年不都過來了嘛，但是——

為什麼？

為什麼眼睛澀澀的，連帶著心臟也開始抽痛了？

「念念……沒事了，我在。」

「念念……」

「念念……」

聽著男人一邊一邊的叫著自己的昵稱，顧雲念一直佯裝的堅強似乎有些動搖，堅硬盔甲包裹的心臟露出一點柔軟的軟肉出來。

「怎麼了？怎麼發抖？是冷？」

韓清池立馬扯了張被子過來，把顧雲念整整的包住，連帶著被子把他緊緊的抱在懷裡，一遍又一遍的喚著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輕輕撫著他的背。

在堅強有力的雙臂里，被滿懷暖意的懷抱抱住，顧雲念這一刻又湧起了不適應感，比之前的不適感還要強烈，還要讓他更不知所措。

但是……更讓他害怕的是——

相對於不知所措，他對這種讓他害怕的溫暖產生了安心感。

冰冷的手在男人炙熱的手掌里逐漸染上了溫度，他頭抵在韓清池的肩窩處，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

慢慢抬頭，他睨見男人俊朗的臉上黑眼圈明顯重了不少，下巴因為熬夜長出一些短短的青碴。

男人臉上雖然籠著一層疲倦，但荷爾蒙氣息卻更濃。

顧雲念不自覺的慢慢伸手去觸碰男人的下巴，短短的青碴有點扎，他的指腹碰過青碴的地方有些癢。

對上韓清池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他的心跟著泛出苦澀。

「韓哥哥……對——」對不起……

「醫生來了！醫生來了！」卡戈率先跑過來開門，醫生和護士快步的趕過來。

醫生給顧雲念檢查完，囑咐一些注意的事便和護士退了出去。

韓清池倒了杯熱水，耐心的吹涼，喂到顧雲念嘴邊：「念念喝點水。」

喝了男人餵過來的水后，顧雲念才後知後覺自己現在不知不覺中能很自然的接受男人對他的好。

是太沉迷於系統給他打造的角色了嗎？

韓清池又吹涼熱水喂他，顧雲念把身體往旁邊側了側，接過男人手裡的那杯水：「我自己來。」

「好。」

男人沒和他爭，只是默默的把乾淨的手帕摺疊著包住杯子，以防杯身太燙會燙到顧雲念的手。

顧雲念抿了抿唇道了聲「謝謝」，垂下眼帘喝水，心裡湧起的那股暖意比手裡那杯熱水還要炙熱。

雖然坐在床的一邊，但韓清池的目光一直在顧雲念身上，他細心的觀察著他的一切，生怕他不小磕著碰著燙著自己。

顧雲念還沒醒時，他在夢裡斷斷續續的低喃，雖然說得話不連貫，但是被韓清池握著的手卻緊緊的攥緊，眉心緊蹙，額上還籠上了一層冷汗。

這一切都被韓清池看在眼裡，男人回憶起直播綜藝和顧雲念專輯的那首英文歌，他慢慢沉了下眼帘。

-

雖然醫生檢查過說情況不嚴重，但是韓清池還是不放心的讓私人醫生特意來了一趟。

等私人醫生檢查完，確認是真沒大礙，男人才稍微放下心。

「我真沒事，韓哥哥你不用擔心，年底忙你先回去吧。」顧雲念勸著。

因為這次的意外，劇組也提了一口氣，張帆給顧雲念放了幾天假讓他好好休養。

韓清池削著蘋果的果皮，沒有接顧雲念的話，低聲問道：「落水戲份還拍？」

「拍啊。」

顧雲念經過這兩天韓清池親自的照顧，臉色恢復了不少，至少臉蛋恢復些紅潤，不再蒼白的讓人心揪著疼。

喝了口熱水，他給男人沖了杯咖啡，摩挲著杯耳，自責道：「因為我的原因讓韓哥哥你特意跑過來，明明你也很忙，對不起……」

「念念。」韓清池打斷顧雲念的話，聲音低沉，望著他的目光卻是溫柔又堅定：「沒什麼比你更重要。」

顧雲念抿了下唇，被頭髮遮住的耳朵有些發燙，把咖啡放在桌面上，目光落在男人剛切好的兔子蘋果上。

「韓哥哥你什麼時候會做這些東西了？」

像韓清池這樣身份的人吃什麼都有人幫他備好，何時自己動過手，更別說是做這種可愛的手藝，估計看到的人都會很震驚。

「喜歡？」韓清池眼神輕柔，把兔子蘋果遞給顧雲念，欣賞著青年揚起的笑容。

「嗯！」顧雲念本來就喜歡可愛的東西，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弄兔子蘋果。

韓清池心裡暗道：得去給那條微博點贊，還蠻有用的。

之前他無意在微博看到一個博主分享的視頻，本來他連視線都不會給，但是卻被標題的幾個字吸引了視線。

點開視頻，視頻里是博主給自家對象切兔子蘋果的短視頻。

這平淡無奇的內容韓清池原本不屑一顧，只是因為看到博主對象看到博主給他切的兔子蘋果親了他一下，盯著視頻兩秒，他立馬做了個決定。

「韓哥哥你好厲害！」顧雲念由衷的誇著。

韓清池淡然一笑，不以為意，彷彿這只是他隨手切出來的一樣。

「嗡嗡嗡。」

是赫程發過來的語音，韓清池順手點開。

「韓總，你練習切兔子蘋果練的手都抽筋了，記得按摩下手，還有被刀弄傷的傷口也要記得塗藥，不然到時候沒法工——」

赫程的聲音戛然而止——韓清池立馬面無表情的把語音按停，修長的指尖快速動了幾下，然後把手機摁黑屏放回桌面，彷彿剛才那串語音是幻聽。

顧雲念：「……」

坐在男人身邊，顧雲念伸手把韓清池的手握在手裡，仔細的端詳著，忽而蹙起眉。

男人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上大大小小的被劃了好幾道不規則的傷口。

看起來慘不忍睹。

他那雙好看能幹的手處理工作樣樣在行，但是對於這種手藝活卻是個手殘黨。

「真是的。」顧雲念拿來醫藥箱，細心的用消毒水邊幫男人消毒邊幫他吹傷口：「為了切個兔子蘋果弄成這樣值嗎，傻不傻呀？」

「值。」韓清池磁性的聲音很堅定的說道。

顧雲念抬頭睨了他一眼，抿唇無奈的嘆了口氣：「值什麼值，明明平常這麼聰明一個人怎麼現在這麼傻呢？」

消完毒，給傷口塗上藥，顧雲念幫男人纏上繃帶，打了個蝴蝶結后收拾著那些棉枝。

他正準備起身去放醫藥箱，忽然被男人抱住，男人深邃如墨的眼睛盯著他，在他耳邊輕道：「因為是你，什麼都是值得的。」

顧雲念心臟忽地停了一拍，轉而劇烈的跳動。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耳尖被噴洒上熱氣，慢慢染上粉紅色連帶著臉蛋也微微變燙，臉頰抹上了一抹紅暈。

「韓、韓哥哥我去把醫藥箱放好！」顧雲念推開韓清池快速拎起醫藥箱回房，關上門把醫藥箱放在一邊，用手拍了拍自己還在發燙的臉蛋。

心臟也不停歇的「砰砰砰」加速。

真是奇了怪了，之前都不會這樣的！

就算之前偶爾被撩的臉紅，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丟臉啊！

在另一個城市。

赫程望著自己發過去的話旁出現個紅色的感嘆號，下面還顯示「對方不是你的好友」這句話有點蒙圈。

韓總為什麼把他拉黑了？？？

（赫程：我做錯什麼了？黑人問號.JPG）

張帆想讓顧雲念休息多幾天養養身體，但是顧雲念休息了兩天就提出可以拍攝的請求。

這次拍攝是年前最後一次拍攝，早點拍完可以早點放假，大家都等著放假回去過年，顧雲念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耽誤拍攝。

上次情況險峻，為了不再發生這樣的危險，劇組也商量過想把落入河裡改成落入泳池，但是這樣爆發的力度會大大降低。

顧雲念當即直接反對，提議按原計劃拍。

拍好一部電影在對得起觀眾之前首先要對得起自己，要是自己都沒有儘力去拍好，那觀眾怎麼可能會看到好作品。

為了呈現更好的作品給觀眾，他不想就這樣放棄，這是整個劇組的心血。

拍攝當天，劇組上下心都是懸著的，雖然上上下下各方面都檢查好幾遍去排除危險，但是不能保證意外不會發生。

上次水位上漲就是突如其來的意外。

拍攝照常，韓清池在旁邊看著，一直觀看著手機里上游定位的情況，那邊實時有人給他報告狀況。

前面拍攝都很順利，現在到顧雲念落水的一幕，看到水位沒有變化，工作人員還是不敢放鬆警惕。

就算水位沒漲，大冬天河裡的水泡久點也足以把人凍傷。

前幾天下雪河裡的水還結了冰，這次冰雖然化了，水是更加的寒冷刺骨。

手碰到就像是被電擊一樣，整個手指都麻了。

林星羽落水後為了渲染氣氛，需要拍攝他落入水中一步步沉下的鏡頭，也就意味著顧雲念必須在水裡泡上一段時間。

鏡頭要美，要是水中鏡頭沒拍好，還得重拍，在這種天氣下拍攝難度非常大。

顧雲念從對上鏡頭拍攝那一刻就已經入戲，落水時他就是林星羽，張帆和編輯看著監視器，眼眶濕潤。

隨著重力緩緩的沉入水底，顧雲念把林星羽那時憂傷絕望的表情完全飾演出來，他的手往上伸，視線抬頭往上看時，多了些不甘與不舍，忽而他緩緩閉上眼，鏡頭也隨著他沉下去的速度慢慢移……

編劇吸了下鼻子拿紙巾擦淚，也遞給張帆一張紙巾。

沒有配樂時單看鏡頭，他們都控制不住，這一段鏡頭唯美而憂傷，其中蘊含的太多太多。

「好！咔！」張帆紅著眼睛喊「咔」，在場的工作人員很多也都紅了眼眶。

「雲念你太棒了！」

「我都看哭了。」

「麻煩讓一下。」

韓清池撥開人群，在一群人震驚的眼神里把顧雲念用毯子裹住抱出去，徑直上了車。

「韓總怎麼會在這？」

「韓總一早就在這了，當時還以為是來探班的，畢竟是投資人。」

「還是太年輕了，當時韓總澄清會上當中告白就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帶著羨慕的表情，看著韓清池的車慢慢駛遠。

「韓哥哥你幹嘛呀！」顧雲念尷尬的說道：「剛才那麼多人呢！」

倒了杯熱水給顧雲念，韓清池又給他裹上了一張厚毯子，不斷用手摩挲著他冰涼的手。

「不是拍完了？」

「是拍完了，就、就很多人，很尷尬啊，而且我自己能走！」顧雲念聲音帶著顫音，剛才在水裡凍了太久，身體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先別說話。」

韓清池把暖水袋放在顧雲念的肚子上，他已經換了一套乾的衣服，又給他每個露出來的地方都貼了暖寶寶，哄道：「喝多點熱水。」

轉過身，男人又對司機說道：「開快點。」

等回到酒店，顧雲念還沒反應過來，就全身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帶回到房間。

醫生已經在等著，幫顧雲念檢查完，說道：「這樣的天氣還在冰水裡泡，還好處理的早，不然凍傷后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顧雲念喝著韓清池倒給他的熱水，他原本冰涼的手指早被男人摩挲捂暖了。

熱水順著喉嚨進到胃裡，暖暖的，還有點燙，連帶著心臟也跟著被燙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

顧雲念坐在床上，聽著外面韓清池和醫生的談話，男人幾乎把每個可能會發生的狀況以及如何處理都詢問了一遍。

低頭喝了口水，顧雲念嘴角微微揚了下，心裡卻有點酸，又有點甜，還帶著點澀……

「念念。」韓清池送走醫生，回房拉著顧雲念的手確認溫度，又用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確認都不冷后，才用拇指輕輕揩了下他的臉頰。

「餓了吧，叫了些吃的，應該快到了。」韓清池坐在旁邊，溫柔道。

「嗯。」顧雲念揚起小臉笑了笑。

「我讓人看過了。」韓清池把顧雲念的手搭在他的掌心，輕輕摩挲著他的尾指指尖：「拍攝地附近幾百米都沒有狗仔。」

顧雲念恍然，呆愣了下。

韓清池以為顧雲念還有顧慮，捏了捏他的指尖，嗓音溫柔：「要是上了熱搜，我會澄清的。」

「不是！」顧雲念搖頭。

隨後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停下來，撇開視線靜默著。

不是？他後面想接著說什麼？

當時只是下意識就接話了，他……

「嗡嗡嗡。」手機屏幕閃了下。

顧雲念猶如被解救一般，滑開手機，是張帆發他的信息。

回了條信息，他對男人說道：「張導說放假了，年後拍攝時間到時候會通知。」

「嗯。」韓清池道：「明天一起回去。」

-

《終究錯付了》播了大半年，也快要迎來結尾。

網上話題不斷，就算現在顧雲念在家，也能躺著上熱搜。

[高念和張晨真的殺我！]

[高旭大婚將至，高念戰場上生死未卜，這真的是紅白分界啊嗚嗚嗚……]

[張晨獨自在房裡哭的時候我真的也跟著壓抑了，太有代入感了，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因為那個時代和權勢無法在一起，虐死了嗚嗚嗚……]

[張晨這麼做估計是比誰都難受吧，在外還得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就怕別人識破他的心情會對高念不利，嗐！]

[看到這裡我已經不敢看了，之前看的我眼睛都哭腫了！]

給盆栽和四葉草澆了水，顧雲念在房間和小圓玩，自劇組放假后他天天閑在家。

韓清池和他一起回來后，這段時間都很忙，幾乎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連一面也沒見到。

小圓窩在顧雲念腿邊，撒嬌似的一邊搖尾巴一邊蹭他的腿。

給小圓餵了個雞腿，顧雲念手機突然響起來。

「雲哥，好久不見！」林小在視頻那邊抱著迪迪對著鏡頭很歡脫的笑。

迪迪見到顧雲念它的爪子也一直往屏幕前伸，尾巴不停的晃動。

「你戲拍完了？」顧雲念問。

林小經紀人給他接了挺多戲，雖然都是露個臉，但好歹沒閑著，現在的流量明星就得刷臉。

「拍完了，現在在家。」

「對了！」林小突然很興奮道：「雲哥我終於能和你拍同一部戲了！」

「嗯？」

林小還是很激動的解釋：「你拍的那部《雨中的傘》有個演員好像說是受傷了，不得不找其他演員替代，正好找到我了！」

這件事還沒有公布出去，只有他們當事人知道這件事。

顧雲念很為林小開心，還問他演的哪個角色，和他一起討論討論，也可以提前搭戲。

兩人開心的聊了挺久才掛斷。

打開微博，是《終究錯付了》的官方預告。

顧雲念看著預告，回憶著這一集內容，緩緩的沉思。

高旭大婚當天，就報道了高念死於戰場的消息，張晨在房裡無聲的大哭，隨後慢慢冷靜下來，眼裡也多了些狠辣。

暗地查了讓高念陷入危險的有關人員，還有那些背叛高念的手下。

張晨看著名單上的名字，把報道那些人死亡的消息的報紙摺疊好，和宣告高念死亡的報紙放在一起。

「很快了，我會讓他們一個一個的陪你。」張晨輕聲的說，嘴角多了一絲笑。

站在窗檯邊，望著那邊稀疏的光亮，他的眼裡黯淡無光。

把窗戶關上，張晨換了套衣服出了門。

在一個小黑屋子裡，張晨慢慢的踏進去，裡面有個被綁起來還穿著軍服的男人。

他的嘴被堵住，看到張晨似乎看到了希望，一個勁的想往張晨腳邊移到。

張晨輕笑了下，裝出柔弱驚訝的樣子：「張長官你怎麼會在這啊？被誰綁起來了？」

說著張晨把男人嘴裡塞著的布扯開，嬌滴滴道：「幸好高旭老爺讓我過來看看，不然我都不知道你被綁了。」

「快、快幫我解開！」男人大喊，彷彿看到了希望。

張晨俯身幫繩子綁的更緊了，可憐兮兮道：「我解不開……綁的太緊了……」

「張長官，你怎麼會在這啊，你之前不是和高念老爺一起嘛，報紙上說他死了，還以為你們這支軍隊都不在了。」

「高念算什麼！冥頑不靈的傢伙，不過幸好有一點價值，出賣一條關於他的情報倒是讓我賺了一筆！」

男人說到錢很興奮，說個不停：「早知道出賣一個情報能賺這麼多，我早說幾個，他娘的這麼快掛了白白浪費了機會！」

張晨在一旁，嘴角的假笑逐漸消失，問：「他之前受傷也是因為你出賣了他？」

「那次啊，不錯——」男人後知后覺不對，望向張晨，睨見他柔弱的模樣變得狠厲，瞪大雙眼：「你問這個幹嘛！快解開我！」

張晨突然笑了笑：「別急嘛。」

從身後拿出一把匕首，他勾了下唇，把匕首在男人面前晃了晃，聲音嬌軟卻又帶著冷意：「你說，要是刀子進去不沾血可能嗎？」

說罷直接一刀猛扎在男人腿上，鮮血直流。

男人瞳孔瞪大，似乎不敢相信，腿上的傷口疼的讓他突然明白過來。

「念哥哥對你們這麼好，你竟然背叛他？」張晨哼笑，眼睛一狠直接把刀子插到男人胸口，完美避開心臟位置。

「……婊/子！你、你放開我！不然我出去你就會死的很慘！」男人疼的倒抽一口涼氣，不斷的咒罵。

張晨越聽笑的越明顯，勾唇道：「前提是你能活著出去。」

接著又在心臟旁邊插入幾刀，全部避開要害。

男人身上的血不停的湧出，疼的求饒，但張晨卻沒聽到似的，面帶微笑的用刀子不斷在男人身上進進出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身上的血流了一地，身上的軍裝被血沾濕染了一片紅。

地上一攤血水，順著地板縫隙慢慢向外分散流開，男人活活失血過多疼痛致死。

張晨垂眸晲著那具滿身窟窿的身體，拿出手帕擦乾匕首上的血跡，輕聲說了句：「還是輕了。」

這集播放到這裡就結束了，評論一片噓唏。

刷了下評論，顧雲念正準備退出去，就看到他新的熱搜，熱搜底下一片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