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受欺負了
「珠珠!你好大膽子,竟然敢摔杯子!」皇帝差點沒驚得摔下台階,盛怒至極。
「咿呀咿呀。」傅靜秋毫不畏懼的對視,一雙眼睛亮得嚇人。
大眼瞪小眼。
謝瑾瑤惶恐不安的跪拜在那裡,可低垂的眼瞼下滿是期盼,恨不得這孩子立刻被處死。
可她失望了。
皇帝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妥協了,伸手抱起了滿身帶刺的娃娃,溫聲哄道:「咋了?誰惹到珠珠了?把朕的寶貝兒氣成這樣。」
太后還在氣頭上,冷笑道:「誰敢惹她。自己小家子氣,看上人家的東西,就拿茶盞砸人,果然是那賤人的血脈,恃寵而驕,半點上不得檯面!」
皇帝一愣「母后,你這話說的,這關麗貴嬪何事……」
麗貴嬪正是鳳瑞柔死去的母妃,在世時最受太上皇寵愛,只是恃寵而驕,一不小心把自己作死了,所以太後向來不喜鳳瑞柔。
皇后頗為無奈的站出來,解釋道:「母后,珠珠還小,什麼都不懂,大抵只是喜歡謝二小姐的發簪,這才鬧了脾氣。」
鬧你妹的脾氣,如果身邊有劍,她一定刺死這踩著她母親外祖母上位的畜生!這麼喜歡占死人的便宜,那怎麼不下地獄!
聽到發簪二字,謝瑾瑤的臉色突然就變了,她怎麼就忘記了,這發簪是那女人的東西,聽說是一代代傳下來的,極為珍貴。
頭上剛才還讓她鶴立雞群的發簪,此時卻重如千斤。
「太後娘娘,若是郡主喜歡發簪,臣女願意奉上,只希望太後娘娘能夠息怒,莫要為了一支小小的發簪,而與郡主置氣。」謝瑾瑤盈盈一拜,雙眼通紅滿是哀求。
這話,更是激傅靜秋怒了,拿出嬰兒慣有的伎倆。
呸!
濕潤的觸感黏在臉上,謝瑾瑤嬌軀都在顫抖,不敢置信的伸手拂去額頭的口水,手掌上的濕痕晶瑩剔透,還帶著淡淡的奶香,可也改變不了,它是口水的事實。
「啊!」
心高氣傲的英國公府二小姐哪裡受過這等委屈,白眼一翻,軟軟的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珠珠!」太后怒不可遏,看著女嬰的表情失望到極點。
皇帝也是皺起眉頭,將娃娃直接丟給旁邊的宮女,冷聲呵斥道「珠珠,你真是太過分了。」
此時,剛好太醫來了。
皇后看了看兩人表情,遲疑道:「李太醫,先給郡主……」
「看什麼看,有能力摔杯子,就要有本事承擔!」太后怒道:「沒看到謝二小姐昏迷了嗎?還不快看看,出了事,你擔得起責任嗎!」
「是是是!」太醫急忙去為謝瑾瑤救治了。
「李太醫,謝二小姐怎麼樣了?」太后擔憂道。
「只是一時怒火攻心,昏厥過去,容臣紮上一針,待會兒就會醒來。額頭的傷痕看著嚴重,也並無大礙,不會留疤。」李太醫老老實實道。
「那本宮就放心了。」太后鬆了一口氣。
傅靜秋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切,嬌嫩的臉蛋慘白慘白的,燦爛的眸子黯淡無光,透著迷茫悲戚。
前世今生都一樣,只要謝瑾瑤出現,她的一切都會被奪走……
「太後娘娘,皇兄,皇嫂,珠珠該吃奶了,容臣妹抱下去吧。」
鳳瑞柔看著那失魂落魄的女兒,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下,痛入骨髓,如珠似寶的珠珠何時如此傷心過?
傅靜秋獃獃的抬頭,看著那著急心疼的面容,眼淚珠子不要錢的往下掉,小聲的抽噎著,哭得稀里嘩啦,那模樣好不惹人心疼。
太后忍不住抬手,可最終狠下心腸,側轉過頭當做沒有看到這一幕。
皇帝嘆了一口氣:「七妹,珠珠還小,不要過於嬌慣了。」
鳳瑞柔緊緊的抱住女兒,顫聲道:「珠珠的性子最是乖巧懂事的,當娘的不相信珠珠會無緣無故折辱謝二小姐……」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太后已經厲聲打斷道:「就是有你這樣的娘,才能教壞珠珠這樣的孩子!行了,下去吧!」
看著同樣嬌弱悲戚的母女,皇帝有些不忍,道:「珠珠好像傷了手,你叫太醫看看。」
「臣妹告退。」鳳瑞柔臉色一變,到底什麼都沒有再說,只是規矩的行禮告退,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珠珠,娘對不起你,是娘沒有保護好你,你放心,傷害你的人,娘絕對不會放過!」
小聲而堅定誓言在耳畔響起,帶著入骨的恨意還有深深的痛意。
傅靜秋抬手擦了擦親娘的臉頰,揚起一個笑臉,想要安撫她家親娘。
「別笑了,醜死了。」
「……」傅靜秋。
鳳瑞柔抱著女兒下去看太醫之前,回眸看了一眼被人群擁簇的謝瑾瑤,眉眼的餘光那般的凜冽。
傅謹言雖然不知道高台上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出皇帝太后對珠珠的不滿,待到嬌妻的丫鬟去叫太醫后,更是丟下喝酒的同僚,直直的奔向妻女。
「夫人,珠珠怎麼了?」一路跑來,寒風帶雪,頗為狼狽。
鳳瑞柔臉色陰沉,咬牙切齒道:「挫傷了手骨,得小心養護,不然會有後遺症。」
「什麼!」傅謹言勃然大怒「誰幹的!誰敢傷我們的珠珠!是誰?」
鳳瑞柔嗤嗤一笑:「太后說,珠珠是自找的,讓我們好好管教珠珠,切莫恃寵而驕。」
傅謹言想也不想道:「胡說八道,我家珠珠乖巧懂事,我這個當爹的能不知道嗎,若不是別人惹怒珠珠,珠珠絕不會鬧脾氣!」
親爹親娘的話竟然大同小異,絲毫未曾懷疑。
傅靜秋眼眶又是紅了,她竟然在心上人和情敵身上感受到久違的親情,呵呵,這種感覺真夠美妙的……
鳳瑞柔抱緊女兒,淡淡道「此事你不必過問,我自會處理。時辰不早了,回去吧,不然父親他們會懷疑的。」
聞言,傅謹言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心中的暴怒,顫抖著嘴唇親在女兒的額頭上,聲音沙啞沉痛。
「珠珠,爹爹發誓,僅此一次。」
吧唧。
傅靜秋回親了一口,可本就是驚喜雀躍的喜事,可傅謹言怎麼也笑不出來,只是摸了摸女兒的臉頰,對妻子微微頷首。
「放手去干,總歸有傅家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