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
清晨,躺在床上的清歌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入眼皆是一片紅的紗帳,立馬想起了自己在哪裡。
轉頭一看,她便看見了紅紗帳外的一道黑色模糊人影,不由得挺起身,掀起紅紗帳,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人。
「醒了,就起來喝藥酒。」
「三杯,不要喝多了。」
「赤玉夜光琉璃杯就在桌上,你這麼喜歡這隻杯子,記得喝完收起來。」
重越沒有抬頭,一直看著手裡的墨雲扇,感悟著這裡面空間形成的原理。
那裡面的空間似乎涉及到了多種法則的力量,裡面自成一個循環系統,裡面的水,土,山,草等等好像是根據法則的力量演變而來的。
她想弄明白,或許她可以試著創造一個空間,類似隨身空間的那種。
而待在空間里的非白,滾滾看了一會空間里的風雲變幻的天空,繼續呼呼大睡了起來。
清歌靜靜地聽完,剛開始覺得心裡甜滋滋的,但看著重越頭也不抬,只顧著手裡的扇子,好像能看出寶貝來一樣,頓時臉嘟了起來。
不看她是吧!
給她等著。
「啊,身體好疼!」
清歌腿一側,帶著被子從床上掉了下來。
就在清歌快要落地時,重越瞬間出現在床前,接住了清歌。
「怎麼了,是不是經脈……?」
在重越著急要把脈的時候,清歌卻嘴角微微勾起,伸出雙手摟住了重越的脖子,頭頂住對方的額頭,親昵道:「我抓住你了。」
重越頭不禁往後仰,意思到自己被騙了,臉色發黑地問道:「很好玩嗎?」。
「還有更好玩的。」
清歌摟住重越的手忽然一用力,身體一抬,瞬間拉進了距離,她果斷地低頭吻住了重越的嘴唇。
自從吻過一次后,清歌就如同上癮了一般,無時無刻不想親近對方。
重越一驚,想要推開對方,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了。
清歌貪婪地吻著重越,並緊緊地抱著對方,彷彿要把自己揉進對方的身體里。
此時的重越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只是在下意識地迎合對方。
過了好一會,清歌主動地放開了重越的唇看著對方盈起水霧的紫色瞳孔,心裡一跳,伏在她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誘惑道:「我們去床上好不好?」
當重越聽到這一句話后,身體迅速地動了起來,將清歌壓在了床上,而清歌臉色變得更紅潤了,期待著重越接下來的動作。
但等了一會,對方卻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清歌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重越眼神變得清澈了起來,拉開對方摟住她脖子上的手塞進被子里,並將其裹得緊緊的。
「身上還受著傷,還不安分,還想著勾引我。」
「你真是只色狐狸。」
這狐狸身上越來越迷人來,她差一點就把持不住了。
清歌聽重越這麼說,有些不滿道:「我才不是色,我是喜歡你才想親近你,你才是真是色。」
「你不是說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怎麼一次又一次和我肌膚相親?」
「是你沉迷我的美色不可自拔。」
「說,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然後又不想負責?」
清歌想要起來揪住重越衣領,但她現在被裹得緊緊的動彈不得,只能昂著頭看著著重越質問道。
「我告訴你不可能,你親了我,就得負責。」
「重越,你別想跑,我們塗山九尾狐就沒吃過這樣的虧!」
重越看著清歌眼裡的倔強,彷彿只要她拒絕,就會心碎一樣。
「我不會負責。」
清歌臉一僵,眼淚慢慢地從眼角滑落了下來,心痛地喊道:「你把我到底當什麼了?」
「你走,我再也不想見你了。」
她不顧矜持地對重越,換來地卻是這樣的羞辱,這讓她痛不欲生。
「別哭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重越一下慌亂了起來,連忙抱起清歌一邊擦眼淚一邊哄道:「我是說我要是因為和你有肌膚之親就對你負責,就說明我不愛你,只是因為責任而已。」
「那你是什麼意思?」清歌抽泣地問道。
「我發現我已經離不開你了,一想到你將來會投入別人的懷抱,我就覺得生氣。」
「所以我說不負責,那是因為我是真心地想要和你在一起。」
清歌不敢相信地問道:「真的?」
重越舉起了手,「真的,我可以發誓。」
「不用,我相信你。」
清歌從被子里掙扎地伸出了手,捂住了重越的嘴,撒嬌道:「下次你再這樣欺負我,我就不理你了。」
「是我不對。」
重越將清歌臉上的眼淚擦乾淨,認真地說道:「也不會讓你哭。」
清歌聽后,幸福地靠在重越的懷裡,揪著對方垂下來的頭髮道:「你怎麼突然這麼快想通了?」
重越抓住清歌亂動的手笑道:「你都這麼大膽了,我還能再退縮嗎?」
昨天她想了一晚上,忽然覺得自己有點下賤,明明說好和人家保持距離,但因為自己果斷不了,猶猶豫豫,一直在和清歌曖昧,調情。
接受清歌的喜歡,不拒絕清歌的吻,還與她互動,事後她再表示她們不能在一起。
重越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渣。
既然自己已經和清歌這樣那樣了,她索性不考慮她將來會遇到的問題了,下定決心和清歌在一起。
「只是清歌有一件事我要你答應我。」
「什麼?」
重越猶豫了一會,才開口道:「那就是有一天我要是和天界開戰了,你就宣布和我斷絕關係,待在塗山好不好?」
心情正美好的清歌臉上笑容頓時消失了,抬起頭質問道:「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是不能陪你同甘共苦,還是你認為我對你不是真心,薄情寡性之徒?」
「不是,我只是想給你留一點餘地,不想把你和塗山牽扯進來。」重越連忙解釋道。
「我不需要留有餘地。」
「天界它不敢招惹塗山。」
「我不管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只要你不作惡,我就站在你身邊。」
「我就不信我爹娘不來幫你,他們就只有我一個女兒。」
清歌捧著重越的臉,無比地認真道。
「清歌~」
重越被清歌的話成功地撩到了,心瘋狂地跳了起來,主動吻住了清歌,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熱烈。
清歌感覺到了重越的激動,再一次伸出雙手摟住了她的脖子,換成她迎合著重越。
桌上的瓊漿玉壺的瓶身可疑地出現了一片紅色。
過了好久,她們才不舍地分開。
「清歌,藥酒還沒喝呢?
「我要你喂我。」
「好。」
此時七彩蟒蛇妖的領地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重越她在這,古澤一定也會在這。
桃溪看向身邊的嫦曦拜託道:「嫦曦,你用月鏡幫我看一下,古澤他是不是在這裡?」
嫦曦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道:「你就不能自己聯繫他,叫他過來?」
「我就是想看看他背著我在幹什麼?」
桃溪搖著嫦曦的手道:「嫦曦,你就幫幫我,好不好?」
「下一次,不要再這麼無聊了。」
桃溪連忙答應。
「不用了。」
「我已經來了。」
古澤已經監視了整個領地,自然發現毫不掩飾自己的桃溪和嫦曦。
「你們兩個好好談一談吧,我順便去看看青辭。」
嫦曦轉身,忽然臉色一變,瞬間消失不見。
另一邊,戰略大概制定好后,青辭和玄騰相伴走了出來。
「玄騰,你願意幫我嗎?」
先前大家都在的時候青辭沒提起玄騰,現在他們獨處的時候,他才開口問。
玄騰看著剛剛升起的太陽道:「我不幫你的話,怎麼還會在那裡聽這麼久。」
青辭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道:「這次我們可以並肩作戰了。」
「只要能保證若兒安全,其他的我奉陪。」
這時,藍若走了過來,見到玄騰和青辭連忙上前問道:「哥哥,還有表哥,你們已經忙完了嗎?」
「怎麼了?」
玄騰見藍若好像有事,頓時擔心地問道。
藍若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流柒聯繫了我,讓表哥確定一下我們會面的時間地點。」
「好,我去問一下白蘇看看妖界有什麼地方適合我們會面。」
現在提起他們,青辭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了,好像沒有那麼坦然了。
玄騰看著青辭的背影慢慢消失后,才轉過身對藍若道:「和重越他們見面后,若兒你便回龍宮吧。」
「為什麼?」
「因為這裡過不久就要開戰了,會變得不安全,所以要小心為上。」
「那哥哥呢,哥哥為什麼可以待在這裡?」
藍若不願離開。
玄騰摸著藍若的額頭道:「哥哥可以自保,而且我會聯繫母后讓她帶龍宮的將士來,然後再將你送回龍宮。」
藍若反駁道:「那樣的話,母后也會留下來陪哥哥的,那我為什麼還要回龍宮。」
玄騰聽出了藍若話中的意思,便問道:「你不想回去?」
藍若拉了拉玄騰的手道:「哥哥不走,我也不走。」
「我,我可以幫忙的,還有金耳也會幫忙的。」
玄騰看著這樣的藍若心軟了,「好吧,我就暫時答應你,但是如果我覺得這裡變得危險了,你必須離開。」
藍若點了點頭,答應道:「好。」
「對了,哥哥,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夫子正式收我為徒,教我醫術了。」
「真的嗎,那是件喜事,葯玉夫子確實適合當你的夫子。」
玄騰高興道。
「走,哥哥和你去拜謝一下夫子。」
藍若拉住玄騰道:「現在不行,夫子正在和醫神討論醫術,我們先不要打擾他們。」
「那行,等夫子閑下來再去。」
白鳳王領地里的葯園裡,葯玉兒與醫神面對面地坐著。
醫神當著葯玉兒的面從袖子里拿出一個葯袋,打開后一股桂花又帶著清涼的香味撲面而來。
葯玉兒鼻子輕嗅了嗅,感覺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聞過。
醫神見此輕輕一笑,將月桂花瓣放入了面前的杯中,花一落茶水中,便變成了一朵完整的月桂花,綻放著,花香也更加地沁人心脾。
「此乃月桂花,雖然比不讓月神的銀桂玉樹,但也能凝神靜起,滋味尚佳。」
「葯玉仙友,來嘗一嘗。」
醫神將葯袋遞給葯玉兒,自己端起茶杯享受地喝了起來。
「那在下不客氣了。」
葯玉兒從葯袋,捏起了一片花瓣放入了茶杯中,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拿出了一盤月餅放在桌上。
「光喝茶沒什麼意思,這是我做的月餅,還請醫神嘗一嘗。」
醫神毫不客氣地拿起了一塊,配著茶吃了起來,「這味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好,還真是懷念。」
「嗯?」
「醫神吃過一模一樣的月餅?」
剛要喝茶的葯玉兒忽然一停頓,懷疑地問道。
醫神眼珠轉了轉,一臉遺憾道:「吃過,我有個徒弟也會做月餅,和你這差不多,只是我這徒弟喜歡到處跑,一跑就沒回來過,讓我想吃也找不到她了。」
「那醫神多吃點,不夠的話,我的乾坤袋裡還有。」
「唔唔,好,好。」
葯玉兒看著吃得挺歡的醫神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品嘗了起來。
甘甜潤口,清清香宜人,滋味確實不錯。
葯玉兒不自覺地又多喝了幾口,越喝越覺得她好像喝過,這裡面的味道和銀桂玉樹的花露水有幾般相似。
「這月桂和銀桂玉樹有什麼關係,它們的滋味有些相似?」
葯玉兒忍不住問了出了。
醫神道:「確實有點關係,這月桂是由銀桂玉樹的枝芽接到仙桂的根上形成而來。」
「當初的目的是為了多培育出幾棵銀桂玉樹,只是最後沒有成功,但也弄出了這月桂,可以比得上一般的上等靈植。」
葯玉兒眼睛一亮,「這方法倒是挺別出心裁嗎?」
醫神縷了縷鬍子道:「那可不,都快把一棵銀桂玉樹的枝丫都嚯嚯禿了,月神沒把我那徒弟打死,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葯玉兒好奇地問道:「那是你徒弟想出來的?」
醫神睜大了眼睛,「那可不,我那徒弟雖然喜歡胡鬧,但那腦子可好使了,就是經常氣老夫。」
「等我那徒弟回來了,老夫引進你們認識一下。」
「對了,她也喜歡吃蘿蔔。」
「那到時候我會請她吃最好的胡蘿蔔。」
葯玉兒總覺得對方話裡有話。
「醫神,我能多拿一些月桂花嗎?」
葯玉兒喝完了一杯,意猶未盡道。
「沒關係,這袋都送給你了,你不是也給了我月餅嗎,禮尚往來。」
「那就不客氣了。」
葯玉兒又泡了一杯月桂茶,連續喝了六杯后,忽然覺得困了,視線變得迷迷糊糊了起來。
「彭!」
葯玉兒倒在桌上睡了過去。
對面的醫神見此笑了笑,「月桂花茶確實能凝神靜氣,但喝多了也能安神。」
「小兔子,好好地睡一覺吧。」
「老夫能提醒地也只有這麼多了。」
醫神拿起桌上的月餅,一搖一擺地離開了。
「你嘗一嘗,嘗一嘗嘛?」
「這月桂花茶真的挺好喝的,還有還有我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月餅。」
葯玉兒神情諂媚地在一個面容模糊的女子身邊跑前跑后。
「這就是你賠上我一棵銀桂玉樹的成果?」
女子的聲音很清冷,好像不帶一絲感情。
「那棵玉樹就是變禿了而已,我保證會讓她長好的。」
女子平靜地問道:「你知道你已經毀了我多少銀桂玉樹了嗎?」
「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葯玉兒腦袋耷拉了一下,老老實實地認錯。
「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女子靜靜地看了一會葯玉兒,捏起一塊月餅道:「沒有下一次。」
「沒有了,沒有了,沒有下一次了。」
葯玉兒連忙搖頭。
「嫦曦,你對我最好了。」
葯玉兒開心地抱住了對面的女子,而那女子身形一僵硬,過了幾秒又放鬆了下來,任由對方抱著。
畫面一轉,葯玉兒淚流滿面地跪在地上,抱著女子的腿哀求道:「嫦曦,不要嫁給他好不好。」
「這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事。」
女子輕輕推開藥玉兒,轉身離去,只留下痛哭流涕的葯玉兒。
接著畫面又是一轉。
「嫦曦,他背叛了你!」
葯玉兒憤怒地來到女子面前,而那女子的表情卻十分的平淡。
「我知道。」
「嫦曦,不要,不要封印我的記憶。」
「啊!」
「啊!」
現實中的葯玉兒驚醒了過來,又驚又迷茫地看著四周。
她怎麼了,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傷心。
「啊!」
葯玉兒忽然頭一陣痛,連忙捂住了額頭,恍惚間她看見了一個背影很清冷的女子,而她蹦蹦跳跳地追著對方。
「她是誰!」
「是誰!」
「到底是誰!」
葯玉兒越想越覺得頭疼,難受地摔在地上滾來滾去。
「啊!」
「好疼啊!」
正當葯玉兒頭痛欲裂時,她被人抱了起來。
「馬上就沒事了。」
嫦曦將手放在葯玉兒的額頭上,對方頓時平靜了下來,只是手一直緊緊地抓著嫦曦是衣袖。
「好好地睡一覺吧。」
嫦曦素手一揮,葯玉兒變回了原形,將其抱起,輕輕地撫摸著。
她抬頭看到了桌上那葯袋裡的月桂花,瞬間明白了葯玉兒為什麼會觸動了封印。
正在到處閑逛的醫神渾身一哆嗦,「怎麼突然冷起來了?」
等他轉身一看,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隨後又強顏歡笑著道:「月神,您怎麼來了?」
怪不得他會冷呢。
「不要做多餘的事。」
嫦曦面無表情地看著醫神警告道。
醫神選擇性失憶道:「老夫沒做什麼啊。」
「老夫來做什麼來著?」
「想起來了,我是來治病的。」
「月神,老夫這就告辭。」
嫦曦靜靜地看著醫神裝瘋賣傻,讓醫神覺得很是沒意思。
「老夫就是看小兔子一點也不像以前活潑了,想幫幫她而已。」
嫦曦盯著醫神冷冷道:「這樣只會讓她更痛苦而已。」
「只有這樣她才能活下去。」
「好,好,是老夫多事了。」
「老夫不管了。」
醫神像是撒氣似的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
「月神,還有何事?」
「把她一起帶走。」
嫦曦將葯玉兒遞給了醫神,又警告道:「記住你的話。」
說完,嫦曦也不去見青辭了,直接就離開了。
醫神看著手裡的兔子,嘆著氣道:「小兔子啊,小兔子啊,老夫也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