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轉好的生活和愛情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親吻在了一起。但是等我發覺的時候自己已經感覺到自己口腔和肺裡面的空氣被安瑾墨傾數都吸光了，那種失去了依附的感覺讓我不由自主地抱他的頭，最後還是他將清新的空氣渡到我嘴裡。這樣的感覺讓我和安瑾墨之間的關係忽然之間就奇妙了起來。
就連我看著他的眼神忽然之間都變得躲閃，可是他還是一副以前的樣子。
晚上開飯的時候爺爺才從樓上走下來，他和安瑾墨聊完天之後就回樓上休息了，這些年來他的身體已經很糟糕了。只是對於爺爺來說，他還想著看到自己的重孫出生，他還希望看到自己的孫子原諒自己。
好在自己已經盼來了一件，現在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了。
爺爺走下樓的時候還在咳嗽，他的身邊什麼時候都不能離開人的照看，安瑾墨為爺爺拉開椅子，將要喝的葯放在了爺爺的身邊，倒了水。說了句關心的話，回到我身邊坐好，將餐布放在我膝蓋上，為我取好一些我喜歡吃的食物。安瑾墨總是習慣在我們用餐的時候為我準備好一切，在之前我們為數不多的用餐經歷之中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他作為紳士的風度，可是後來即使和陌陌一起吃飯，也沒有見他為陌陌做過。
不知道是不是看他的心思變了所以在看著他為我做的一些事情上原本的意義也變了，是不是我已經開始有些喜歡他，在慢慢地接受他了。
心裡不得而知，低頭吃飯也不去再想。
爺爺的身上一直有一種英倫貴族的那種嚴謹和冷酷，只是這些表現在外人的面前，在很多時候家裡面他還是一個骨血裡面充滿了中國式老人熱情的人，他從小就生活在英國所以喜歡吃西餐，連帶著我西餐也了解很多，生蚝做的很不錯，安瑾墨為我取過來之後我就埋頭吃起來。爺爺也在吃，只是以前的刀叉現在換成了羹匙，他的身體已經不能接受西餐裡面的那些高脂肪的東西。安瑾墨吃的很優雅，最起碼在我的角度看過去他的姿態沒有一點點的不好看，是不是從十七歲開始，他就將自己朝著一個標準的上流貴族要求著。心裡忽然之間有些憐憫。我雖然一直都生活在一個相對優渥的環境里，可是無論是爸媽還是爺爺都沒有讓我成為那些上流社會上標準的淑女。我按照自己的個性慢慢地成長，本性不壞，但是也從來沒有被人欺負了去。用爺爺的話來說，我就是中國那種中庸的女孩子。
現在看來不是，我還是喜歡在一些事情上極端。
吃晚飯之後爺爺叫安瑾墨到樓上的書房去說一些話，而我在客廳裡面和阿姨的小孫子在玩耍，他已經有三四歲的了，很喜歡在我身邊摸著我的肚子說道：這裡面是不是有一個小寶寶？他以後有我漂亮嗎？我能帶著他去老爺的花園裡面去找蚯蚓嗎？」
孩子的世界太過單純，他的眼睛很黑很黑，好像是黑色的玻璃珠子，裡面充滿著對這個世界最純潔的認識，看著我的眼睛裡面滿滿都是期待，我看著很喜歡，甚至將他放在我身邊的沙發上一邊喂他吃水果一邊對他說道：「以後弟弟當然可以跟著翼翼去玩耍，他呀……我也不知道他以後有沒有翼翼漂亮，但是現在翼翼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孩子。以後翼翼可以帶著我的寶寶去玩耍。」
「那真是太好！我以前想要去隔壁找趙宅子去找那個孩子，但是卻被人趕出來了，還說讓我以後不要去找他玩了，說我會帶壞他的。我再也沒有去過……」翼翼說完這些話之後忽然之間變得沮喪起來，低著頭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可憐，我抱著那孩子瘦弱的肩膀。他的奶奶坐在一邊。看著我們，眼睛裡面的光芒也開始消散著。
「翼翼沒事的，你以後去了學校還有很多很多的小夥伴，還有我的寶寶以後也是他翼翼哥哥的朋友。不要沮喪哦，翼翼是我見過最好的孩子，長的好看，而且這麼的乖巧。」我儘力地安慰著這個孩子，還是小小的年紀就被那些所謂的階級觀念給洗著腦子，我多麼的痛恨那些將人和人劃分出來這麼多等級的所得圈子。
翼翼不說話，只是在我懷裡面一雙眼睛看著不知道在哪裡，然後不多時候就在我懷抱裡面睡著了。阿姨看到翼翼睡著之後就帶著他去了房間裡面安頓好。而客廳裡面忽然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周圍亮亮的光線讓我忽然很害怕周圍，這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富麗堂皇，但是，這一切也都充斥著那麼多我不為所知的故事，還有那些暗地裡的骯髒。
安瑾墨和老爺子在房間裡面先什麼都沒有做，老爺進來之後和安瑾墨對坐在下茶几上，然後擺開他在景德鎮定製的一副茶具，他要喝安瑾墨喝茶。
安瑾墨將老爺子扶著跪坐在茶几前，自己也跪坐在對面。看著老爺子的面容安靜而讓人不容褻瀆。
老爺子微微閉著眼，手下備具候用，將所用的茶具準備就緒，按正確順序擺放好，主要有：紫砂水平壺、公道杯、品茗杯、聞香杯等。
安瑾墨坐在老爺子的對面看著老爺子有些顫抖地坐著這些有些難度的動作，想要幫助但是很多次都忍耐了下來，自己並不適合這個時候出手幫助老爺子，或許他是想要告訴自己什麼吧，貿然地打斷始終是不好的。
只見他焚點檀香，營造肅穆詳和氣氛。一縷輕煙飄至兩三米高處便四處散開。只餘下讓人心靈安撫的香味。安瑾墨不由靜下心神來，認真看著老爺子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仔細看過他了，上一次還是在自己爸媽葬禮上為了恨他，所以將他的面容極其深刻地記在了自己的腦海裡面，但是現在心情不一樣了，看著老爺子的臉都感覺到了很大的不一樣。
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十幾年的時間足以讓這個老人失去之前所有的強勢和倔強。
他們的臉上有相似的地方，只是他的臉上充滿了年輕人的朝氣和一個上位者的安定沉著。老爺子畢竟時候老去了，他看起來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迹，一雙凹陷的眼睛渾濁失去了光芒，他看著眼前的茶具動作嫻熟卻顫抖著手，有的時候一些水從茶具裡面倒出來，他的眼睛裡面就閃爍著一些懊惱。
安瑾墨心理面有些心疼，要是現在坐在自己位置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爸爸，看到自己的老父親成為了這個樣子是不是會感到心痛。父親之前已經不孝了，自己還和爺爺嘔了這麼長的氣，自己真的太過不孝了。
閉了閉眼睛，不想要去想，空氣里的香氣讓他的心忽然之間就安靜了下來。
泡茶以山水為上，老爺子早早就讓人去一百公裡外的高山上取水。用活火煮至初沸。才能泡好茶。
老爺子似乎想要將一切都進行的很完美，所以時間也很長。
待到最後，老爺子將公道杯里的茶湯均勻分到聞香杯里，再用三起三落的手法將紫砂壺注滿水。才完成了一次很是標準的茶藝。
「請用！」開口的是老爺子忽然之間開口。
他看著安瑾墨眼睛里有一些溫柔的光芒，在安瑾墨看來這就是對孫子的溺愛吧，只是之前自己都沒有看到過，即使看到了也都歪曲成其他的意思。
在結果茶杯的時候，安瑾墨忽然不可聞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然後好像是古代的時候謝罪的動作，一舉將手裡面那杯小小的茶水喝光，以前在接受茶道習藝的時候，他知道怎麼喝茶，但是忽然之間就做出了這個越矩的動作，老爺子也沒有責備，只是看著安瑾墨說道：「我真的很欣慰你終於承認了我，瑾墨，有你這樣的孫子一直都是我的驕傲，現在我說出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一個爺爺對自己孫子的心意，之前的傷害，是我的錯，可是已經過去了那麼長的時間，現在我只想要在死之前沒有什麼遺憾。」
「我知道，爺爺！」安瑾墨說道。
兩個人之間忽然之間出現了一種很和諧的氣氛，品茶的感覺越來越真實，越來越好，喝完茶之後，爺爺忽然之間有些疲憊地對安瑾墨說道：「扶我去卧室吧，忽然間感覺到自己有些累，想要去睡覺了。我還有些話想要對你說，等我睡著了，你就去吧。」
「嗯。」安瑾墨扶著老爺子去了他的卧室，這件卧室安瑾墨從來都沒有來過，現在看到裡面擺放著那麼多自己和爸媽的照片，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子的黑白照片。安瑾墨心理面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自己的奶奶。就在他的眼光停留在哪裡不在前進的時候，老爺子走到了那張巨大的照片前面，看著照片說道：「珍妮，這是我們的孫子，你看看他。」
說完之後將安瑾墨拉到了那副巨大的畫像之前。
安瑾墨看到那個年親的女子溫柔微笑的樣子，忽然之間好似穿過時光的隧道在看琳琳，那雙眼睛神似不已。只是唯一不太一樣的是珍妮明顯是一個西方面孔。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兩人之間有那麼相似的眼睛。
「你是不是看到你奶奶的眼睛和琳琳的很像，就是很想，小的時候就很像的，現在看來更加的像了，我第一次見琳琳還是在在襁褓裡面。只是一眼就看到那個孩子有著還珍妮一樣好看沉靜的眸子。琳琳做你的妻子也是你奶奶的選擇吧。讓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孩子出現在你的生命裡面，恰好你也愛上了她。
安瑾墨在珍妮的照片前面鞠躬，然後叫了一聲奶奶，老爺子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就哭泣起來，這是安瑾墨從來沒有見過的，他站在一邊為自己的爺爺送了手帕過去，老爺子接過來手帕，在眼睛上面胡亂地擦了以下。樣子頗為狼狽。
老爺子顫顫巍巍地整頓了以下自己的情緒之後就讓安瑾墨扶著他到了床邊，他讓安瑾墨去打開保險柜。
「密碼是你爸爸的生日。」老爺子說道，有些情緒激動，咳嗽了兩聲之後就好多了，安瑾墨將裡面的文件遞給老爺子。然後安靜地站在一邊，看著老人家在燈光下面一張一張地翻閱這那本有些泛黃的相集，看到有的照片的時候還忍不住臉上露出好看的笑容，伸手過去撫摸以下上面的人物，有些人死在了過去但是一直留在活著的人的心理，珍妮雖然死去了，但是她一直活著老爺子的心裏面。這些年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再找一個人過日子，珍妮死後最開始他的一切都是兩個兒子，但是最看重的長子卻為了一個女人不要了這個家，老爺子心裏面傷心不已，可是每一個父親都想要讓兒子屈服，卻從來沒有想著去理解自己兒子心裏面的愛情。到最後他費勁了心力終究是什麼都失去了。
他懷念了自己的妻子幾乎一輩子，懷念了自己的兒子半輩子，他的一聲幾乎都靠著懷念活下來。
他將相集翻閱完之後遞給了安瑾墨，說道：「我留給你的遺產除了那些外人看重的錢財以外還有這本相集，上面是我和你奶奶還有你叔叔，爸爸的照片。好好保存著要是想我們了就翻翻看。瑾墨，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爸媽還有你奶奶。我很快就要去和他們團聚了，我希望在天國能得到上帝的寬恕和蘇墨的寬恕。琳琳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對她。我從小看著她長大，知道她骨子裡面有一種倔強勁，適當的時候強硬點能讓她安靜下來。若不然她會一直覺得自己做的很對，而傷害很多人……」
「爺爺……」安瑾墨忽然不想要聽到爺爺這樣子像是在做最後道別的話，他說出來自己的心裏面就酸楚的說不出話來。
老爺子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示意安瑾墨讓他吧話說完。
「瑾墨，我看不到你的孩子出生了，但是看到你和琳琳結婚我已經很開心了。以後好好過日子……」
「嗯……」安瑾墨忽然之間不想在打斷眼前的這個可憐的老人說出自己想要說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