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退三皇姐
在我的鐵血鎮壓與柔情勸說下,我主持了人生第一次早朝,與躲在後頭處理奏摺是完全兩碼事,是真有蒼生俯卧在我腳下之感,令我有些恍惚了,幸好及時將神思找回來,否則以後日子便更加艱難。
這次早朝上,我處理了父皇久久不願決策的南方水災之事,不是因為這有多棘手,只是這次救災,會下發賑災銀兩,父皇怕拿出去之後沒有因為給他享樂了,我下發白銀十萬兩賑災,未免貪官污吏從中作梗,我將此事全權交給了莫行,我相信即使莫行不親自前往南方,他也能拿出人才萬無一失地將賑災銀下發出去,將災情控制下去,
至於會不會依舊有人中飽私囊這件事,水至清則無魚,這件事我向來是知道的,只要不要過了我的底線,只要能夠能夠讓災民能夠度過此次難關。
而另一件事,便是我下令抄了劉國舅的家。
劉國舅便是劉貴人的哥哥,仗著自己妹妹頗為受寵有生得皇子,行事甚是蠻橫,坤城中的官員大多都受其侮辱過,上鑒父皇,父皇置之不理,坤城中百姓亦是被其壓榨,怨聲載道,我所知的便有強搶民女、圈佔私田,收行賄賂,並且在年前時候,活生生將得罪他的商戶全家燒死。
此事一出,再一次引發輿論,文臣又一次進諫,父皇依舊置之不理,因為在此之前劉貴人找過父皇,不知吹了什麼枕邊風,讓父皇保證不處置劉國舅。
就沖著十五皇弟的這母親,他也是要被我放棄了的,有這樣母親的皇帝,國家會滅亡的。
此番處置,乃是民心所向,雖然我大良千瘡百孔,雖然我有心補救,可我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與莫行王錚牧童討論了許久,得出這兩個既能收服人心,又不用打動干戈的項目,其他的,還得慢慢來。
「辛苦你們了。」
早朝之後,牧童、張守誠、莫行、王錚便跟著我去了御書房,坐在案桌後頭,我對他們說道。
「公主言重了。」他們抱拳行禮說道。
我嘆了口氣,已經是累極,之前在朝堂之上應付那些老東西,著實費了我不少心力,還好還有收穫:「以後還有很難一條路要走,還請各位多費些心思。」說罷,我站起來,向各位一路幫助我的人行禮說道,「妙元先在此多謝各位了。」
「公主請勿多禮。」他們紛紛回禮說道。
畢竟還是信不過張守誠,有些事情還是不願意在他面前直談,又說了幾句,便讓他們下去了。
在眾人都轉身之後,牧童轉過頭來,深深地看著我,眼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卻是讓我心頭暖暖的。
終於達到了目的,幾十年的艱辛,在此時絲毫不值一提,我向他揚起唇角,有些釋然,有些輕鬆,還有真實與愉快,牧童亦是如此。
一上午的時間,我都待在御書房處理奏摺,此時絕非彼時,稍有差錯滿朝文武必會發難,我必須比以前更加謹慎。
午時之後,我用完午膳便帶著小椅子去了御花園,一上午都是坐著的,想要走一走消消食,而後便得去御書房處理摺子了,畢竟是我以公開的身份第一次處理的摺子,必須要處理得極其的好,今天上午的,我得再看一遍。
「我就說這天怎麼說變就變了,原來是有妖孽在興風作浪啊。」
才走了幾步,便聽見挑釁的聲音,剛聽見這聲音,我便皺起了眉頭,待轉過身對著她時又是一臉的笑容。
「三皇姐,你來了,可真是許久不見。」
她白眼嗤笑。
自從我在父皇面前拿得上臉之後,父皇對她也慢慢冷淡了下來,起初她還會爭一爭鬧一鬧,不過後來慢慢還是淡了下去,也不願意在父皇面前自討沒趣,又不願意再見我,所以後來除了進宮看她母妃,便不願意再進宮了,除了在宴會上,也是難得再見到她了。
「當然是許久未見,我那九皇妹也著實是有出息了。」她諷刺說道,臉上看我的表情依舊如當年一般不屑。
我微微一笑,低著頭,不甚在意,好像真是被誇獎了一般:「三皇姐謬言。」
她嗤笑一聲,眉眼抬高:「我倒是想要謬言啊,只是我那九皇妹著實好本事,一聲不響的就奪得了我大良的江山。」
我斂住了笑容:「三皇姐此言差矣,如今我李氏一族剩下的人已經為數不多了,我不站出來,難道還等著外人來指手畫腳嗎。」
她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馬上又挺起了腰桿,理直氣壯說道:「那,那你事先也應該與我商討一番,畢竟如今李氏禁事的只有你我了,況且,若要論輩分,我可在你前頭不知多少了。」
呵,我心中冷笑,我之前還以為她只是見我掌政心中不服氣來宮中吵鬧,原來這麼久不相處了,她也長進了不少,知道來要權利了,不過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夫家唆使她前來,想要分一瓢羹了。
「不然呢,難道要讓三皇姐你來掌政,然後把朝堂文武百官都變成你的面首。」我嘲諷說道,如今我憑甚還要受這等瘋婆子的氣,虛與委蛇這麼多年,大權在握不是讓我繼續忍氣吞聲的。
「你!……」三皇姐氣極,可是又不知如何反駁以我。
見她無言,輕笑一聲,說道:「還有諸多政事等著我處理。恕妙元不做多陪了。」說罷,我便做出離去之勢。
「李妙元!」
走出兩步之後聽到身後三皇姐的狠叫,便停了下來,三皇姐向來高傲,哪輪得到誰如此無禮。
我看著她,面上還做出不解:「三皇姐還有什麼事兒嗎?」
她面露狠意,一步步向我逼近,直到她的臉快要貼近我的臉,才停了下來,我卻是始終嘴角噙笑看著她,未動分毫。
「別以為你如今掌政了便可以囂張,我定會讓你後悔的!」咬牙切齒,她說著。
「後悔。」我看著她的眼睛,桀驁說道,「那你是要我如何後悔,用你那整日與面首廝混的身子嗎,亦或是靠著夫家的權勢,將這位子奪過去,然後再被他們拋棄。」
一聽這話,她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莫說你那夫家如今只敢讓你來我面前張牙舞爪,就是他們真想將我從上面那個位子趕下了,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兒!如今軍權兵權都在我手上,甚至連父皇的玉璽都被我拽在手中,你們拿什麼和我斗!」
看著她眼中慢慢堆積起來的懼意,我心中無比暢快,被此人欺壓了這麼多年,也該挺起胸膛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明明你每日抱著面首醉生夢死好不愜意,又何必在淌這趟渾水。」我靠近她的耳朵,輕輕說著,「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嗎,還是你真想和我作對,率先成了你夫家人的替死鬼。」
她慌忙退後幾步,待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失態了,一時面子上過意不去,輕咳一聲:「你說的也是,好了,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不妨礙誰。」
「如此甚好。」我說道,也不再理會她。
三皇姐這個人我可是清楚得看,紙老虎一隻,況且我又沒有妨礙著她尋歡作樂,任她也不會與我作對,只要她好好的,不要來和我找麻煩,我可沒那個閑心去報復。。