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
青辭看著遠去的飛舟,冷嘲道:「這就是所謂的天界尊嚴?」
白夙低下了頭,說著令青辭難堪的話,「她比臣想像的有魄力。」
「殿下不及她耳!」
青辭猛地轉身看向白夙,眼神銳利道:「星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夙抬起頭,臉上沒有絲毫地懼怕,微笑道:「天尊讓臣給殿下帶一句話。」
「什麼?」青辭神情一滯。
「殿下作為天界的天孫太過溫和了,以及優柔寡斷,天尊希望殿下能收起心中多餘的善心。」
白夙的話如一道雷劈,驚得青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青辭才反應過來,看著白夙臉上似恭敬的臉,面無表情的天兵天將們,垂眉道:「我去去就來。」
青辭飛下雲床,簡單和葯玉兒他們解釋了幾句,又帶著他們一起上了雲床。
葯玉兒看著前方的青辭,總覺得對方好像哪裡不對。
玄騰打量了一下身後多天兵天將,又看了一眼臉上依然溫和,但他能敏銳感覺到對方情緒不對。
居然發脾氣了,真是難得一見!
藍若安靜地撫摸著懷裡的金耳,但眼神沒有聚焦,似乎在想著什麼。
飛舟之上,流柒笑容曖昧地看著重越,岳重也在一旁擠眉弄眼。
重越臉上掛不住,瞪了他們一眼,縮回了一隻手,板著臉道:「下來,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不,我就不下來。」
清歌賴在重越的懷裡,緊緊地抱著她,不願脫離這來之不易的懷抱。
「飛舟上有房間哦,清歌你和重越可以去裡面親熱,保證沒有打擾你們,我們會幫你們看著的。」流柒笑嘻嘻地提議道。
「流柒,你在胡說什麼!」重越臉微紅道。
清歌抬起頭,看著幾百年不見,越發風華絕代的重越,眼圈微紅,伸出手撫摸著重越的臉,注視著那雙紫色的眼睛,眼神溫情道:「重越,我一直想見你,今天終於見到你了,我好開心。」
重越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極具魅惑的臉蛋,以及對方眼中藏著的令她心顫的情愫,忍不住又伸出了那隻縮回的手,攔腰一抱,轉身對流柒,岳重道: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放心吧,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我們絕對不會去打擾你們的。」
流柒的笑容像極了偷吃到雞的狐狸。
「老大,我也會幫你看著的。」岳重跟著喊道。
重越臉一黑,「我是要和她談正事!」
「我知道,都知道。」
流柒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
重越忍了忍,不想和這群想歪的人說話了,又看了一眼帶在她懷裡一臉幸福的清歌,眼皮微跳,深吸了一口氣后,面無表情地抱著清歌走向她休息的房間。
流柒很滿足地看著重越和清歌的背影,看來有好事發生了。
岳重看起來也很高興的樣子,「清歌和老大在一起了,塗山以後就是我們魔界的了。」
流柒扭過頭看著興奮地岳重,用一種新奇的目光道:
「我本來還好奇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原來你很有想法嘛,真是有你的。」
岳重瞪著大眼睛地瞅著流柒道:「你是什麼意思?」
流柒搖了搖頭,只是拍了拍岳重的肩膀,笑著走到了一邊。
「快說清楚!」
「自己想!」
飛舟內部的房間中,重越抱著清歌站在她躺過的方塌前,靜靜地與清歌對視了一會,才移開視線道:「你要一直待在我懷裡嗎?」
「不可以嗎?」清歌眼神無辜地問道。
重越呼吸一滯,咬牙道:「你是在逗我嗎?」
「信不信我把你扔下?」
清歌伸出手,戳了戳重越的臉,很是純情地問道:「真的嗎?」
「呵,你以為我不敢嗎?」
這狐狸就這麼確定她不敢嗎,她就讓她看看她到底敢不敢。
重越雙手將清歌託了托,作勢要扔時,忽然想起了她之前在清歌身上聞到的葯香味,下意識地放輕了動作,將其放在方塌上,語氣帶著她未察覺到的緊張。
「你身上的藥味是怎麼回事?
「是哪裡受傷了嗎?」
清歌聽著重越關心的話,臉上露出了更開心的笑容,看著對方拿下環住她的手,搭脈查看她的情況。
「你身上的經脈是怎麼回事,怎麼有這麼多破損的地方?」
雖然在慢慢地修復,但這麼嚴重的傷容不得她不重視。
重越沒得到回答,不地抬起頭,就見清歌笑盈盈地看著她,眉頭皺起道:「看著我幹什麼,我在問你是怎麼受的傷?」
「還笑,有這麼好笑嗎?」
「開心,我好開心!」
清歌嘴角上揚,眼神亮晶晶地看著重越,忽然伸手抓住重越的衣領,隨著身體往下傾猛地一拉,一起倒在了方塌上。
重越沒想到清歌會突然這麼做,也或許是她沒有防備對方,以至於她們現在的姿勢很是曖昧。
她床咚了清歌!
「你……」
還沒等重越說完,清歌便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聲音有些顫抖道:「我喜歡你!」
「本來想在我生日那天告訴你的,但是我現在就想告訴你。」
「重越,我喜歡你!」
瞬間,重越的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清歌對她告白的話,眼神無光地看著清歌。
她真的喜歡自己,流柒之前這麼跟她說過,原本她想懷疑,想躲避,但真正從清歌嘴裡說出來,她慌了!
清歌看著愣住的重越,忽然一笑,頭微抬,含住了近在咫尺的紅唇。
「唔~」
唇齒相依,溫軟而又甜蜜,清歌緊緊地抱著重越,啃食著重越的上唇。
重越感受到了牙關處的試探,猛地回神,瞪大了眼睛,想要掙脫,但清歌緊緊地抱著她,她害怕會傷害到對方,不敢用力。
「唔!」
清歌趁著重越打開了防範,纏住了她的舌頭,深深地吻著。
重越從未覺得自己的心這麼快地跳過,她想要推開,但她又忍不住沉迷了進去。
好甜好軟,好想一直這樣下去。
但下一秒,重越忽然清醒了過來,心悸地看著分外魅力的清歌,下意識地轉移視線,並手忙腳亂地用毛毯將她裹了起來。
然後像見鬼似的後退了十幾米遠,聲音顫抖道:「你別動!」
不愧是九尾狐,她差點就中了魅惑。
至於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氣氛正好,重越突然將她裹得緊緊的,還一臉害怕的警告她不許動。
她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清歌眉毛上挑,帶著一絲不滿道:「我就這麼讓你害怕嗎?」
「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看著似嗔似嬌的清歌,重越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站住,你要是敢離開這個房間,你就是始亂終棄。」
清歌掀開毛毯,隨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道。
重越轉過身,反駁道:「我們都沒有開始過,談何始亂終棄。」
清歌逼向重越,質問:「那剛剛你親的是誰?」
重越身形一晃,說不出話來,只能捂著臉自暴自棄道:「剛才那只是被慾望所控制。」
「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清歌臉一白,站起身,來到重越的身前,抓住她的手問道:「所以你隨便誰就可以產生剛才的慾望嗎?」
重越看著清歌眼中怒意,甩開她的手,扭過頭道:
「你在百花宴不是和青辭結緣了嗎?」
「不是不想聯繫我嗎?」
「你們塗山不是在戒備我嗎?」
清歌再次抓住重越的手,硬扯著她面對自己,大聲問道:
「回答我!」
「你隨便誰就可以產生剛才的慾望嗎?」
「還是你認為我是在故意勾引你?」
重越看著執著的清歌,垂著眼睛道:「那你喜歡我什麼?」
「你這問題有意義嗎,我喜歡你,當然喜歡你的全部,你是在懷疑我嗎?」
清歌鬆開了重越的手,眼睛濕潤道:「百花宴的事,我不相信流柒沒有告訴你。」
「因為我的爹娘知道我喜歡你,收走了所有的圓光鏡,所以我聯繫不上你,你也聯繫不上我。」
「我喜歡你,哪怕爹娘關住我,不斷地說服我不讓我喜歡你,但我還是喜歡你。」
「你知不知道這幾百年來是多麼地想你,想要見你,想要告訴你,我喜歡你啊!」
清歌蹲下了身,頭埋在膝蓋中,哭訴著,「可是我喜歡的人卻懷疑我,我好難過……」
重越看著傷心痛哭的清歌,心裡不知怎麼地就是不舒服,終究還是沒有忍下心,俯下身拉了拉清歌的手,在清歌掙扎了幾下,稍微一用力將她抱進了懷裡,安撫道:
「是我不對,是我下賤,是我在饞你。」
「我沒有懷疑你,也不是隨便誰,唯有你。」
說好了,與她保持好距離的,她沒有做到。
清歌趴在重越的懷裡,抬起頭,臉上帶著淚水道:「那你是愛不愛我?」
重越用衣袖擦了擦清歌臉上的眼淚,認真道:「我不愛你。」
清歌臉刷得一下蒼白,心裡涼透了,完全忘記了重越剛才說的饞自己,只記得重越不愛她。
重越見她這樣,嘆了一口氣道:「我是不愛你,是說我對你的喜歡還達不到這種程度,也比不上你對我的喜歡。」
「喜歡是有一點喜歡你的。」
清歌聽后,臉色變得稍微紅潤了一點,緊緊地盯著重越。
「我對愛情不是很懂,以前我以為我是不喜歡你的,但我再看到你時,我發現我心裡很開心,也喜歡你的吻。」
「所以我是在意你的。」
清歌的臉徹底紅了起來,小聲地道:「這樣就夠了,感情我們可以慢慢培養。」
「不,我們沒有時間。」
重越鬆開了清歌,語氣嚴肅道:「也沒有機會。」
「為什麼?」清歌激動地問道。
明明她們之間是有感情的,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因為我的身份,我的未來註定不會一帆風順,有很大的可能會死……」
重越死字一開頭,清歌便捂住了她的嘴,「不許你這麼咒你自己。」
重越笑著拿開清歌的手,「我要活著,要好好活著,所以需要實力,需要不斷地修鍊,所以我顧不到你,你明白嗎?」
更重要的是你會受到牽連,怕你受傷,怕保護不了你。
「我可以,可以陪著你一起修鍊。」清歌道。
「那你就不在乎塗山了嗎,你爹娘是不贊同和我在一起的,你要是和我在一起,塗山就代表了會和魔界站在一起,你爹娘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我是我,塗山是塗山,不會的。」
清歌嘴裡是這麼說的,但心裡是認同重越的話的。
「你覺得你自己相信嗎,覺得天界會相信嗎?」
重越保持著理智道:「所以趁我們還不夠愛的時候,就此為止。」
清歌不甘道:「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你卻退縮了,這算什麼!」
「我不過是喜歡你而已,為什麼要有這麼多理由來阻礙我們。」
「你也是,說到底你也是膽小,懦弱,不敢承擔我們的感情。」
「好,你膽小,你不敢承擔,那我來,我就要跟所有人宣布,我喜歡你!」
「走開,我要去告訴他們去!」
重越連忙伸手攔住清歌,喊道:「這是現實,你知不知道,你要是真跟我在一起,你往後有哭的地方。」
「這不是你我隨便下決心就能成功的事,你懂不懂!」
「我懂,我什麼都懂!」
「你不夠愛我,所以才這麼理智不是嗎?」
「我愛你,已經情根深重,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忘記我愛上你之後的後果。」清歌拍開重越的手喊道。
「但是我就是覺得我們有希望啊!」
「你為什麼連試一試都不敢呢?」
重越說不出話來了,她能怎麼辦,她的身份一旦曝光,就是舉世皆敵,她還能談愛嗎,根本沒有,她都沒有資格。
「清歌,你累了,身上又有傷,先休息一會吧。」
重越伸手在清歌身上一點,定住了對方,任由對方死死地盯著她,攔腰抱起對方,抱到方塌上,又拿出一條毛毯蓋在清歌的身上。
「滾滾,保護好她。」
重越拿出墨雲扇,輕輕一揮,滾滾抱著竹子出現在了地上,呆萌地看著重越。
「我會保護好她的。」
重越揉了揉滾滾的腦袋,又看了一眼清歌,才慢慢地走出了房間。
清歌默默地看著重越離開,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角慢慢地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