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英國公回來了
「……」鳳瑞柔表示她還不想守活寡「還是算了吧,罪不至此。」
鳳瑞柔是拒絕了,大夫人卻道:「父親,兒媳想求一樣東西。」
傅相愣了愣「啥?」
「兒媳看那根竹棍光澤有力,韌性十足,是竹中珍品,丟了可惜,不若賞給兒媳吧。」大夫人口中說著竹棍,可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傅大爺的第三條腿。
傅相瞅了一眼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大兒砸,意味深長道:「五個兒子也夠了,足夠傳承傅家了。」
大夫人會意一笑:「謝父親。」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傅大爺,顫抖著抓住了傅謹言的手,兩兄弟可謂是同病相憐啊,他們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母老虎當老婆,還有這麼一個大義滅親的爹!
傅謹言卻是給了他一個心甘情願的眼神,除了親爹,他甘願被夫人女兒奴隸,他就是受虐狂,咋的?
傅大爺要吐血了,但又不敢反駁,誰叫他們傅家的傳承名言,就是女尊男卑呢。
想當初親娘還在世的時候,他們哪裡是兒子啊,簡直和玩具差不多,每天的功課就是變著法哄親娘開心,後來親娘病逝,他們才從痛苦且幸福的深淵裡解救出來,但是,順從女子的性子已經根深蒂固的扎在他們的腦海中。
「父親,兒媳帶夫君回去了。」
「去吧,他皮糙肉厚的別傷著手了。」
「兒媳明白。」大夫人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沖夫君輕聲細語道:「夫君,請吧~」
傅大爺抽噎一下,垂死掙扎道:「要不,我還是和二弟一起給夫人珠珠祈福吧。」
大夫人還沒有開口,傅謹言卻是道:「別,我一個人夠了。」
傅大爺惡狠狠的瞪了親弟弟一眼,這個辣手無情的傢伙!
大夫人冷眼一瞥「還不走?怎麼,還準備讓我抬你回去?」
傅大爺連忙從馬車上竄出來,小心翼翼的攙扶好,討好道:「夫人,地面濕滑,小心別摔了,不然待會兒可沒力氣打為夫了,別人打,總歸沒夫人打著那麼舒心。」
哪怕大夫人冷麵無情,可聽到這話,也忍不住面容柔和,最終綳不住瞪了他一眼:「別以為這樣就想過關!你給我好好聊聊,迎春樓的妖月姑娘是怎麼回事!」
一聽妖月兒子,傅大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卧槽,傅謹言,那天你不是和我一起的嗎?還是你提出去迎春樓的!」
傅謹言很是無辜的眨眨眼,小手一攤:「可是我很早就回來了,夫人也知道我是去應酬的,誰知道你怎麼會夜不歸宿。」
傅大爺咽了咽口水:「弟妹,可是如此?」
鳳瑞柔莞爾一笑:「夫君的行蹤我都是清楚的,那日迎春樓,他也是提前給我彙報,得到我同意后,方才去的。而且還主動要求我的侍衛去監督。」
說著,她又很詫異的瞅著大夫人:「嫂子,難道大哥沒有向你彙報嗎?夜不歸宿什麼的,最難解釋緣由了,畢竟空口無憑,誰也不知道那晚上他做了什麼。」
雪上加霜,火上加油。
傅大爺瞳孔緊縮,欲哭無淚,為啥弟妹要如此害我……
鳳瑞柔輕輕一笑,輕描淡寫的加了一句:「不過嫂子也要相信大哥,畢竟傅家的家風極好,生不出吃裡扒外的東西。」
傅相暗中咂舌,你大哥不過是遞了一把刀,你卻是要至他於死地啊,宮裡出來的就是不一樣,不過深傳傅家家風,護短彪悍,不錯,不錯!
傅謹言感動得眼淚汪汪的,雙眼冒星星的瞅著,謝謝夫人替我出氣啊,還是夫人最好了。
大夫人氣得手腳都在顫抖,話也不說了,直接擰起傅大爺的耳朵,就往自己的閣樓走去,一邊走還能聽到刺耳的怒罵聲,還有拳打腳踢的聲音,以及痛苦的怪叫聲。
鳳瑞柔溫柔一笑,本就柔和嬌媚的臉蛋,因為愉悅開心而眉飛色舞,沖夫君笑道:「時辰不早了,夫君。」
「為夫就這去,這就去!」
傅謹言毫不猶豫丟開夫人的袖子,屁顛屁顛的往祠堂跑去,那動作就像是後面有什麼猛獸追擊似的。
傅相摸了摸鬍鬚,望著星空燦爛的夜晚。
「開了一個好年啊。」
鳳瑞柔摸了摸寶貝女兒熟睡的嬌顏,「是啊,一個好的結束,一個新的開始。」
傅相突然來了一句。「那老東西快回來了。」
「根已經壞了,任他再枝繁葉茂,也活不久了,不足為懼。」鳳瑞柔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呵呵,也是。時辰不早了,你早點睡吧,珠珠還小,需要悉心照顧,今兒你也累壞了,以後有什麼粗活累活,都交給男人們,你什麼都做了,拿我們有什麼用。」
「有父親在,我們自然大樹乘涼。」
「知道就好,快去睡吧。」
「是,父親也早點休息。」
「嗯。」
鳳瑞柔抱著寶貝女兒下去了,不知何時傅靜秋已經睜開眼睛,那雙眼清澈透亮,哪有半分熟睡后的朦朧。
英國公,呵呵,府里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是該回來了,只是不知道這個心狠手辣的祖父,會怎麼處置那幾個敗壞名聲的蠢貨,又會怎麼挽回英國公府的名望。
不對,現在應該叫謝侯爵了。
呵呵,多年苦心經營,毀於一旦,他怕是想掐死兒子的心都有了。
果然,次日清晨,天還未亮的時候,皇宮門外便跪著一人,大雪幾乎將他掩埋,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雪雕,仔細一看,是個身披盔甲,老態龍鐘的老將。
他神情肅穆悲痛,許是長久奔波,本就滄桑的面容更添幾縷皺紋,哪怕寒風簌簌,風燭殘年,他也挺直了背脊,堅硬的盔甲上滿是刀痕,觸目驚心,更令人震驚的是,那道貫穿整張臉的傷痕,再深那麼一點點要的就是他的命了。
如此忠臣良軍,如此守衛邊疆的老將,本該授予朝堂的徽章,可是卻在大年夜跪在皇宮之外,整整一夜。
周圍的百姓們開始指指點點,都透著對皇族的不滿。
旁邊的一名小將也著急擔心「將軍,您舊傷未愈,再跪下去,身體會熬不住的,您就起來吧。」
沙啞暗沉的聲音透著愧疚「養不教,父之過,兒子犯下大錯,我這個當爹的難逃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